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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果是个被宠坏的孩子。
全然不是那日在台上亲热叫我「姐姐」的样子，这次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敌意。
赵莉摸着林果的头，轻蔑地看了我一眼：「好好教我们果果，他可比你聪明多了，清北可配不上我儿子，以后我们要送他出国留学呢。」
我看着赵莉一脸高傲的样子，好像出国留学在她看来是多么了不得的事情。
她越是这样，就越显得浅薄无知。
我之前参加国际竞赛的时候，见过几个牛津哈佛的华人留学生。
人家看见国人都觉得无比亲切，和清北的参赛者也是沟通交流彼此的学术心得，互相尊重彼此的学校。
真正的高材生又怎么会通过贬低国内的学校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我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教人可是很严格的哦，要是你们接受不了可以随时停止合作。」
「你这是什么态度？」
赵莉以为我还是从前那个沉默寡言的小孤女，上前指着我的鼻子就想骂几句，被林涛一把拉住了。
林涛低声对她道：「现在林潇可是全镇第一个上北大的高材生，好多人都求着让她当家教呢，你就忍着点，果果有出息比什么都重要。」
看着赵莉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我微微一笑，拉着林果就进屋辅导功课了。
林果挣脱我的手，一进屋就抄起桌子上的杯子砸向我。
「滚出去，我不需要你当家教！」
我侧身一躲，任由杯子摔成碎片：「需不需要不是你说了算的。」
我径直坐在凳子上，拿起林果的卷子，发现硕大的 80 分的数字上，有几处的笔痕比其他地方淡很多。
我把卷子细细扫了一遍，发现这卷子只值 30 分。
「小小年纪还敢改成绩糊弄家长了啊。」
我粗暴地把林果从床上抓下来，按在椅子上，让他做习题。
「贱人，你他妈的真是爱多管闲事！」
林果不知道跟谁学的脏话，伸手就上来使劲抓我的头发，把我的头皮都扯疼了。
我一咬牙，甩手就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林果的左脸立刻红肿了一大片，怨恨地瞪着我，一副恨不得弄死我的样子。
我使劲拧着林果的右脸，贴近他的耳朵轻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你家当家教吗，你以为我真的想来管你的闲事吗？」
「我只是想要让林涛看看，他一向引以为豪的小儿子，到底是个什么德行。」
「而且……」我轻飘飘地看着林果装出来的气势越来越弱。

「听说你前两天带着一群人跑到小学装老大，欺负人家小学生。」

「身为你姐姐，我觉得我有责任替爸爸教育教育你。」
我抽出一把铁格尺。
「你是哪只手抢人家东西来着？」
林果倔强地瞪着我，把两只手都别到身后。
「行，你这么有骨气，那就两只手一起揍吧。」
我把他的两只手掰开，一边打了十下，那两只手顿时就红肿起来。
林果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赵莉率先冲进来，一把把林果搂在怀里：「儿子，这小贱人是不是欺负你了？」
林涛后脚也跟了进来，瞪向我，一副要把我揍一顿的样子。
我看着林果，不动声色地扬了扬那张「80」分的卷子。
林果告状的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没有，题目太难了，我不想做了，妈我不需要家教，你让她别来了行不？」
林涛扬起的手掌又默默放下，悻悻摸了摸鼻子。
赵莉警告般地瞥了我一眼，又转向林果。
「那你的脸怎么红了？」
林果吸溜了一下鼻子：「我、我自己磕的。」
林涛上前慈爱地摸了摸林果的头：「果果，这课咱们还得继续上啊，爸妈都想你有个好成绩。」
我看着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没眼力价地掏出了手机。
「今天的课时费五百，麻烦先结一下。」
林涛：「……」
刚收到钱，我就背上书包准备走了。
临出门，我回头对林果笑了一下：「不用想我，我明天还来哦。」
林果情绪刚稳定一点，听到我的话「哇」的一声又哭了。
6.
在第五次去林家之后，我发现我的录取通知书不见了。
本来家教完之后，我就要拿着录取通知书去学校办手续，可是等到学校就发现录取通知书不见了！
我连连跟老师说抱歉，然后第一时间就回了林家。
我把门敲得噼里啪啦响，赵莉过来开门，见是我，下意识地拧起了眉头。
「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直接挤进屋子里，没管赵莉的阻挠，一脚踢开了林果的房门。
我拎起林果的衣领子，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把我的录取通知书藏哪了？」
林果的眼神躲闪，但仍梗着脖子犟道：「我不知道，你东西丢了找我干什么？」
赵莉被我要吃人的样子吓住了，等缓过来就上前来抓我：「你这个小贱蹄子放开我儿子！」
我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营养不良的小鸡崽子了，当年去了外婆家之后，还特意学了跆拳道，力气大了许多。
我一把推开赵莉，死死盯着林果，眼神像是要喷出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