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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好了。”    陆禾眉眼微敛地低声说道。    陆禾说的是两年半之前的那件事，可慕瑶如今知道了，早在那件事发生之前，范司骁已经背叛了她，她还有什么好责怪陆禾的呢？    ***    “法官大人，虽说法高于一切，但在律政界同样也推崇着‘法理不外乎人情’的说法，法律是为了维持秩序和道德的存在。被告慕瑶在平日里是个极其温和有礼的人。”    陆禾站在慕瑶身旁，紧紧有条地陈述着，同时放出佐证的视频影像。    里面是他采访的一些慕瑶周围的朋友邻居，他们对她的印象。    慕瑶这才知道，陆禾竟然做了这么多的准备。    “而被告当日之所以会做出那样疯狂的行为，是因为在此之前，此案中的两个受害者曾对她做下极其残忍的事情！”    陆禾的一句话，让慕瑶的心猛然揪紧，也让在场的诸多媒体和听众议论纷纷。    “法庭上请保持安静！”    法官神色严肃地发声，将嘈杂的讨论声压了下来。    “小晚，那天发生的事情你自己说可以吗？我知道这样很残忍，但你自己陈述的话，会比较有感染力。”    陆禾低声对慕瑶说道。    慕瑶咬了咬唇，点头。    她不怕死，但绝不甘心就这样放任杀害了她妈妈的凶手池沐逍遥地活着！    “当天上午，我先是被范司骁和池沐带到了圣恩医院，被他们两人联手逼着吃下了堕胎药。”    慕瑶颤抖着声音开口，一句话，让原本平静下来的法庭又吵了起来，听审的人的眼里都流露出无比震惊和同情的神色。    法官敲动法槌，法庭再次安静下来。    “那个时候的我，在法律上来说，还是范司骁的妻子。可他早已和池沐苟合，两人一同逼我流产后，当即让我签下了离婚协议书。协议书上的鲜红的指印甚至都不是印泥，而是我腹中才刚刚5周大的婴儿的血！”    提及那个还来不及见到世界，就被他的亲生父亲亲手害死的孩子，慕瑶的泪水瞬间簌簌落下。    “慕瑶，你放屁！”    坐在听众席上的池沐听到陡然叫嚣起来。    “是谁在藐视法庭？法警，把她带出去！”    法官脸色一沉，大声喝道。    两名法警即刻上前抓住池沐，将她强行带出法庭。    在离开前，池沐还在叫嚷着，“慕瑶，你就忘了之前我跟你说的话了？”    池沐被带了出去，法庭再度安静下来，陆禾清朗的声音接着响起：“接下来我要说的便是刚刚那位池沐小姐所说的事情。”    “被告慕瑶被警方逮捕后，一直不曾认罪，但池沐去探监后，被告便签下了认罪书，那是因为池沐以被告唯一的弟弟池羽作为要挟，逼迫被告认罪。”    探监室里慕瑶和池沐的对话如今是无从佐证的，所以这点很快便被公诉人以没有证据反驳，但饶是如此，刚刚池沐的反应和所说的话已经让在场的人都能猜测到事实真相到底如何。    ……    慕瑶站在陆禾身边，看着他与公诉人唇枪舌战，一次次将公诉人辩驳得无话可说。    末了，法官开始宣读对她的判.决——    “本院认为，被告人慕瑶因情感问题导致情绪失控，驾车故意剥夺她人生命，其行为已构成故意杀人罪，公诉机关指控罪名成立。”    闻言，慕瑶的心猛然一沉。
第十九章双胎
    “小晚，对不起。”    陆禾站在慕瑶身旁，压低声音说道。嗓音里充满了歉疚。    慕瑶对陆禾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不管陆禾的辩驳如何精彩。但她的犯罪事实是存在的，只能寄希望于在量刑上有所减轻。    “被告人慕瑶在犯罪过程中，由于……”    法官继续宣读着。公诉人一旁的助理律师突然对公诉人低声说了些什么，公诉人就朝慕瑶这边看了过来。    公诉人皱着眉。一脸严肃的神情。让慕瑶不明所以。    接着公诉人忽然上前走到法官身边，给法官看了看他的手机。法官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公诉人回到自己的席位，法官看着慕瑶。继续宣读起来。“被告人慕瑶在犯罪过程中，由于……意志以外的原因未得逞，系犯罪未遂。依法可以比照既遂犯，从轻或减轻处罚。被告人到案后能如实供诉犯罪事实。在法庭审理过程中，认罪态度较好。确有悔罪表现。”    “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第二十三条第一、二款的规定，判.决如下：被告人慕瑶犯故意杀人罪（未遂）。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慕瑶和陆禾震惊地相视一眼，这个结果对他们来说。