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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晗抿抿唇，正要应一声，冷不防门口再次传来声音：“生什么气？”
书桌边的两人齐齐扭头看去，那个倚着门站着的人，不是凌清宵是谁！
他没有开灯，借由走廊的壁灯勾画出修长挺拔的身形，只是灯光太暗，洛晗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情，只能感觉到他微凉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洛晗不合时宜地发散思维，莫名觉得这一幕像是她跟阿慎背着他在干什么，结果被他当场抓住呃。
阿慎往前走了一步，恭敬地喊：“先生。”
凌清宵视线移向他，嗓音清冽：“这么晚，你们在书房在做什么？”
“我们”阿慎迟疑是因为洛晗，他不想让凌清宵知道洛晗偷翻他的东西，怕洛晗会受惩罚，只是他从没有对凌清宵撒谎，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他那边犹豫为难，洛晗却是直接回答：“我在找东西。”
“找什么？”黑暗里凌清宵低沉的声音极具穿透力。
“我睡不着，想找本书看看，刚好碰上阿慎，他让我不要乱翻，要不然你会生气。不然你以为我找什么？”最后一句反问恰到好处，既显得她理直气壮，又能试探他的态度，两全其美。
阿慎微松了口气，紧跟着解释：“英国那边有一份文件现在发过来，我是来接收的，进书房的时候看到小姐在翻书柜找书。”
凌清宵听着他们两人一唱一和的搭话，不置与否，伸手开了灯。
洛晗这时候才看清楚凌清宵脸上的神情，那是有些寡淡的清冷，算不上生气可绝对不是心情好，她也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凌清宵没有理会洛晗的打量，偏头对阿慎道：“你去休息吧，我来接收。”
“是。”阿慎离开书房之前，回了一下头，只是洛晗的身影恰好被凌清宵挡住，他什么都看不见。
门‘咔嚓’一声关上，凌清宵回看面前的小女人，她明明心虚得很却还故作镇定，眼睫毛眨个不停，这是她每次撒谎的习惯性动作，他要是还看不出她在说谎，那才奇怪。
不过他下午到底是折腾了她，此时也不想再跟她起矛盾，便没有拆穿，只是问：“你还不打算去休息？”
洛晗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放过她，很是意外地看着他，凌清宵回了一个‘还有别的事吗’的眼神，她立即摇头：“我这就回去睡。”
说完她脚步很快地往外走，将要从他身边走过时，凌清宵忽然抬起手，挡住她的去路。
洛晗心头一跳，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凌清宵却只是将手里拎着的保温杯放到她手上，在她愣怔的时候，说了句：“不饿吗？”
“”
她晚上没吃饭，他还记得。
洛晗双手捧着保温杯，心情顿时变得很复杂，声音都情不自禁地小了下来：“你你怎么知道我在书房？”如果不是早知道，他就不会打包米粥带上来了。
凌清宵微微弯唇：“我还没睡，看到你的影子从我门前经过。”
对她要到书房需要经过他的房间。
原来他早就看到她偷偷摸摸跑进书房。
可他明明看见了，却没有阻止她，放任她到他的书房翻找，反而下楼帮她打包食物洛晗手里的保温壶明明很轻，可她却觉得像捧了千万斤重的东西，有些拿不起来。

他到底是坦坦荡荡，不觉得书房里有什么东西不能被她看见，还是相信她，觉得她一定会害他？

他就那么放心得下她吗？
洛晗指腹在保温瓶上轻轻摩擦，隐约能感觉到瓶子里的温度，明明不烫手却让她特别难受——她跟他相依为命整整十年，怎么突然间就变得这么隔阂？
不，不是他们隔阂，是她对他的隔阂，他自始至终都是信她的。
洛晗的心里像泡发了的馒头，酸酸涨涨的，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难过，那种难过仿若藤蔓依附大树攀爬而上，迅速纠紧了她的心脏和神经，在她自己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一滴眼泪就这么快速而突然地掉下来。
她的头发低垂，凌清宵没能完全看到她的脸，只是觉得她安静了太久不对劲，握住她的肩膀就要将她转过来：“明曦”
洛晗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狼狈，再加上心里堵塞急需一个发泄口，于是就在他即将看清楚她之前，突然丢下保温瓶，反身搂住他的脖子，直接撞上他的唇。
保温杯掉落在地毯上，没有摔坏，只是滚了几圈。
而洛晗突然扑上去，凌清宵猝不及防，整个人往后退了几步，撞上书桌。
第113章猫养久也会变野

