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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和顾落禾是亲生的嘛，她那脑子怎么连你一丁点都没有。」我闺蜜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感慨。
这话不止她说过，亲妈也说过，就怕她被人拐走都帮人数钱。
我想着只要给她见过好的，她大概也不容易被男人骗。
没想到她专挑坏的。
「她带着那渣男顶着太阳在楼下等了几个小时了吧，你真不见见？」
「没时间，等下我还有个会，晚点还要和傅恒止见面谈结婚事宜。」我淡淡地说。
「靠，你真的打算和那万年冰山脸的大叔联姻呀！」
大叔？
他 36，我 28，不至于吧。
「他是傅氏的掌权人，和他联姻不仅能解决顾氏集团的危机还能更上一层楼，为什么不呢？」我轻瞥了她一眼说。
「婚姻本质就是价值交换，我给他当社交的门面，他给我提供社会资源。」
「大家各取所需。」
她啧啧了两声，给我翻了个白眼：「得了，你个颜控！要不是他长得帅，我看你估计都不瞅一眼！」
……她倒是说得没错。
傅恒止长得不输明星，再加上岁月沉淀出来的气质，举手投足间都勾人眼球。
所以，在见他第一面时，我看入了眼。
见第二面时，他提出联姻。
并承诺我，可以在商业圈用傅氏夫人的头衔办事。
我稍加考虑就同意了。
见第三面时，我们做了婚前财产公证。
但在这之前，他已经送给我三套价值上亿的别墅当礼物。
我很愉快地收下并转手卖出，解决了顾氏集团的危机。
如今，第四面，他主动参与进了我的家事。
顾落禾不知道在哪打听到的消息，找到了我们吃饭的餐厅。
「姐……我们能聊聊吗？」她拉着沈怀南站在桌前，带着哭腔说。
我抿了一口酒，抬眼看向傅恒止，微微笑着说：「傅先生，抱歉……我们的事下次再……」
没等我说完，他神色有些不满，轻启唇：「顾言，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不要再喊傅先生。」
嗯？
说着他轻轻扫了顾落禾一眼，不解地望向我：「我记得你之前有个妹妹，但那个妹妹已经姓沈了。这位喊你姐的是？」
？！
都说傅氏集团的傅总生活无趣得很。
我看他倒是很有趣，被他逗笑了。
顾落禾却被他气得涨红脸，眼泪唰唰地流。
「顾言，落禾好歹是你妹，你有必要这么绝情吗？」一身痞子气的沈怀南把她护在身后，气急败坏地喊起来。
「就算是你把她养大的，她也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怀南……不要说了，是我没和姐姐好好说清楚。」顾落禾委屈地扯了扯沈怀南。
两人这么一唱一和，餐厅里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
我看着站在沈怀南身后的顾落禾，心里阵阵泛寒。
「好，那你就在这说说吧。」我嗤笑了一声。
闻言，她喜出望外，欣喜地看着稍缓怒意的沈怀南。
这时餐厅经理带着 2 个保安匆匆赶过来。
他眼神凌冽地扫过两人，恭敬地朝傅恒止微微低头：「傅先生，要不要……」
傅恒止微侧过头，冷冷地开口：「清场。」
「我和夫人有事要处理。」

清场？夫人？
我略微诧异地看向他。
他依旧神情淡漠，看不出什么情绪。
倒是沈怀南，望着餐厅里清场的场景，眼里露出了精光。
但很快又掩饰住了。
他体贴地给顾落禾搬来椅子，再轻声细语地关心她。
我冷笑地看着。
「姐，你误会怀南了，他出社会得早，这几年过得很辛苦。」
「虽然有不好的地方，但他现在都已经改了，而且也找到了工作！」
顾落禾刚坐下就着急地为他说话。
「过得辛苦，所以靠骗女人为生？」我嗤笑，直看向沈怀南。
他脸色变了变，恼羞成怒地瞥了我一眼，然后低头不语。
他倒是沉得住气，顾落禾却急了。
「姐，谁都有犯错的时候，我知道他之前很糟糕。」
「但他现在变了，他给足了我安全感，沈伯父沈伯母也让我有家的感觉。」
「如果不是他，我可能这辈子都不想结婚。」
「是，他是靠过女人，那你呢？你不也是靠……」
「顾落禾，请注意你的言辞。」傅恒止忽地出声，语气里全是冰碴子，眼神冷若寒冰。
顾落禾立即噤了声，脸色僵硬。
我却禁不住讽刺地笑了笑。
她那没说完的话是，我不也是靠男人？
