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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张了张嘴，却只能极力从喉间发出一声冷嗤，“……呵。”
林修尘眸底闪过些什么，却稍纵即逝，他闭了闭眼，冷漠地开口，“你从来识时务，该知道，怎么做才是对你最为有利的。”
沈念没有出声，没有抬头，没有看林修尘一眼。
林修尘以为，这是她无声的拒绝。
从前，他们在一起时，她不乐意的事，很多时候都是默默无声，静静的抗议。
可林修尘不知道，这次，她只是再也没了力气，睁眼，张唇，每一次蓄积力气，都需要承受更加剧烈的锥心刺痛。
“你现在活得连条狗都不如，确定还想苟活于世？”林修尘把话说的越狠，他广袖下的手捏的越紧。
连……狗都不如？
沈念艰难的咽了口唾黎，浅痛的喉咙没有好受一丝一毫。
她慢慢动了动手指，用指尖的痛刺激着大脑神经，剧痛袭来，她惨白的脸已经不能看。
她终于艰难缓慢的转头，双眸上睨，对上林修尘俯视的视线，断断续续地说：“是不是，一开始就是……有预谋的接近，一直在……利用我，你从未爱过……”
“是。”林修尘突然打断了她的话，不愿……不想再听她说的一字一句。
他慢慢蹲下，睨着她，毫不犹豫地说：“你该知道，本王不会爱上任何人。”
他从不会让自己有软肋，如果有，他会亲手斩除。
所以，沈念，留不得。
“是啊……你是九王爷。”沈念笑了，扯着痛，笑的满面冰凉，“我……输的彻底。”
“想要……我的心？”
林修尘面色凛然，带着沉冷，他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她……也该答应了。
沈念迎着他的目光，突然用尽全力地低笑，就算牵扯到满身的痛楚，她也不顾，她笑着，眼中遗留的光被黑暗吞噬，一字一句地说：“我的心……它就是在我身体里坏掉，烂掉，我……也不会同意把它赠与旁人。”
她话音刚落，林修尘双眸一冷。
恰在此时，神医走了进来，他只望了一眼地上的女人，就知道他的药果然很有效。
他眸底带着愉悦，对林修尘说道：“关键时刻，实在不行，我们只能强来，只是这样一来，这颗心的效果会大打折扣。不过，你该是不介意的。”
林修尘起身，他凝了沈念许久，双眸一闭，再次睁眼，眸中尽是森寒的光。
“准备挖心。”
没有谁可以阻碍他，她……也不行。
……
一切准备就绪，一直束缚着沈念手脚的铁链终于被解开。
在极端的痛楚里，沈念还抽空看了看，恢复自由的双手，以及十根光秃秃，血淋淋的手指。
她轻笑，今年她十六，正做着最美的梦，一个不小心，却跌进了最冷的深渊。
很快，她被转移到了一处密室，放到了寒玉床上。
玉床的另一端，林雪儿昏睡的安详。
她的四肢再次被拴住，这次就连脖子都未能幸免。
仇思璃拿出了长短粗细不一的小刀，正用火石烧浅着。
林修尘站在她身侧，拿着一个玉盒。
见仇思璃烤好刀准备直接动手，林修尘皱眉道：“林雪儿都能昏迷，你让她这样受着？”
“非自愿的心脏，效果已经大打折扣，我要是再用药，这颗心也就废了。”仇思璃动作不停，已经割开了她的衣衫，“受着吧。”
他轻飘飘地说完，微微用力，手中的刀已经刺破沈念细嫩的皮肉。
沈念咬着皲裂的唇瓣，剧痛袭来，她一声不吭，可身子还是条件反射的不断痉挛着。
林修尘眼中的光极冷极冷，手中的玉盒被他捏得咯吱作响，他却没阻止。
仇思璃看了沈念一眼，唇角一勾，手下动作不停，刨开她的胸膛，触碰着胸腔里鲜活跳动的心。
沈念的痛感神经在此刻被无数的放大，剧痛甚至令她头脑发空，眼前空芒一片。
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血肉被一层层刨开，胸腔里融进骨血的心脏正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链接心脏的血管被刀刀切断。
突然间，鲜红的心脏被连根拔起，整个胸腔变得空落落的，意识消散前，她眼前有模糊的印象——
林修尘正捧着她的心脏……
她的世界从此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