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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笙如回:“会。”
她的眼睛笑成了月牙，“那绵绵听话，也会变勇敢。”
顾笙如被她的笑容感染，同样弯了嘴角。
“好。”
她抱起绵绵，把她交到那边等候已久的阿玲手上，身后是福利院的院长，对方冲她颔首致谢。
绵绵回到阿玲怀里，不舍地看着顾笙如，“姨姨不会骗我对吗？”
这样没有安全感的孩子，让在场的三个大人的心都酸了。
顾笙如鼻间酸涩，“嗯。”
“那我们拉钩。”
绵绵伸过来小指，一脸期待。
顾笙如凝着她的小脸，伸出了手。
与她勾紧。
落下誓约。
“好。”
“……”
绵绵被阿玲抱去打针了，顾笙如站在原地，只差一点，她就要哭出来。
这样听话乖巧的孩子，她却害得她在福利院待了这么多年，不仅没有幸福的童年，也没有爱护她的父母家人。
顾笙如双手双脚麻痹，在原地站了许久，等到情绪褪去，她转过身，却看见已经站立许久的女人。
季妤柔一身白裙，翩若天仙，脸上含着柔色，任谁都会觉得她是个温柔善良的女子。
然而，就是拥有这样外表的女人款款走来，含笑道:“还真是巧啊，在医院也能碰见……没想到，你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顾笙如的心情极速下坠，看她的眼睛刻着漠然。
她当听不见，抬腿就走。
身后蓦地响起开门声，随之而来的是女人娇弱的一句“清川，顾笙如也在这家医院”。
傅承渊刚出来，侧目瞥向女人。
季妤柔有些担忧，“不知道她是不是生病了，看上去脸色不太好。”
男人沉了脸色，出声道:“顾笙如。”
被叫的女人定住了脚步。
傅承渊脸色稍霁，跟季妤柔说了一声“你进去陪着阳阳”，就抬腿向顾笙如走去。
季妤柔睨着两人，拧开门把进了门。
他来到顾笙如面前，仔细端详了一番，“你又生病了？”
顾笙如表现冷淡，“没有。”
“脸好了吗？”

“……”

她不搭理，傅承渊也不生气，着重看了她的脸，的确跟从前无异，他也就放心下来。
他好声好气地问:“你来医院干什么？”
“看一个朋友。”
根据傅承渊对她的了解，她婚前婚后一直都只有余湾湾这一个交了心的朋友，想来就理所当然地以为是余湾湾生了病。
他说:“我跟这家医院的院长认识，你们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我。”
顾笙如敛着眼帘，“谢谢，不必了。”
“那你要走了是吗，我让林凡送你。”
他顺势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往楼下带。
顾笙如一下子甩脱，冷冷说道:
“病房里还有你老婆孩子，你在这种时候关心我，到底是你心理防线强悍，还是你恬不知耻？”
傅承渊皱紧了眉头，“你连跟我正常对话都做不到吗？”
“我没那个精力跟无关紧要的人对话，也不是谁都配浪费我时间。”
傅承渊微抿薄唇，双眸灼灼地看她，要说什么时，他忽然眼神一变，唇畔往上扬了些许。
顾笙如疑惑于他这细微的变化，下一秒就听见他问:“枳枳，你是在吃妤柔和阳阳的醋吗？”
她浑身一震，热度从胸口攀升到脖子，最后红了满脸。
“吃醋？你觉得你配吗？”
傅承渊却因为她的面红耳赤更加确定，他心情回暖，连同阳阳生病的烦闷都一扫而空。
他说:“配不配，事实说了算。”
他的意有所指，让顾笙如更为恼羞成怒。
“要我看，你这几年来的长进挺大的，脸皮更厚不说，在正主和前妻之间还能游刃有余，你真是刷新了我对无耻的认知！”
生气，总比死气沉沉来得好。
傅承渊觉得，他被眼前的女人折磨出了受虐心理，否则，他怎么会觉得被她骂也挺好的？
顾笙如骂完，他依旧眼睛含笑，心情极佳，配上那张脸，旁人都觉得他情深至极，对她无比宠溺纵容。
她心口一紧，骂了一句“神经病”。
傅承渊笑意浅淡，“骂够了就走吧，我送你下楼。”
他不由分说地牵住她的手，顾笙如要挣脱。
这时，后方的病房突然打开，一道小小的身影走出来，怯生生地喊了一句:“爸爸。”
顾笙如的脚底生根，冻在原地。
她慢慢转过头，看向那个孩子。
傅霂阳脸色苍白，呼吸急促，“爸爸，您要去哪儿？您不陪阳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