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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装男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反抗。
但李清尘的手臂如铁钳般，将他死死卡在墙上，根本挣脱不了。
“别动！”
李清尘冷声开口。
“我再问一遍，为什么跟着我们？”
他早就发现这个人不太对劲了，一直在确认。
现在才出手。
“王警官，误会，误会。”
西装男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得赔笑。
李清尘眉头一挑：“你怎么知道我姓王？”
西装男刚才距离他们很远。
就算能看到他出示证件，也不可能听到说话。
“这……”
西装男语气一窒。
他反应很快，连忙道：“刚才这位小姐喊你李清尘，我听到了。”
李清尘狐疑：“是吗？”
西装男慌不迭点头：“是是是。”
旁边，李初璐看不下去了，无奈道：“李清尘，他是我哥的人。”
“啥？”
李清尘一愣，松开了西装男。
“你真有一个哥哥啊。”
“好家伙，玩谍战片呢？还找人跟着。”
李初璐尴尬，看向西装男道：“你赶紧走吧，我已经和我哥说了，以后不要再跟着我。”
西装男略微整理衣服，道：“江小姐误会了，不是跟着，是保护。”
李清尘：“就你这样的还保护呢？”
“先把自己保护好吧。”
西装男讪讪一笑，道：“和王警官相比，我肯定是不够看的。”
刚才李清尘出手他看到了。
说实话。
被惊到了。
他学过散打，有功夫在身上。
李清尘给他的感觉，非常危险。
真要照面，恐怕几个回合就得趴下。
而且……
这家伙根本不像精神病啊！
哪有精神病当警察的？
之前江总说不用管，他也就没再继续调查。
现在看来，他们所知道的和事实之间，有很大差距。
“行了，赶紧走吧。”
李初璐道。
西装男：“好好好，那我先走了江小姐。”
待他离开后，李清尘奇怪道：“你哥可真行啊，拍电视剧呢？”
“哥哥派人保护妹妹，好像只有电视剧才这么演。”
李初璐道：“别管他，闲的。”
“走走走，东西还在那边呢。”
离开商场的西装男，给江宏天打去了电话。
“喂？江总。”
他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没有任何遗漏。
江宏天惊讶：“警察？不是精神病院的吗？”
男子：“这就不清楚了，需要深入调查，但他的身份……”
警察职业比较敏感。
贸然去查，有可能引发不良后果。
江宏天沉默了一会，道：“别查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回来吧。”
男子：“好的江总。”
……
三天后。
李清尘回到警校，第二次见到了李清尘。
第一次是在两天前，过来聊了聊案子。
以及，处理自己的学业文件。
只需等到考试的时候，回学校走个过场即可。
虽然不符合程序，但一切上面说了算。
顺便，还见了见老同学。
得知李清尘提前入职市局刑侦队，所有人都很吃惊。
同时也表示祝贺，希望彼此未来能成为同事。
不过这一点难度不小。
一般警校毕业生如果没有真材实料，是很难进市局的。
毕竟，需要考试。
难度极大。
更多的人，一般都会考到某辖区当片警。
至于市局刑侦队，那就更难了。
在这三天的时间里，李清尘也已经正式入职，且定制了属于自己的警服。
平时一般不穿，但却不能没有。
警枪，还没有批下来。
不过也快了。
“真没想到，你居然能提前入刑侦队。”
李清尘给李清尘倒了一杯水，笑着说道。
声音中依然带着惊讶。
眼神中带着喜悦。
李清尘，可是他的学生。
李清尘接过李清尘递来的水杯，谢了一声后道：“我也没想到，可能是因为这起案子吧。”
李清尘坐下，点头道：“连环教唆自杀啊。”
“八个人。”
“你参与此案后第二天便抓到了凶手，估计是把老刘给吓到了。”
“已经等不及你毕业喽。”
“不像我……”
他没有说下去，眉宇间有所伤感，一脸的自责。
李清尘知道。
对方从第四名死者开始参与调查工作，
却没想到，依旧阻止不了新死者的出现。
这件事，很难释怀。
“老师，您不是警察，别多想了。”
“而且此案看似简单，真要查起来，其实很难。”
李清尘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李清尘看了他一眼，道：“但你却在第二天，给出了准确的犯罪心理画像。”
提到这件事，他还是很吃惊。
现在的李清尘，好像比一年前更可怕了。
一年前还能看透。
现在，根本看不透。
也不知在李清尘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进了一趟精神病院，仿佛蜕变。
挺邪门。
李清尘：“呃……”
他苦笑道：“老师，您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添堵吗？”
“照你这个想法，李队得辞职。”
