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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寒生怔怔看着她，深邃眸光一抹隐忍的情绪一闪即过。
这一夜，他们恍若回到了从前，默契到酣畅淋漓。
“寒生。”宋晚盈轻唤道，似要将他的名字融进骨血之中。
顾寒生低沉暗哑的嗓音自头顶传来：“我在。”
宋晚盈听着他怦然有力的心跳，眸底有太多不舍的羁绊。
“这样的我，你会永远记得吗？”
顾寒生的心跳似乎沉闷了些许，沉默了片刻才淡淡‘嗯’了一声。
宋晚盈上扬嘴角，正要再说些什么，却忽然察觉鼻腔内一股热流涌出。
她抬手捂住口鼻，却依旧没能止住血沾染枕巾。
“怎么了？”顾寒生神色一暗，连忙起身扶起宋晚盈，替她止血。
宋晚盈仰头靠在顾寒生臂弯里，认真凝视着他清朗的面容。
他的眉眼，他的唇鼻，都是她爱的模样。
“我快死了。”一个情不自控，她脱口说道。
顾寒生手臂一僵，看向宋晚盈的眼神变得有些错愕。
“不许说胡话。”他神态似有不悦之色。
宋晚盈艰难地点了点头，没再解释。
真假，早就不重要了。
止住鼻血后，宋晚盈虚弱而又疲倦地倚靠在顾寒生怀中。
顾寒生收拢手臂，将她抱的更紧，彼此无言。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屋内的缄默打破。

“侯爷，宋家派人过来了。”

金宝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宋晚盈心一滞，她不用想都知道那所谓的宋家人是谁。
压下心里的慌乱，她小心翼翼地抓紧了顾寒生的手，用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道。
“这三日里你都是我的，不许见任何人。不然我便将婚书藏起来，不与你和离。”
顾寒生温和的眼眸中闪过一抹让人看不懂的情绪，转瞬即逝。
“好，不见。”
他让金宝退下，随即抱着宋晚盈睡下。
第二天。
宋晚盈起了个大早，拉着顾寒生去了京城最为繁华的商业街。
二人逛了一个多时辰，宋晚盈却丝毫不累。
“先休息会儿。”顾寒生伸手接过了宋晚盈新采购的物品，语气有些无奈。
宋晚盈笑了笑，眼眸顾盼生姿：“给你买东西怎会累？”
顾寒生闻言一愣，低头看向手中的物品，云锦成衣，笔墨纸砚，皆是男子用品。
“为何给我买？”他不解道。
宋晚盈嘴角依旧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因为以后……我便不能再给你买了。”
顾寒生脸上的神色骤然绷紧。
宋晚盈没有看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
“你我六年夫妻情，虽有缘无分但也相敬如宾。我还给你准备了六件礼物，都存在这铺子里，往后每年守岁你便来取一个吧。”
宋晚盈说着，又往铺子里走。
她找掌柜的要了宣纸和毛笔，站立柜台前俯首静静写下她想对顾寒生说的话。
第一封信：“侯爷，新年快乐。我离开第一年，现在的你应该过得很幸福，请原谅我的自私，用这种方式让你记住我。如若你不愿，后续的礼物你都可一并扔掉……”
第二封信：“此去离开第二年，侯爷应该和她已成神仙眷侣。这件礼物，就当是我送给你们的新婚贺礼吧……”
第三封信：“……”
宋晚盈一边写着，泪水无声淌落而下，晕染了笔墨。
一旁的掌柜走了过来：“夫人，您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