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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源请了一个星期的假陪我进研究生考试的考场。
进考场之前我问他：「今年寒假什么时候回去？」
邓源思考了一会儿。
「年前吧，手上的课题紧。」
这是第三年。
第三年他很晚才回家去。
我回家时，有时候会遇到以前的同学问我：
「你俩还在谈吗？」
「谈啊。」
「那他啥时候回来啊？」
「我也不知道他课题什么时候忙完……」
「啊？这么忙啊？大体的时间也没有吗？」
对。
情侣之间的陪伴也没有剩多少了。
第三年，他放暑假没回来。
我去那边找了个实习。
第一次发现我们之间竟然有些生疏了。
邓源真的很忙，忙着赶各种课题，忙着和导师的项目。
早出晚归，他本来住宿舍，因为我来，所以特地在外面租了房子。
行色匆匆，少有时间陪我。
甚至从学校到租房，还要浪费许多不必要的时间。
留校和导师一起做项目是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以后无论是对考研、保研、奖学金或者就业履历，都有很大的帮助。
我又一次选错了。
我来这里，并不能给邓源带来任何帮助，还浪费了他的时间精力和金钱。
只有清晨和深夜匆匆交换的吻。
有时候好不容易忙里偷闲，还不能休息，带着我到处去玩。
他也许甘之如饴，但我见不得他的疲态。
本科的时候离得不算太远，同一个省，两个不同的市，来去也要花去两个小时。
我向邓源挥了挥手，示意他找个地方安顿再等我。
14.
研究生笔试很快就结束了，我有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闲暇等待复试。
我初试过线很高。
导师说我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了。
十拿九稳的事儿。
过年了邓源也没有回来。
新年夜，烟花四放。
邓源给我打视频，他们在那家熟悉的餐厅吃年夜饭。
「项目要收尾了，我过几天就回来……」
他好像喝了点酒，眼尾有些泛红。
镜头里突然闯进来一个人。
是苏雪。
喝的小脸通红通红的。
「是学姐啊！大过年来查岗吗？新年快乐！」
苏雪靠得很近。
小小的一个镜头，挤了两个人。
当然像相依相偎。
苏雪碎碎念，也不知道在跟谁讲话。
「你俩还有共同好友呢？瞒得这么紧，嘴上说着没有什么，实际上连朋友都见了？进展可以啊！」
我看着镜头，维持笑意，没有说话。
邓源回头：「瞎说什么呢？叫你们不要起哄了，这是我女朋友！让我女朋友误会了我饶不了你们！」
苏雪突然夺过他的手机。
「看嫂子多漂亮！皮肤状态比上次好多了！」
我就这么被放在所有人面前扫。
接受不知是什么意思的打量。
都没关系了。
但是很清楚，很显然，我是个外来者。
我不属于他们。
我不被接受。
邓源的声音有些沉：「苏雪，把手机还给我。」
我笑着打圆场：「没事没事，过年开心就好！大家新年快乐啊！」
「你看你看，弟妹都没说什么！别扫兴啊！」
「源儿啊，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怎么不早点介绍给我们认识啊！」
我解释道：「我今年在准备考研，有点忙，阿源不想打扰我……」
邓源有些羞恼：「我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你们自己不信现在还来怪我！」
他不着痕迹地拿回手机。
「我不跟你们闹了，我要陪我女朋友去了，自己玩去吧！」
「唉唉唉！怎么还藏着掖着不让看呢？你这也太小气了吧？」
「我女朋友凭什么给你们看！」
「你看这便宜的样子……」
走到包厢外面，气氛骤然清冷下来。
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竟然相顾无言。
「你吃醋了？」
我摇摇头。
「你回去跟他们吃饭吧，我妈叫我去厨房帮忙呢。」
邓源喝了点酒，有些黏糊，没戴眼镜，一双眼睛看着我，带了些水色。
看上去竟然有些可怜巴巴的。
「你不理我，我们都多久没好好说话了……」
「我妈真叫我呢！不说了，挂了。」
「湾湾，湾湾……」
他一声一声地叫我的名字。
我一时心软，凑过去亲了亲镜头：「快去吃饭吧。」
邓源这才像讨到了鱼干的猫似的满意了。
回吻数下。
「你先挂，我过几天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