当初为了项目，我几乎每天都喝到半夜才打的回来。
邻居见多了开始嚼舌根说。
那时她听到会和他们吵，然后回来哭着安慰我。
现在……这话倒也从她口里说出了。
大概意识到自己说的什么话，她别开眼不敢看我，呐呐地说：「姐，说到底，你就是看不起他没学历，没钱。」
「就算他找了工作，不管多么努力，还是入不了你的眼。」
呵，努力？她是对努力有什么误解？
我哼笑了声，当着她的面打了个电话。
「唐秘书，打扰一下，能不能简单介绍一下你的经历？」
电话接通，我把手机摔在桌上，开了免提说。
唐秘书顿了一下，然后板正的声音响起：「好。顾总，我因为家里的原因，高一辍学去厂打工，打工期间自学，参加成人高考。」
「2 年后成功考上淮海大学。期间，兼职赚学费，拿了 BEC，CCNA 等各种证书及省奖学金……」
唐秘书一口气把自己努力改变人生，走出生活泥潭的经历说完。
顾落禾和沈怀南两人却脸色难看。
一个是难堪中带着气愤的，一个是恼羞成怒却隐而不发的。
4.
说到最后，他停了一下，声音中多了些感情：「顾总，当初谢谢你愿意资助我。」
看，即使我只是帮过他一次，他仍记得，心存感谢。
她呢？
挂了电话。
沈怀南握住顾落禾的手迫切地保证：「禾禾，你放心，以后我会努力，让你过上不输现在的生活！」
说着，脸上的表情也满满，全是坚定。
如果，他眼神没那么虚，会更完美。
顾落禾感动得眼框蓄了泪，随即向我表决心：「姐，我成年了，可以对自己负责了。我爱他，我只会和他结婚。我不会像你一样……」
她说到后面声音有些低，但我还是听到了，忍不住笑了。
傅恒止明显也听到了，他眸色暗沉地看我，眼里浮动着些看不懂得的情绪。
我一怔，收住了笑。
「姐，希望你能尊重我，我只想和怀南组建我们的家。」她继续说。
「如果你担心我们结婚后怀南贪你钱，我可以只要属于我的那部分，然后离开顾家。」
她说得坚决，沈怀南却有些慌了，忙打圆场。
「禾禾，她是你姐姐，没必要……」
我笑了笑，爽快地应了：「行，我尊重你。」
「姐，你是同意我们在一起了？」她怔了一下，十分意外，忽地激动地喊了起来。
沈怀南也面露喜色，两人喜不胜收。
「我们决定在下个月结婚，婚前还有一些准备，姐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约他爸妈出来一起商量。对了，姐，结婚准备什么的都需要钱，那……」
「那些事你自己决定。钱嘛，你都说离开顾家了，用我的算什么回事？」
话落，两人的笑脸立即僵在脸上。
「至于你说的，属于你的那部分，我会让律师整理出来，到时你确认就可以。」
「不属于你的，我也不会让它成为你追求爱情路上的绊脚石。」
5.
顾氏公司的前身是我爸创立的。
所以，顾落禾才有脸说顾家有她的一部分。
但她不知道，我爸去世前留下的是个已经破产的公司。
当初为了不让她被催债的人骚扰，我把她送到了亲戚家，自己一个人在家扛着。
我一路护着她长大，她倒是认为是应得的了？
傅恒止的律师团队动作很快。
三天就把遗留遗产分配问题和现今顾家财产归属问题整理出来了。
律师团队去和顾落禾确定那天，我正在试定制的婚纱。
傅恒止坐在一边看我试，每试一件，他都说要包起来。
说到时拍婚纱照可以换着穿。
看他壕无人性的样子，我刚要和他商量，手机却响了。
是顾落禾打来的。
刚接听，沈怀南怒不可遏的声音传来：「顾言，你什么意思？落禾分配到的是 150 万的债务？你蒙谁呢！」
「顾落禾曾经学过法律，她应该可以看得明白文件吧。如果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律师，或者上法院。」我嗤笑。
他一句脏话骂出口。
我笑了。
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这才刚开始。
临挂电话时，我听到顾落禾大气不喘地说。
「怀南，不就那点钱吗？我有，我还她。就算不够，那点钱我也能赚到。」
呵，那点钱？
没有顾家的资源和人脉，我倒要看看她怎么赚到那点钱。
在她大言不惭没几天后，我收到银行贷款电话。
「顾总，顾小姐要贷款，但不符合放款条件，需要您做担保人，您看……？」银行人员问得小心翼翼。
他们大概也是看到网上的消息了，但不确定我们的关系。
「她要做什么都和我没关系。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6.
