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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茴搂住怀里的祁星澄，生怕他掉下病床。
他还没有在她的怀里贴几秒，被一只大手揪起。
“爹地，我错了。”小奶团双手抱着小脑袋，偷摸掀开眼缝打量眼前高高在上的男人。
鹿茴怕他挨打，焦急地站起来。
祁璟衍拎着祁星澄，随后丢在了病床床尾，“不好好养病，跑这里来干什么？”
“哎呦。”小奶团像一只小皮球在床上滚了滚，抬起头望着站在病床边的男人，眼底满是震惊，“咦，爹地你脸上有伤。”
鹿茴见祁璟衍没有要打祁星澄的意思，这才松了一口气。
“瞎嚷嚷什么？脸上的伤一点也不影响我的颜值。”
祁璟衍抬起大手，一巴掌拍在了祁星澄Q弹的小屁股上。

“嗷，疼。”

他故意皱眉，缩在床尾想引起鹿茴的关心。
她走过去，抓住祁璟衍的大手，生气地板着脸，把小奶团护在身后，“他病了你还打他的屁股，要不要这么凶？”
祁璟衍看到鹿茴身后的小奶团此时正在对他做鬼脸，气得拧着剑眉，想越过她去打欠揍的小家伙，想到这是陷阱，立刻打消了揍小家伙的想法。
“我就轻轻拍一下，又不是下了重手，他是戏精，你别傻傻地上当受骗。”
他看着鹿茴这副凶巴巴的模样，再看一眼祁星澄，心情瞬间变得不爽。
这小子就是他追妻路上的绊脚石。
“他叫得那么惨，你下手怎么可能会轻呢？”
鹿茴不相信祁璟衍的话，转头帮祁星澄揉着他挨打过的小屁股。
他一脸享受地趴在病床上，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嗷，姨姨就是这里，力道适中好舒服。”
祁璟衍从没有见识过儿子赖皮的模样，他怒极反笑。
“鹿茴，那你也帮我揉揉，我也疼。”
他稍稍低头，把挂彩的俊美脸庞往她面前凑过去。
鹿茴看到眼前那张放大的俊庞，再看一眼正用八卦的目光望着他们的小奶团，只见他在偷偷地窃笑中。
笑起来的模样像极了吃瓜群众。
“祁璟衍，你讲的笑话不错，以后别讲了。”
她继续帮祁星澄揉着小屁股，没搭理一脸憋屈的男人。
祁璟衍还想说些什么，碍于小奶团在他只好把嘴边的话往下咽。
门外站着一个人，她看到祁璟衍和鹿茴以及祁星澄三人共处一室的画面，手紧紧攥成拳，恨不得咬碎一口牙，恨意在心中悄悄萌发。
“小星星，你离开病房怎么不告诉佣人？害妈咪一顿好找。”
素瑶走进病房，看着床尾方向的小奶团语气满是责备。
鹿茴收回了帮他揉小屁股的动作，素瑶看她的眼神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剥。
“对不起妈咪，是我忘记交代了。”
他滑下病床，走到素瑶面前站定。
她还没有说话，就看到了祁璟衍脸上的伤痕，走到他面前踮着脚触摸着他的脸庞，万分担忧地问道，“阿衍，你的脸。”
鹿茴站在距离他们一步远的方向，看到素瑶的手贴上祁璟衍的脸庞，那一幕画面是那么的刺眼，深深地刺痛了她的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好痛。
祁璟衍意识到鹿茴的情绪出现了波动，想拉下素瑶的手，可是他却没有伸出手。
“我没事。”
他冷冷地说道。
鹿茴见祁璟衍没有避开素瑶的手，她微微垂眸，眼底一片湿润。
“阿衍，母亲说想让我们先把结婚的事准备起来，我挑了几套婚纱，你帮我过目挑选好吗？我怕自己的品味不过关。”
素瑶挽着祁璟衍的手臂，脸贴着他的臂弯，脸上露出小女人的娇羞。
鹿茴听到素瑶说的“结婚”“婚纱”，人冷得不行，双手好像结冰了似的，冷到极致出现了麻痹的错觉。
全世界的人都在祝福他们，唯独她是那个无法给掌声的局外人。
可是，她的意见，他们根本不在乎。
鹿茴转过身，眼泪从眼眶里滑落，这个转身完美地掩饰了她的狼狈和局促。
“选婚纱的事你找母亲即可。”
祁璟衍拒绝了素瑶，他看到鹿茴转身知道她是在伤心。
素瑶松开挽着祁璟衍手臂的动作，走到鹿茴身后，“不如，你帮我选好吗？以前你拍戏的时候也穿过不少婚纱，我相信你的眼光。鹿茴，帮帮我好吗？我朋友都在国外，在国内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鹿茴被她缠得紧，想拒绝，可是她知道素瑶跑去找陈秀秀，结果也是一样的。
那时还会落个挨骂的下场，索性勉为其难的答应比较适当。
“嗯，我帮你一起选。”
鹿茴的嗓音哽咽到了极点，说话时带着浓浓的鼻音。
祁璟衍听到她说话的声音，心里泛着疼痛，可是面对素瑶在场，却无法站出去替她解围。
“我待会儿来找你，先送小星星回房。”素瑶笑盈盈地说道，态度极好。
等素瑶带着小奶团出去后，祁璟衍走过去，他的胸膛贴着鹿茴的后背，她在他怀里微微颤抖着，这细微的动作与感触让他的心尖泛着疼痛。
“鹿茴，我……”
他欲言又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她的眼泪拼命地掉下来，灼热的泪滴落到唇瓣上又滴在了胸口。
“我没事，祁璟衍我们说好了九个月后要按照母亲的意思来处理的……”鹿茴不敢转身，一直背对着他站立。
太快了，时间过得真的太快了。
祁璟衍，我不想捅破这层窗户纸，更不想知道什么九个月后的离别，什么生完宝宝就得走。
可是，祁家容不下我。
你也容不下我。
素瑶也容不下我。
祁璟衍，为什么命运要让我一次又一次地做出痛苦的选择呢？
“如果你想留下来，我可以给你一个名正言顺的立场。”
他低眸，用贴在一起的身体感受着她的哭泣与心痛时的喘息。
她的悲伤让他痛苦万分。
“什么是名正言顺的立场？前妻吗？”鹿茴双手捂着脸，泪水不停沿着下巴往下流，“你这是在羞辱我，不是在帮我。祁璟衍，我不用你来可怜。”
祁璟衍听到她哭泣的声音，张开双臂把用力的她抱在了怀里。
“我没有可怜你，相反你就当是可怜可怜我好吗？”
他用服软的态度央求鹿茴留下。
她痛得无法呼吸，靠在他的怀里眼泪抑制不住的往下流，心碎代替了她无声的沉默。
“求你留下来好吗？”
祁璟衍抱着她，低下头颅把脸颊埋在她柔软的颈窝里，静等着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