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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周围警员领命，赶紧继续忙碌。
刑侦队内部的气氛一直很好，但现在有命案，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李清尘会心一笑。
论协助警方破案的次数，他要比李清尘要少很多。
看得出来，李清尘这个名字，早已被市局所有人接受了。
而且，评价不低。
这样挺好。
未来入职后，也不必再重新适应新环境和新的人际关系。
“李清尘，这起案子你怎么看？”
此时，李向斌开口询问。
今天从见到李清尘到现在，对方还没有对本案，做出正面分析。
虽然还没有看卷宗。
但李向斌知道李清尘的能力。
细微的线索，都可能由点成面，延伸出无限可能。
李清尘没有马上回答李向斌的话，而是下意识掏出了香烟。
见状，李向斌奇怪：“李清尘，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印象中，他并没有见对方抽过一根烟。
李清尘将一根香烟叼在嘴里，笑道：“精神病院学会的。”
“某一天我突然发现，香烟可以加速思维运转。”
李清尘不愉：“那些老头教你的吧？”
“好的没学会，学会吐云吐雾了。”
表面上不高兴，倒也没有真的在意。
吸烟有害健康。
但会抽烟的男人，可太多了。
“老师，您不也会抽烟吗？”
“这么大年纪了，该戒烟的是您老人家。”
一边说着，李清尘点燃了香烟。
李清尘笑骂：“臭小子，一年不见本事见长，管起我来了！”
李向斌看了两人一眼，无语道：“我说你们师徒两个，能不聊香烟的问题了吗？”
“先查案行不行？”
“案子搞清楚了，我送你五条！”
闻言，李清尘目光一亮，转头道：“什么烟五条？”
李向斌：“……”
“你特么逼我发火啊！”
李清尘咧嘴一笑。
下一刻，他缓缓收敛笑容，道：“两个月内八起自杀案，已经远远超出了正常水准。”
“我的意见和老师一样，有可能是人为。”
李向斌瞪眼：“李清尘，能说点我不知道的吗？”
李清尘摊手，无奈道：“李队，我刚刚来现场，烟抽了两口，卷宗一个字没看。”
“最多，就是宋姐告诉了我尸检结果。”
“你让我说什么。”
“真以为我是神仙啊。”
李向斌语气一窒：“那总要……”
“队长！”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名警员的生意打断。
李向斌止住话语，扭头道：“喊什么喊？”
警员小跑着过来，将一张A4纸递给李向斌，道：“好像是遗书。”
“遗书？”
李向斌连忙接过。
一张白纸上，满满的清秀字体。
没有标题。
大概看完后，李向斌的眉头又是皱了起来。
没错。
从内容看，是遗书。
自杀的原因写的清楚明白：感情问题。
死者，接受不了失恋的现实，最终选择了自杀这条绝路。
“现在还有人因为失恋自杀？！”
“怎么想的？！”
“脑子有坑啊！”
李兴斌很是生气。
生命多么宝贵。
为了爱情而自杀，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有什么过不去的？
世界上好男人多得是，没了再找啊。
李清尘叼着香烟戴上手套，从李向斌手里接过了所谓的遗书。
仔细看了一遍后，他若有所思。
遗书没问题。
字迹流畅，不存在刻意模仿。
“死者其他的字我看一下。”
李清尘抬头道。
“在这里。”
那名警员早已准备好了，当即递给了李清尘。
李清尘左右对比了一番，随即将两份文书还给警员。
是同一个人。
没问题。
李清尘道：“李清尘，可发现什么疑点？”
从接触本案开始，他就认定死者有极大可能不是自杀，却找不到确切证据。
别说证据了，线索依据都没有。
所有痕迹，都表明死者必然是自杀而亡。
因此到了现在，他也忍不住有所疑虑。
难不成八个人，真的都是自杀？
如果是他杀的话，凶手怎么可能连续八次，都不留下任何破绽？
有如此完美的杀人过程吗？
面对李清尘的询问，李清尘抽了一口烟，摇头道：“没有。”
“存在遗书，尸检指向自杀，符合……”
说到这里，他看向李向斌，道：“对了李队，之前七起自杀案，死者的药物检测如何？”
李向斌道：“很正常，没有发现死者在自杀之前服用过特殊药物。”
李清尘：“自杀的方式呢？”
李向斌：“五花八门，有跳楼的，有吃安眠药的，也有割腕的。”
“割腕的占据很大比重。”
闻言，李清尘沉吟了一会，道：“八起自杀案，有明确的共同点吗？”
问出这句话，说明李清尘已经将此案，代入了连环杀人案的假设。
假设，八起自杀案属于他杀。
那么，找到死者的共同点，是破案的关键。
一般连环杀人案的凶手，看似随机选择对象，但却有存在一定的特征指向。
举个例子来说：
从小受继母虐待的孩子，长大后如果因心理扭曲，报复社会而杀人，基本会选择中年妇女作为目标。
这就是心理暗示所带来的特征指向。
他会仇恨这一类人。