“刑侦就是这样，会有失误，会碰到僵局，甚至会感到无力。”
“不能犯罪分子没抓到，咱们倒先怀疑自己了。”
李清尘无奈一笑：“你这小子，开始教育我了。”
李清尘轻咳：“我这不是安慰你的么。”
李清尘略微沉吟，点头道：“你说的没错。”
“从无数痕迹线索中找寻唯一的可能，这就是刑侦。”
“李清尘，希望以后在你手中，不会有悬案的遗留。”
“我相信你能做到。”
李清尘神色一肃：“我努力。”
此时，电话响起。
是李清尘的。
他顺手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后，接通。
“喂？李队。”
李向斌：“李清尘，有案子，马上归队。”
“地址一会发给你。”
“命案！”
云城。
华阳小区。
警方已经封锁了三号楼一单元，拉起了警戒线。
大约一个小时前接到报警，有人死了。
而且还是一对夫妇。
得知消息后，李向斌第一时间带人赶到现场。
初步判定，这是一起重大凶杀案件。
因为两名受害者，全部惨遭割喉。
现场，触目惊心。
房间内，法医和技术人员，已经开始忙碌了。
不时有拍照的声音响起，留存第一手照片，未来封存于卷宗之内。
这是三室两厅的房子。
客厅和餐厅没有隔断。
案发现场，就在餐厅。
准确的说，是在餐桌上。
李向斌站在这里，皱眉看着眼前的一幕。
一男一女趴在餐桌上，早已断气。
两双筷子，杂乱的扔在一边。
每个人的脖颈处，都有一道深深的伤口。
从现场看，鲜血第一时间是喷溅而出的，洒在了桌面的菜盘上。
三菜一汤，已经被鲜血染红。
然后，流淌而下的血液，铺满了地面。
此刻，宋婷正在小心翼翼的，进行初步的尸检。
看了一会后，李向斌开口道：“看样子，是在吃饭的时候被人割喉的。”
“奇怪。”
“怎么两个人被杀的姿势一样，没有任何挣扎的迹象？”
“就算是背后突然袭击，受害者没有任何准备，也不对啊。”
“杀一个人可以，另一个人怎么可能坐以待毙。”
“难不成凶手不止一个？”
没有人回答他。
过了一会后，检查完伤口的宋婷，掰开死者的眼瞳看了一会，道：“我大概知道是什么回事。”
“嗯？”
李向斌看向宋婷。
宋婷直起身道：“两名死者生前应该服用或注射过过安定类药物。”
“被杀的时候，处于昏迷状态。”
“所以才没有挣扎的迹象。”
闻言，李向斌目光微凝，道：“迷杀？”
宋婷道：“具体结果，需要等到回局里后，检测胃部残留物或者血液药物残留。”
“死者生前入口的东西，也要进行检测。”
李向斌点了点头，摆手示意宋婷继续忙。
十分钟后。
李清尘从远处快步走来，到了三号楼一单元。
围观的人有很多。
都被阻挡在了警戒线之外，不得靠近。
“怎么回事啊？这么多警察。”
“听说啊，有一对夫妻被杀了！”
“真的假的？！”
“不知道啊，只是听说，报警的好像是他们邻居。”
“哎吆！那可太可怕了，咱们小区出了命案啊？”
议论声不绝于耳。
看到李清尘后，负责警戒的警员点了点头，掀开警戒线。
李清尘弯腰进入，迅速来到了案发现场。
“李队。”
来到一楼门口，李清尘一边带鞋套一边喊道。
同时，还看了一眼门锁。
“什么情况？”
听到声音，正在观察周围的李向斌回身，招手道：“来来来。”
李清尘走进。
第一眼，便看到了餐桌上血腥的一幕。
他当即停住脚步，神色严肃起来。
李向斌走了过来，两人一同看向死者。
“利器割喉。”
他只说了四个字。
说着，他递给李清尘手套。
戴上手套的李清尘，靠近了一些。
“还是在吃饭的时候被人割喉。”
李清尘开口道。
“死的这么整齐，不科学啊，被下药了吧？”
闻言，正在尸检的宋婷抬头道：“你的反应可真快。”
“没错，初步判断死者生前，应该是被下药了。”
李清尘道：“下药，门锁完好，熟人吗？”
“门锁完好？”李向斌回头看了一眼大门的方向，道：“检查过了？”
李清尘点头：“这种防盗门锁除了钥匙正常打开之外，任何其他方式的强行破坏，都会造成一定损伤。”
“我看过了，划痕都没有。”
李向斌迟疑道：“门好像是开着的。”
李清尘转头：“什么意思？”
李向斌道：“报案的是死者邻居，就在对门。”
“据报案人所说，当时他们正在吃饭，突然听到了一声惊恐的哭喊，便赶紧出来查看。”
“当时，受害者八岁的儿子，已经吓得倒在地上，全身都在发抖。”
“我了解过了，受害者儿子先吃完饭后，便出来和其他小朋友玩。”
“回家之后，就发现父母死了。”
“我询问了房门开关的情况，但孩子状态很差，说不清楚。”
“于是我改变了问法。”
“能确定他没有拿钥匙。”
听完李向斌的话，李清尘微微点头：“了解了。”
“就是说，任何人都可以随便进来。”
“不过仅凭被下药这一点，也基本可以确定熟人作案。”
李向斌道：“没错。”
受害者，是在吃饭的时候被人杀的，说明家里无人或者只有熟人。
而且，还提前被下药。
若是陌生人，很难做到这一点。
就算能提出可能也太过牵强。
李清尘似乎想到了什么，道：“等等。”
“刚才说受害者的孩子吃完饭后出去玩，回来后发现父母被杀。”
“这个时间，是多久？”
目前可以肯定的是，受害者就是在这个时间段，被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