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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肆看着她纤瘦的身影，双唇张了张，直到她消失不见，他喉咙里都挤不出一个字。
她说谢谢。
还挺好听。
男人眼里浮现一抹笑意，一边的唇角轻扯，脚底下一踩，车冲了出去。
没人发现马路的另一边，一辆车停在那里，视线盯着这一方。
里面的人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总裁，太太回来了，有人送她回来的，好像是个男人。”
那头的傅承渊嗓音微冷:“是谁。”
“对不起，我没看清。”
“……她没事吧？”
“太太看上去不太舒服，但还是安全进小区了。”
“嗯，继续盯着。”
“是。”
傅承渊挂了电话，薄唇紧紧抿起，他叫了林凡，让他去查查送顾笙如回去的男人是谁后，独身一人站在高楼落地窗前。
底下，灯火通明，车水马龙。
他站在孤冷的高处，犹如上帝，俯视着世间万物，却孑然而孤独。
-
顾笙如回了家，被发现她的余湾湾一顿骂，但她还是给她煮了醒酒汤。
“来，喝点会好受些。”
顾笙如配合着喝下，余湾湾既心疼，又生气。
“你说你，明知道你不能喝酒，干嘛还要这么折磨自己？”
顾笙如微微一笑，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卡，放在她手里。
余湾湾看着自己的卡，“干嘛还我？用完了？”
顾笙如摇头，“湾湾，你的钱，要好好留着。”
余湾湾不解，她躺下去，疲累地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醒来，顾笙如头疼欲裂。

扫了一圈卧室里，床头放着蜂蜜水和纸条，是余湾湾留下的。
她按着额头起身，出了卧室，一眼看见沙发上搭着的那件西装外套。
顾笙如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拿起，想了想后，连同昨天的衣服一起丢进了洗衣机里。
刚吃了饭，打算回床上睡个回笼觉，她又接到了福利院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小玲很着急，话都不怎么说得清，但顾笙如还是听出她的意思，火急火燎赶去了医院。
是的，绵绵生病了。
发烧39度，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快烧晕过去，院长连同小玲急忙送来了医院。
小家伙经常生病，看着医生就害怕，哭着找妈妈。
顾笙如赶来的时候，几个护士围着绵绵，又哄又骗地要给她扎针。
“我不要，好痛，我害怕……”
“不疼的哦，宝贝，一下子就过去了，你不要动，等会儿伤到你就不好了。”
护士温声劝说，她还是挣扎。
顾笙如闻声，疾步走过来，“绵绵！”
哭得眼泪汪汪的小丫头看见顾笙如，一下子就扑了上来。
“麻麻…麻麻，绵绵害怕，阿姨要拿针扎我，好痛，呜呜……”
顾笙如心口一疼，抱紧了她的小身子。
“你是孩子的妈妈？怎么这么晚才来啊？”不明所以的护士责怪道。
顾笙如低头，“实在对不起，工作有点忙，给你们添麻烦了，请问能给我点时间，让我跟她说说话吗？”
护士虽然不大愿意，但还是应允了。
顾笙如抱着绵绵，来到走廊这头的座椅上，当她低头看见她红彤彤的小脸时，她心疼得厉害。
“绵绵。”
“痛痛，我不打针……”
绵绵瓮声瓮气地说着，小身子往她怀里钻。
顾笙如心尖都在颤，柔声问她:“绵绵很难受吗？”
她红着鼻尖儿和眼睛，呼吸略促，弱弱点头。
“阿姨知道绵绵难受，打针虽然很疼，可是不打针的话，绵绵会一直难受的。”
小家伙咳嗽了两声，想着什么，眼泪又要掉下来，“反正绵绵没有爸爸妈妈，也没人爱，就算难受得死掉，也没人关心。”
顾笙如的心仿佛被一只手捏紧。
没有爸爸妈妈……
如果不是她，她又怎么会没有父母关爱？
顾笙如喉咙发哑，眼里波光潋滟，“不会的，阿姨关心，阿姨爱你。”
绵绵抬起含泪的眼，“真的吗，姨姨喜欢绵绵吗？”
“当然喜欢。”顾笙如的手抚过她额角汗湿的头发，眼里的心疼明显。
“姨姨正在努力，把绵绵接回家。”
孩子的眼睛亮了，“姨姨要做我麻麻吗？我是不是终于要有家了！”
“嗯！”
绵绵一扫刚才的失落，发白的小嘴勾起笑容，甜得顾笙如心底发涩。
她低声细语:“可是在姨姨接你回家之前，绵绵要听话，生病就要吃药，配合护士姐姐打针，勇敢点，让病早点好，姨姨之后才能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