“共同点？”李向斌想了想，点头道：“有！”






第8章
“什么？”
李清尘追问。
“呃。”
李向斌此刻有些迟疑起来，不确定道：“都有遗书，算吗？”
说完他有些尴尬。
八起自杀案【都有遗书】这个共同点，在某种程度上和【都是人】这个共同点，有的一拼。
“都有遗书？”
这个回答，让李清尘目光微凝。
“你不要告诉我，都是手写遗书啊。”
李向斌点了点头，道：“确实都是手写遗书，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李清尘没有正面回答，转而继续问道：“也就是说，自杀动机都非常明确了？”
李向斌再次点头：“是的。”
“有的是因为困难问题，有的是因为职场挫折，还有的因为亲人去世，等等。”
“因为失恋的，只有目前这一个。”
李清尘眼神微眯：“看来，每个人都有充足的自杀理由。”
李向斌深有同感道：“是啊，你说邪不邪门？”
“生活不如意十之八九，但人总要往前看的。”
“什么时候，自杀率这么高了。”
了解到这里，李清尘明白了李向斌的头疼所在。
每个人，都有自杀的理由。
每个人，尸检结果都是自杀。
每个案发现场，都没有任何外力介入的痕迹。
查无可查。
但两个月内连续八起自杀，已经算非常离奇了。
也难怪李向斌大部分时间都在愁眉苦脸。
李清尘看着李清尘道：“李清尘，你是不是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
他看出李清尘的神态变化。
尤其是得知所有死者都有遗书，而且都是手写遗书之时。
听到李清尘的询问，李向斌连忙转头，也看向李清尘。
这起连环自杀案早已步入僵局。
如果没有任何线索指向他杀的话，就只能定案了。
他担心的点不在这里。
而是万一继续出现新的自杀者。
第九个？
第十个？
到那个时候，事态将面临失控。
李清尘抽了一口烟，道：“八份手写遗书这件事，有点问题。”
李向斌神情一震，紧跟着说道：“什么问题？？”
李清尘抬起自己的右手看了一眼，道：“除了考试，我可是很少用笔。”
“你呢李队，有些年头没写过字了吧？”
李向斌一愣。
旁边，李清尘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道：“现在是电子信息化时代，大家手机不离手，电脑不离身，的确已经很少动笔了。”
“就算是需要书写文件，也都会选择键盘输入，打印机打印。”
李清尘点头：“八份手写，这是第一个疑点。”
“第二，八个人都有遗书，无一例外。”
“哪怕八个人之中有一个没有遗书，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有点像，标准的生产线。”
李向斌呼吸停滞，道：“李清尘，你不会是想说，有人操控这八起自杀案吧？”
李清尘找了张湿巾掐灭香烟，扔进垃圾桶，道：“我并没有这么说，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具体情况如何，还需要更加深入的调查。”
“现在，还是先等全面尸检的结果出来吧。”
李向斌点头：“行。”
李清尘扭头看向卧室方向，道：“对了，死者随身物品都要带回去。”
“包括手机，笔记本电脑以及所有的书面文字。”
李向斌：“这是当然，放心吧，不会有遗漏。”
此时，李清尘看了看表，道：“既然李清尘参与此案，那我就先回学校了。”
有李清尘在，他的作用已经可有可无。
而且，学校那边的课程，还很紧。
若不是因为事有轻重缓急，他也不会过来。
李向斌没什么意见，笑道：“辛苦了老周。”
在心里，他当然更倾向于李清尘。
但这句话，是不会说出来的。
不然可太不会做人了。
李清尘微微一笑，看向李清尘：“案子结束后，我在学校等你。”
“学业的问题你不必担心，我会处理的。”
李清尘点头：“行，谢谢老师。”
他对李清尘一直非常尊重。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李清尘，算是他在这个崭新的世界里，比较亲近的长辈了。
“你们忙。”
李清尘含笑点头，拍了拍李清尘的肩膀后，离开了案发现场。
很快，技术人员的勘察工作已经结束。
看似可疑的物品和拓印痕迹，需要带回局里进一步检测。
“行了，收队。”
“把尸体带回去，小心点。”
“还有，通知家属吧。”
“李清尘，咱们走。”
说完，李清尘转身。
“等会。”
李清尘的其中一句话，让李清尘疑惑。
“通知家属？死者一个人住吗？谁报的警？”
李清尘回头：“她前男友报的警。”
李清尘眉头一挑：“人呢？”
李清尘道：“吓跑了，我已经叫人去找，现在应该在局里，怎么了？”
“哦。”
李清尘点了点头，摆手道：“没事，随便问问，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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