然而，不止银行看到了消息。
禾禾工作室的合作伙伴，商业圈内大部分或多或少和顾家生意有往来的人，都打电话来探情况，说落禾找他们想开发新项目……
我笑了。
顾落禾这几年的 MBA 算是白学了，竟然想撬动顾家的资源。
她有那个能耐吗？
我统一回复，她做的任何事都和我没关系。
他们都是人精，就算我没有在商业圈封杀顾落禾的意思。
他们也会因为不想惹丁点事而不给顾落禾一丁点资源。
而我也懒得解释。
所以，在我和傅恒止婚礼邀请人上，我划掉了她的名字。
邀请她？让她来我婚礼闹吗？
结婚那天，我妈从国外赶回来参加我婚礼。
只是我没想到她会带着顾落禾一起出现。
化妆间里。
「言言，新婚快乐，这是妈给你的礼物。」我妈眼里泛着些泪光，把一条价值上千万的项链戴在我脖子上。
我摸了摸项链，视线扫过低头不语的顾落禾。
「谢谢妈。」
说着，我妈把顾落禾拉到我面前：「落禾说她知道错了，是来和你道歉的。」
我挑挑眉：「噢，道歉？她有什么错？」
顾落禾身子抖了抖，抬头，眼眶泛红，梗着脖子说：「我根本就没错，也不会道歉。」
「顾落禾，你什么意思？」我妈的脸立即沉了下来。
「什么意思？！妈，你问问她干了什么！」
她指着我，情绪激动。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她在圈里封杀我！她想让我走上绝路！」
「她就是看不得我拥有爱情！拥有一个家！她自己肮脏了，也不让我好好过！」
「啪！」
她泄恨似地说完后，我妈冷着脸狠狠扇了她一把掌。
声音清脆。
她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我妈，眼泪哗哗地流。
我在一边冷眼看着，心凉了个透彻。
爸妈离婚得早，妈跟着继父出国，早年是我爸单独抚养我俩。
但没多久，我爸跳楼自杀了。
长姐如母，她算是我辛苦拉扯长大的。
只是，没想到长成了不懂感恩，口吐恶言的模样，真是令人心寒。
「向你姐道歉，然后给我滚出去。」我妈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说。
「妈，你打我？我说错什么了？她就是一双手万人……」
话没说完，我妈抬手又狠狠扇了她一把掌，直接把她另一边脸扇肿了。
她一个站不稳，踉跄地后退了几步。
「顾落禾，你给我听好了，言言一路过来都是靠自己努力。」我妈气得颤抖说。
「你，一直靠着她过着养尊处优生活的人，没半分资格说她不是！」
「道歉，不然，不要怪我不顾母女之情。」我妈下狠话。
顾落禾一副不甘心的样子，狠狠地盯着我：「为什么你们都喜欢她，我哪里不如她了？」
「你也是，爸也是，学长也是，我到底哪里不如她？！」她歇斯底里地哭喊。
我皱了皱眉，看了眼时间。
婚礼时间要到了。
我不耐烦地刚要张口，傅恒止从外面走了进来，气势迫人：「顾落禾，我来告诉你，你哪里比不上你姐。」
「你姐为了项目在雨中淋 3 个小时，你在谈恋爱。」
「你姐为了项目喝酒喝到去医院时，你在谈恋爱。」
「你姐为了项目连轴转一个星期，在医院边打吊瓶边工作时，你在谈恋爱……」
「还有很多，还要我继续说吗？」
顾落禾被怼得脸涨红，死死咬着牙。
傅恒止把一袋文件扔给她：「拿着这个离开，否则我喊保安。」
她抱着文件袋站稳，奇怪地看着傅恒止：「这是什么？」
说着，她拿出里面的文件，只一眼，她嘲讽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