可以说是喜出望外的。    毕竟这次的案件到底造成了范司骁重伤昏迷，就光是故意伤害罪。致人重伤的，最低都能判处三年有期徒刑，更严重的可以判处10年以上！    他们都很好奇，公诉人最后到底和法官说了什么，让法官临时改了判.决？    ***    大概是陆禾用了关系，让慕瑶得以被关押在单人间，避免了老犯欺负新犯的可能性，而且也能看出狱警对她的态度比对别人明显温和很多。    这样的待遇让慕瑶的监狱生活变得不那么可怕。    就这样度过了一个月，一如既往地，一大早狱警来叫她们起床吃饭然后做工，可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慕瑶变得格外能睡。    明明听着狱警在用警棍敲门，她却怎么也睁不开眼。    狱警大概看慕瑶半天没反应，直接开了门进来，皱着眉，疑问道，“77号，你怎么回事？”    慕瑶勉强睁开眼，整个人思绪还是混沌的。    “你不舒服吗？”    狱警问道。    ……    慕瑶被狱警带到了保健室，医生问了问她的症状，帮她检查一番，然后给了她一根测孕试纸。    慕瑶看着医生递过来的试纸，苦笑着摇摇头，“医生，我一个月前刚刚吃药流产了的。”    闻言，医生皱了皱眉，但还是坚持道，“还是去测一下吧！”    慕瑶依言拿着试纸去了洗手间，测过之后，漫不经心地一瞥，旋即，整个人都僵住了。    虽然不够深，但还是能清楚地看到试纸上有两道杠！    慕瑶揉揉眼，不敢置信地反复确认，看着第二道杠颜色缓缓加深！    她头脑一片空白，这是怎么回事……    ——    “你当时怀的应该是双胎。”    医生听了慕瑶的话，看着试纸上的两道杠，得出这样的结论。    双胎？    慕瑶怔忡着，依旧回不过神来。    “堕胎药确实让你失去了一个孩子，但另一个胚胎还顽强地留在了你的身体里。”    慕瑶捏着手中的试纸，不知该喜还是悲。    她一直都很喜欢孩子，当初更是极其想要一个和范司骁的孩子，可如今，她身处监狱，和范司骁已经彻底决裂，这个孩子生下来，会幸福吗？    ***    “你考虑下吧！要不要这个孩子？如果要的话，你可以申请监外执行。”    思量稍许，慕瑶便决定留下这个孩子。    她已经失去了太多亲人，怎能忍心再将这个顽强活下来的孩子杀死？    即使他的父亲不要他，即使她还有罪在身，她也会尽最大的努力让他健康成长。    “医生，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    慕瑶望着医生恳求道。    “什么事？”    “我会申请监外执行，但申请原因能不能写其他疾病？”    医生疑惑问道，“为什么？”    “当初另外那个孩子就是被强迫流掉的。”    虽说监外执行也会有人看管，但慕瑶还是想尽可能地谨慎些，避免任何可能危及到这个孩子的情况发生。    闻言，医生眼神略带震惊和同情地看慕瑶一眼，而后点头，“好，我给你开其他疾病证明。”    慕瑶感激万分地冲医生鞠了个躬，心里却泛着苦楚。    就连一个陌生人都能给予这样的善意，可孩子的亲生父亲却要想尽办法地置他于死地。
第二十章一生安好
    没多久，慕瑶申请监外执行的手续就批了下来，但她并未因此而得到相比监狱稍微自由些的生活。    因为她刚出狱。就出现了先兆流产的症状。到医院做了更详细的孕检后。医生说她孕激素十分的低，需要即刻住院保胎。    之后的一整个孕期里，慕瑶几乎都是在病床上度过的。    几乎终日不能起身。那是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折磨。    每当忍受不住想要起身活动一下时，慕瑶便告诉自己。这个孩子那么努力地活了下来。她不可以就这样轻易放弃。    慕瑶在医院整整躺了8个月时间，孩子还是早产了。    ……    当慕瑶用尽全力的那一刻。终于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却不如她想象中那样宏亮，而是微弱的。像是小猫咪的呜咽声。    “池小姐。恭喜你，是个小公主。”    护士走到慕瑶身边对她说道。    慕瑶虚弱地伸出手，“让我看看……”    护士却神情沉重地说道。“孩子早产，才4斤重。要马上放入保温箱。”    慕瑶猛然一惊，隐忍了8个月的悲伤情绪瞬间倾泻而出。抬手抹掉眼泪，挣扎着就要坐起来。    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