其实洛晗最初的想法，只是想堵住他的唇，不让他再继续说下去，也不想让他发现自己情绪的变化。
可她忘记了，下午那一场，凌清宵并没有尽兴，她这会儿再去撩他，根本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凌清宵撞上书桌后，愣怔了三秒，旋即便揽紧她的腰，迅速反客为主。
“”
大概是因为心里积压了太多事，洛晗的注意力有些分散，凌清宵越吻越深，甚至将她抱上书桌，让她仰面躺下，为所欲为时，她竟没感觉到多排斥。
明亮的灯光下，凌清宵的眉眼反而有些朦胧，他俯下头将唇游离在她的肩膀和锁骨，手则是向上和往下。
洛晗闭上眼睛，只觉得自己被他的体温完全包裹住。
凌清宵平时是那么清冷疏淡的一个人，可身上温度却出乎意料地偏高，每次亲密接触，她都会被他的热度融化。
书房里没有开空调，秋初的天气还是有些闷热，没一会儿，两人身上都出了汗。
宽松的睡衣很快被解开，洛晗努力不把思绪想到那一夜，可在凌清宵想进入下一步时，她还是抑制不住体内翻卷上来的厌恶感。
凌清宵显然一直在关注她，见她不适，马上就停了下来，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开口时嗓音沙哑：“不行吗？”
“”洛晗艰难地摇摇头，她的脸色发青，像晕车的人那样，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凌清宵将她从书桌上拉起身，她顺势抓紧他的衣服，将额头抵在他的胸膛，平复呼吸。
凌清宵抽了几张面巾纸，轻轻擦去她额头上的汗，另一只手在她的后背轻轻拍了拍：“我问过宋医生，他说这是心理障碍，如果你愿意，他可以帮你做疏导。”
洛晗点点头，然后又摇头，像是很犹豫。凌清宵将她贴在脸颊上的发丝别到耳后，温声道：“不急，等你愿意了再做。”
洛晗在他怀里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他黑眸里还有情欲没有完全散去，不过他始终克制着。
就像刚才，她刚刚表现出不适，他便第一时间放开她，还拉开距离不碰到她的身体，应该也是不想再加深她的阴影。
尽管他早就有了反应。
洛晗不得不想起那份合同，想问，可她刚才已经撒谎说她来书房是找书，现在提合同不是不打自招吗？万一他为了提防她再来翻他的东西，把书房的门锁掉，或者把东西转移，那怎么办？
犹豫到最后，洛晗还是没有问出来。
过了会儿，桌面上的电脑响了一声，应该就是阿慎说的那份从英国传来的文件，凌清宵吻了吻她的头发，放开她，弯腰捡起保温瓶重新放回她怀里。
他柔声说：“回房吃吧，我还要开个视频会议。”
开视频会议？现在？
洛晗目光微妙地往下移，话说他三番四次被她撩起感觉，最后却都憋着或者不尽兴，这么下去不会出问题吧？
下午那次就不说了，刚才怎么算都是她主动去吻他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她是不是应该负点责任？
洛晗双手捧着保温杯，眼睛眨了眨眼，迟疑地小声问：“你还好吧？要不我再帮你呃，算了，当我没说，我回去睡了。”
她是疯了吧，主动提出这种要求？洛晗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蠢话后，连忙推开他跳下书桌，准备溜了溜了。
可还没来得及走，就被凌清宵抓住，一把拉了回来，他从背后抱着她，声音携着笑意，愈发低哑：“不能算了，你说的，要帮我跟下午一样。”
“我没说！”洛晗欲哭无泪，她这辈子一定是建筑工人吧？专注给自己挖坑二十年！
“说了，我听见了。”
“我，你你放开我，把你的东西拿开，别唔——”
总之到最后，那些和洛晗约好时间开视频会议的人，愣是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等到他上线，洛晗心情颇为愉悦，温文尔雅地道歉：“不好意思，迟到了。”
那些人哪敢有意见，连忙道：“没事没事，我们知道中国那边现在是凌晨，要说起来还是我们不对，定在这个时间开会，打扰洛晗的睡眠。”
凌清宵弯唇，笑得霁月清风。
而洛晗回了自己的房间，在浴室里用洗手液狠狠刷自己的手，整张脸都是红的，只是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第二天早上，洛晗按往常的生物钟睁开眼，入眼便见到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纸条，她没怎么想就伸手拿起来。
纸条上的字迹龙飞凤舞，嚣张至极，只有一句话——想办法跟你姐夫来老挝，我知道你家灭门是怎么回事。靳野。
洛晗一愣，当即翻身下床，结果脚在地上踩到了另一张纸条。
她连忙捡起来，是一样的字迹，不过是另一句话——友情透露，灭门你家的凶手，不是你姐夫。（是不是很好奇？是不是很想知道是谁？那就跟你姐夫来老挝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