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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纵着，因为梁一梦的关系，也因为他觉得一个小姑娘掀不起什么风浪。
可没想到，她隐藏的真相竟是如此，真是一个狡诈的女人。
他抬起手臂，拍下墙上的开关。
灯光刺眼，程柔后本能地闭上眼睛，但她能感觉到一阵气息飞快朝她靠近。
韩蒂一把掐住她的下颚，力气极大，快要把她的骨头捏碎了。
他的眼睛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双眸像火焰一样慑人，周身散发着暴怒的气息。
韩蒂的声音盛满了怒气：“为什么算计我，嗯？”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目光灼灼要把她戳穿，程柔后吃痛，却忍着不发出一丝声音。
韩蒂忍无可忍，将她甩开。
力量太大，程柔后手肘磕到了茶几上。
“咣当！”一声，她痛得弓起身子，趴在地上。
韩蒂没给她时间缓冲，又一脚踹在她肚子上，她身子轻，被踢出好远。
可她一直咬着嘴唇，在忍，不反抗，不求饶。
那一脚有多狠？
韩蒂的半个脚背都是麻的。
他扯起唇角冷哼了一声：“很能忍啊，你不是喜欢装柔弱吗？怎么不装了。”
程柔后艰难地抬起头，问：“是你杀的粱一梦父母？”
韩蒂说：“是他们活该。”
程柔后：“他们养了粱一梦那么多年，也一直待她不薄，你为什么杀他们？”
韩蒂：“要不是他们买走了粱一梦，我们也不会分开。”
程柔后不能理解：“让你们分开的是人贩子，你应该报复的也是人贩子。”
韩蒂仰头笑了两声：“哈哈，当然，人贩子也死了，死得更惨，你想看看吗。”
程柔后看着韩蒂狰狞的面目，眼前浮现出雨夜里那个血肉模糊的女人，她觉得恶心，忍不住干呕了两下。
韩蒂走到茶几边，拿起桌上一杯早就准备好的酒，到程柔后跟前，踢了踢她：“起来，喝了它。”
程柔后：“你也要杀了我吗？”
韩蒂：“不，我不杀你，但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程柔后忍着痛，抬起头，看了眼韩蒂手里的红色液体，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可能是毒药吧。她不想就这么死了，她还有子席，还有奶奶，还有她热爱的工作和生活。
她好难过，好不甘心啊。
她一只手抓起韩蒂的裤脚，攥在小拳头里，另一只手抓着他的小腿，向他示弱：“对不起。”
韩蒂嗤笑出声，眼睛居高临下睨着她：“我还以为你多有出息呢？”
程柔后攀着他的腿，艰难地爬坐起来，脑袋垂着靠在他腿上，抽泣着说：“我没想杀粱一梦，是她疯了，她想杀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我没有骗你，害死她的不是我，是毒品。”
程柔后和韩蒂说的的确都是实话，但她只说了一半，美好的那一半。
她和粱一梦的故事，最初是和韩蒂讲的那个版本一样，只是后来变了味。

两年前。

粱一梦近来总和父母吵架，一心烦就去程柔后家蹭吃蹭喝蹭床，奶奶很少在家，程柔后便让她住在了奶奶房间。只是一到半夜，粱一梦总会摸到她房间，钻到她被窝说喜欢她的味道，她睡得迷迷糊糊不清醒，也就忍了粱一梦霸占自己半个床。但后来，粱一梦越发得寸进尺，会毛手毛脚的，每每都要把程柔后惹极了，但她从没往其他方面想。
直到有一次，粱一梦喝多了在程柔后家留了宿，程柔后半夜熟睡的时候觉得呼吸不顺，挣扎着醒来发现粱一梦趴在她身上乱摸，她打开夜灯便看见粱一梦情迷错乱的眼神，当时真是吓坏了的。粱一梦借口说自己喝多了，但程柔后清楚知道她当时想干什么。
从此之后她便不再让粱一梦留宿在她家了，联系也少了，她一直是以朋友，甚至姐妹的感情对待粱一梦，但粱一梦似乎不是，这种情感让她觉得寒心也觉得可怕。
程柔后和卫屿恰巧是那个时候确定了关系，热恋中的两个人恨不得24小时都黏在一起，粱一梦知道了之后就变了个人，程柔后猜测她就是那个时候染上毒瘾的，每次来找她，都是情绪激动，行为偏激。
程柔后彻底断了和粱一梦的联系，大约半年多的时间。
也就是一年前。
粱一梦在一个夜里把程柔后骗了出去，绑走了她，三天三夜后，程柔后寻到了机会逃走，可被粱一梦发现，撕打间，程柔后错手捅了她一刀。
程柔后逃了出去，粱一梦死了。
至于纹身，就是那三天三夜被纹上去的。粱一梦是养女，五岁时来到桓城，她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也不记得五岁以前的事情了，唯一留下的，就是脖子上戴着的雪花项链。至于为什么要给程柔后纹，对于一个发了疯的人来说，所有原因都是奇怪的，她认为这是个烙印，会让程柔后一辈子记得她的烙印。
回忆结束。
韩蒂前几天在金发小伙那听到的也是这个真实的版本，程柔后说得没错，害死粱一梦的是毒品，毒品使她迷了心智，做了蠢事，即使程柔后没有错杀，粱一梦的下场也会很惨。
但让韩蒂接受不了的，是程柔后蒙骗了他，他一直以为，程柔后再聪明，也不过是他手心里的蚂蚁，而且他一直对待她都很好。
没想到被一只蚂蚁给耍了，他竟还以为她多么乖巧柔顺。
程柔后：“饶了我吧，求求你~”
程柔后的手抓着韩蒂的大腿，哭得有气无力的，就是这幅柔弱样子蒙蔽了他，装的，都是装的！
韩蒂高大的身子蹲了下来，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将她散落的头发缕到耳后，端详着她。
程柔后的小脸苍白，嘴唇被咬出了一排牙印儿，唇瓣有几处被咬破，猩红的血染红了她的牙齿。她的额头，鼻尖都是冷汗，眼里噙满了泪水，看起来凄楚可怜。
韩蒂牵过她冰凉的手，在她柔软的手背上轻轻一吻，倒想看看她要如何委曲求全：“饶了你，你什么都肯做？”
程柔后的眼泪“啪！”地滑落了一颗，砸在他的手上，有点疼。
她垂下长长的睫毛，神色平静，沉默了好几秒，像在做心理建设。
韩蒂玩味地看着她，伸手去解她的裤带，
程柔后警觉地拦住了他的手，抬眸看着他。
一个眼神他就知道了，她在做的心理建设不是献身，而是...
她拿过他手里的酒杯，深吸了一口气，一饮而尽，然后表情凝重地等着毒发身亡。
韩蒂轻笑了一声，有些自嘲，也有些失落。
又看错了她，本以为是贪生怕死的。
他坐回到沙发里，点燃一根烟，静静看着程柔后。
程柔后有种喝醉了酒上头的感觉，先是晕晕乎乎，然后开始恶心，控制不住的想要呕吐。她下意识往卫生间跑，但起身的瞬间就又摔倒了，天旋地转，像地震。


第33章毒酒
作为一个文明人，她还是爬到了卫生间。
一遍又一遍地吐，吐到胃酸都出来了，她还在吐，她开始发抖，出汗，神思模糊，像被放进了不停转动的洗衣机里，从没有过这种感觉，难受得想死。
她的视线逐渐消失，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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