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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解释，程霁言嘴角溢出抹嘲弄：“你认为没有许可证的人能进来吗？”

这话堵得倪卿云哑口无言，垂在身侧的手也慢慢攥紧。

见她沉默，程霁言突然靠近：“无话可说了？”

过分近的距离让倪卿云心率都乱了几分，脸色却因对方的咄咄逼人越来越白。

突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杨姨。

倪卿云抑着局促地拿出手机按下接听键。

“阿星找到了，他没出去，一直躲在柜子里！”

听见杨姨欣喜的话，倪卿云脑中一直紧绷的弦瞬时松了下来：“我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她抬眸看着眼前面色阴沉的程霁言，嗫嚅着：“对不起，我现在就走。”

说完，倪卿云转身就要要走。

程霁言眼底一凛，抬手撑墙阻挡：“倪卿云，你为了钱，是不是连自尊都可以不要？”

闻言，倪卿云心猛然一揪：“这只是个误会……”

“酒店那次也是误会？”程霁言眉目渐暗。

倪卿云抑着胸口的钝痛，仓惶的视线落在他修长的指尖：“程导，您已经订婚了。”

这话明明在提醒程霁言注意分寸，却又像柄利刃刺进了自己的心脏。

程霁言唇线紧抿，半晌才嗤了句：“你倒还有点羞耻心。”

倪卿云双拳微颤，密密麻麻的痛楚刺的她眼眶泛酸。

见她两眼泛红，程霁言蹙起眉，脑子里也掠过丝烦乱。

他放下手，转身离开。

眼见对方又一次决然离去，倪卿云哑声问：“如果当年我赶上了，我们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程霁言停住了脚，却没有回头：“如果可以，我希望从未遇见过你。”

轻飘飘的回答却像道雷在倪卿云耳畔炸响，轰鸣声震的她险些瘫倒。

她曾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和程霁言在一起。

而他却希望从未遇见过……

渐渐模糊的视线内的身影消失后，一滴滴泪水划过倪卿云苍白的脸。

铺天盖地的抵制让她《南园梦》的戏暂停拍摄，公司也将原本属于她的资源被尽数分了出去。

同时，倪卿云所代言的合作商都提出了索赔。

这一切，都得由她个人承担。

面对一手牌打的稀烂的倪卿云，经纪人怒不可遏：“老天爷真是只给了你脸，没给你脑子！”

他瞪着眼前始终一言不发的人，眼里满是厌烦：“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说着，经纪人将一张名片递了过去。

倪卿云看去，眼眸一震。

陈立！

这个导演最出名的不是他的作品，而是他和无数女星的艳闻。

紧接着，经纪人的声音如针刺入她的耳膜。

“今晚八点，去黎明酒店找他！”




第八章 好自为之

黎明酒店酒厅，声色犬马。

“倪小姐好酒量！”

满脸横肉的陈立拿着空酒杯，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在身边人的胸口上。

倪卿云强忍着反胃，努力忘却此刻的屈辱感。

哪怕喝到意识都开始模糊，她也一遍遍告诉自己：得到这一次机会后赔完所有钱就离开。

见倪卿云已经醉了七八分，陈立一把搂住她：“不喝了，我们睡觉去。”

刺鼻的烟酒气息熏得倪卿云脸色一变，她下意识地开始挣扎。

可无力的身体像是棉花，只能任由对方拿捏着拖到了电梯口。

感受到一只手在后背游走，倪卿云心中恐慌和抗拒顿生。

这时，电梯缓缓打开，一个修长冷峻的身影走了出来。

倪卿云抬眸望去，眸光一亮。

程霁言！

她立刻抓住他的袖口，语气满是期盼：“霁言……”带我走。

后面的话因为醉意哽在了喉间。

程霁言眼底掠过丝错愕，但看到她此刻的状态以及她身边的陈立，脸色蓦的沉了下去。

他一点点掰开了袖间的手指：“倪小姐的日常，我并不想参与。”

这一刻，倪卿云的心仿佛坠进了谷底，最后的力气也被程霁言的离去抽走，只剩下入骨的寒凉。

房间点着暧昧的暖光，一声“嘭”的闷响，脸色惨白的倪卿云被扔在床上。

冷汗漫上她的后脊，满心的抵触驱使着她开始反抗：“我不要资源了，让我走……”

陈立坏笑着欺身上前：“圈里谁不知道你给钱就能上，装什么清纯！”

说话间，倪卿云肩头的衣服猛地被撕开。

刹那间，绝望从她每个毛孔都渗透进身体里，激起她内心更大的恐惧。

就在陈立准备掀开她的裙子时，门突然被人从外狠狠踹开。

倪卿云只觉得身上重量消失了，一件带着余温的衣服盖在她身上。

“程霁言？”陈立一脸惊讶。

倪卿云心头一震。

只见程霁言站在灯下，犹如从天而降的神袛。

他一把将倪卿云拉起，锐利的目光紧盯着陈立：“倪卿云还是我剧组的演员，陈导手未免伸的也太长了。”

说完，程霁言带着惊魂未定的人径直离开。

夜空下，一辆疾驰的沃尔沃慢慢停在了湖边。

倪卿云看着身边眸色晦暗的男人，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下车。”程霁言轻启薄唇。

倪卿云一怔：“我……”

程霁言迅速下车，绕到副驾驶将她拉了下去。

望着那道即将离开背影，倪卿云眼中闪过抹无措。

她不受控地追上前，牢牢抱住他：“别丢下我……”

低哑的恳求搅着程霁言本就杂乱的心：“放手。”

冰冷的警告并没有让倪卿云松手，反而让她收紧了双臂：“当年我不是故意迟到，是因为……”

“你的陈年往事我不想听。”

程霁言打断她，言语中是一如既往的不耐。

仿佛对他而言，过去的一切都是无关紧要的。

死寂中，程霁言感觉抱着自己的双手在颤抖中慢慢离开。

他紧握着双拳，转身看向那瘦弱的人。

当看到对方脸上的泪水，程霁言眸色一紧。

这是倪卿云第一次在他面前哭……

良久，他才生硬地转开视线：“从今以后，你好自为之。”

说完，程霁言径直上了车离开。

车尾灯渐渐远去，倪卿云始终站在原地，任由肆虐的眼泪灌满痛到快麻木的心。

他们终究回不去了……

次日。

因为昨晚的事，倪卿云被臭骂一顿后赶回了家。

看着微博账号中无数的谩骂私信，她无力地叹了口气。

忽然，一个陌生来电出现在手机界面。

倪卿云愣住，犹豫了片刻才按下接听键：“喂？”

宫悦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卿云，出来见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