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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霏身体往车门靠了靠，还是拿出了手机：“怎么了？”
接着，她就看那双修长的手在自己的手机上点击了加好友的页面。
秦亦峥将手机还给了她：“我既是你的上司也是你的长辈，需要随时联系。”
每次都需要这样疏离的解释，好像生怕她会缠上自己。
慕霏似恼怒的回怼了一句：“都是工作需要，秦总可以不用一次次解释。”
说完，她直接摔门离开，头也不回。
车里，秦亦峥看着慕霏的背影，微张的薄唇又闭合，末了启动了引擎。

第二天一早。

慕霏来到机场，就看见几个空姐凑在一起闲聊。
其中一人看见了慕霏，冲她招呼：“秦姐，听说秦总和你一个机组，真羡慕你啊。”
慕霏淡笑两声，没有说话。
飞机平缓驶向空中。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您乘坐国安航空公司513次航班，本次航班机长是秦亦峥，我是乘务长慕霏，如果您需要任何协助，请通知空服人员，我们将竭诚为您提供及时周到的服务。”
慕霏熟练的念着广播，但当“秦亦峥”三个字念出来时，心还是轻轻颤了一下。
当初知道秦亦峥曾报考了航空大学后，她毅然决然的也成为了空乘的一员。
她想着，只要再靠秦亦峥近一点点，他们之间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可到至今，她都捂不热那颗心。
飞往巴塞罗那的旅途长达十五个小时。
也就意味着，她要和秦亦峥待在一起十五个小时。
这样一想，慕霏就有些喘不过气。
因为前一阵子的长途跋涉，她失眠了几天，到现在头还有些昏呼的感觉。
慕霏深呼了几口气，竭力保持好状态，紧接着就听到了呼叫空乘的铃声。
好不容易抚慰好一位乘客，她再起身时，却正好撞见了迎面来巡视的秦亦峥。
四目相对，一身制服禁欲帅气的秦亦峥还是让慕霏心口猛跳了下。
和她当初幻想的一样，无论到什么地方，秦亦峥都是最耀眼的存在……
慕霏忍着不适，维持着镇定，与他擦肩而过。
不想刚回到休息室里坐下，秦亦峥就大步走了进来。
还未等慕霏有反应，他抬手贴在了慕霏额头上。
“不舒服？”
额头上温热的触感让慕霏愣怔了几秒，而后急忙躲开：“没有。”
说完，她心虚的下意识抿了抿嘴。
秦亦峥俯身凑过来，语带调侃：“你撒谎的样子我会看不出来？”
又是这般孰近孰远的态度，慕霏想不明白，正要开口。
就见一双手覆住了她的眼睛，挡住了眼前的视线。
“休息一会儿，别硬扛着，还有别人。”
低哑沉稳的声音钻进慕霏耳朵。
许久，她还是老实的躺了下去。
安静的气氛还在持续。
慕霏看着一直没离开的秦亦峥，忽然问：“小叔，当初你突然离开是为了躲我吗？”
秦亦峥微蹙了眉：“没有。”
慕霏看清了他眼底的躲闪，垂下了眼帘：“我知道，你一直都把我当小孩，可是有一天，你发现小孩的话是认真的，你是不是也怕了？”



第三章 共同飞行

休息室里。
慕霏的话句句直戳秦亦峥的心窝。
他冷了脸色，没有回答。
但慕霏却什么都明白了，她收敛神思，故作淡然：“放心吧秦总，你送我的东西，我都扔了，人应该向前看的。”
说完，她只给秦亦峥留下个背影。
秦亦峥扯了扯领口，面露几分不耐：“我先走了。”
门怦然关闭，留下一片寂静。
晨光下，一架飞机稳稳落在巴塞罗那的土地上。
长达十五小时的飞行结束。
下了飞机，慕霏跟着其他空乘走在秦亦峥身后。
两人不过几尺的距离，竟也像是相隔鸿沟，看起来生疏漠然。
工作汇报完后，慕霏来到了附近酒店歇息。
洗漱完，她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不知为什么，却毫无困意。
一睁一闭间，想的都是在飞机上的画面。
她还记得，秦亦峥那双节骨分明的手，近距离的眉眼。
慕霏缓缓从衣间里拿出一块老旧的怀表。
链子已经褪了色，边沿也因为时间留下了痕迹。
这是秦亦峥送给她的，而藏于表下的是一张她和秦亦峥四年前的合影。
犹记得，自己曾信誓旦旦的和秦亦峥说：“小叔，以后我也要成为空乘的一员，陪你飞遍全球！”
但那时秦亦峥只是揉着她头笑，什么也没说。
时隔四年，她的诺言实现了。
在秦亦峥为机长，她乘务长，共同飞行的第一站，巴塞罗那。
重拾记忆后，她再也睡不着。
慕霏披了件外套，转身走出了酒店。
但天公竟不作美的飘起小雪来。
朦胧雪幕中，她漫无目的地往前走，脚步倏然顿住。
前方街道的灯光，正勾勒出一抹熟悉的轮廓。
“怎么不休息？”换上便衣的秦亦峥朝这边走来。
慕霏用大衣裹紧了身体：“睡不着。”
繁闹的街头上车辆拥堵，传来吵闹的喇叭声。
秦亦峥目光眺望远方：“看过巴塞罗那的圣家教堂吗？”
慕霏神色一暗，而后摇了摇头。
秦亦峥双手插进口袋：“走吧，带你去祈福。”
慕霏眼底复杂，正想拒绝。
但秦亦峥似乎提前捕捉到了她的动作，率先抓住她手腕。
“这么躲着我，是怕我会吃了你吗？”
闻言，慕霏忽然觉得有些可笑，不知道当初是谁躲着不见。
但这话还是藏在了心里，她强行扬起一张笑脸：“你是我小叔，我怕你做什么。”
两人就像是回到了曾经那般互相打趣，气氛也缓解不少。
圣家教堂里。
梦幻的彩色珐琅窗，映照出别样的神秘和浪漫。
都说在巴塞罗那的圣家教堂是最接近神域的地方，来这里祈福的人都会被神保佑。
慕霏偷瞥了眼身边正闭着眼的秦亦峥，悄声拿出了衣间的怀表，紧紧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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