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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时候，我一边听着秦重讲课，一边握着手跟着随声附和。
“今天坐地板，明天当老板！”
但糙米饭实在太难吃，我嚼了两下还有生米粒卡在嘴里。
我佯装出一副渴望赚钱的样子，把糙米饭都吃的格外香。
秦重看着我，十分郑重地点了点头。
“大家看到了吗？像我女朋友这样的大小姐，也可以坐在这里和你们一起吃饭，说明了什么？”
秦重扫视着人群：“因为她有着对赚钱的渴望，她想靠自己双手赚钱，据我所知，她的家庭条件优越，来这里也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
秦重站在前面，昏暗的灯光下，他侃侃而谈，手扯着领口，一副成功领导者的模样。
“她见证了我的努力，也想变得跟我一样，她坐在这里，就是最好的成名。”
我手里拿着筷子，一抹嘴角，举起手高喊着：“对！我见证！”
秦重满意地点了点头。
“虽然我们现在身处的地方贫瘠，但我们想赚钱的心丰满富裕……”
直到一节课上完，我借着洗饭盒子的空隙，将秦重拉到了水房角落里。
水房内。
我故意将水龙头开的大，将门一关，凑在秦重身边压低了声音。
“你妹妹在这里有没有好朋友？”
秦重一顿，随后眉头一皱，显然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据跑出来的女生说，她没什么朋友，倒是被骗过几次，也不敢轻易信任谁。”
我皱紧了眉头，脸色微变，呢喃道：“这就怪了。”
“跟我同屋的那个小文拿了一张你妹妹的照片放在床头，说是她最好的朋友。”
秦重的脸色一沉：“叫什么名字？”
我告诉他：“小文！”
我刚要开口再说些什么，门突然从外面被推开。
我一慌，脚下一抖，直直地滑到了水池旁边。
水溅到破碎的瓷砖上，喷了我一身，胸前湿了一大片。
来人端着饭盒看着我和秦重，似乎在疑惑为什么要关门。
我见状连忙看向秦重，话不过脑子脱口而出，语气都娇嗔了几分。
“干嘛啊老公，这么心急，都被人看到了！”
第十七章
来人是个中年男人。
他手里端着个水壶，一脸呆滞地看着我，眼神中满是诧异。
水房中一瞬间寂静下来，只有水龙头下哗哗流出的水声。
我拉着秦重挤眉弄眼，示意他说几句话，别这样干站着，免得引得人怀疑。
秦重拉了拉我的胳膊，声音沉稳：“站好。”
我看了看站在水房门口的那中年男人，做作地摆出一副娇羞表情。
“都说了别让你在这了。”
秦重微微侧着头看着我，眼底含上一抹笑意，随后还挑了下眉头，意味十足。
意思是：你要演是吧？
随后他大手一伸，把我揽在怀里看向门外那男人，眼里噙满了笑意。
“女朋友比较开放，见笑了。”
那男人此时才缓过神来，连连点了点头，笑的有些尴尬：“年轻人嘛，可以理解。”
我听着秦重的话，有些不满。
什么叫我比较开放？
我对秦重那副假正经的模样一向看不惯，靠在他的怀里，语气娇嗔，满是责怪。
“谁让你总是满足不了我，现在又怪我。”
空气中沉寂了几秒。
秦重看着我迟迟不说话，眸光定定。
我抬眼看着秦重，心想着是不是演的太过了些。
还没等我开口找补，对面的男人倒是先开了口。
“我年纪大了，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思想了，大侄子，谈了恋爱就好好处，别让人受委屈。”
我原本挂在脸上那虚假的笑意一瞬间凝滞住，到嘴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就连瞳孔都在放大。
大侄子？
秦重眼底的笑意更甚，将我搂的更紧了些。
“知道了，四叔。”
我彻底僵在了原地。
直到那秦重的四叔走后，我还怔在原地。
秦重推了推我，语气里还带着戏谑：“傻了？”
我转过头瞪着秦重，恨不得一巴掌拍在他脸上。
“你故意的是不是？！就是我IE了看我出丑？”
秦重挑了挑眉头：“一直都是你在说，我看你那么想演，怎么好打断你。”
说完，秦重还倾身靠近我，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你觉得，我满足不了你是吗？”
我看着秦重的眼眸，竟品出了一丝危险意味。
我连忙推开秦重，一把捞起水池里的饭盒，推门走了出去，临走时还大骂着：“神经病！”
身后是秦重的轻笑声，我越想越觉得羞恼。
……
宿舍内。
我刚推门走了进来，便看到小文一脸慌张地藏着什么东西。
我看了她一眼，正巧她转过身来看着我。
四目相对，谁也没有先说话。
片刻后，她反应过来，露出一个笑来：“霜霜姐，你回来了啊。”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脑海里回想起秦重跟我提起的话。
据逃出来的人声称，秦重的妹妹在这里是没有朋友的。
那小文又是谁？为什么会留着秦重妹妹的照片？
我目光扫向小文床头上的那张照片，上面的女生不像秦重照片中笑的那么灿烂。
她面容姣好，可此时却双眼无神，呆滞地看着摄像头，就连嘴角勾起的弧度也极为勉强。
我指着那张照片问小文。
“她叫什么名字？”
小文转过头，眼神中带有一丝痛苦。
“她叫秦笙。”
我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问小文：“她去了哪里？总部吗？”
小雯摇了摇头，眼里含泪。
“她为了救我，被人打死了。”
第十八章
“秦笙的家境优越，她是被骗进来的，当时她身穿了一身名牌，和霜霜姐你一样，我们都说她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小文坐在那张铁架床上，手里抚摸着秦笙的照片，讲起了从前。
秦笙是被朋友骗来的。
最开始的时候，她的反应特别激烈，嚷嚷着一定要走，不然就要报警。
当时的几位老板对她又说又劝，还单独给她讲课，秦笙怎么都听不进去。
老板们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将她关了起来，断了她的吃食。
秦笙也想过跑，但每次被抓回来都会被毒打一顿。
我能想象得到，一个平时在家被宠爱包围长大的女孩子突然被骗到了陌生环境会有多无助。
尤其是经历过那些骇人的场面后。
秦笙和我的感受，应该是一样的。
“老板们从不会让秦笙给家里打电话发展业务，因为秦笙打心里不信任公司，不服从管理，他们害怕她跑了会报警，就把她软禁在了秦导师那间房间里。”
小文的声音十分轻，却猛地砸在了我的心间。
我身子猛地一颤：“秦重的……房间？”
小文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后来秦笙渐渐听话了，老板们就把她放了出来，但她的精神状况一直不太好，直到……”
小文说到这里便停顿了下来。
我的心头猛地一紧，隐隐有种不安。
“直到什么？”
小文短暂的沉默，让我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秦笙和我那晚发生了一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