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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像是被沈莫言的话凝固了一样。
慕馨不知道花了多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转身向楼上走去：“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说吧。”
看穿了她想逃避的心思，沈莫言又不耐烦道：“我娶你，不过是为了继承沈氏。”
慕馨抬腿的动作一僵，转过身怔怔地望着他。
她知道。
她一直都知道。
因为当年沈老太爷曾说过，沈莫言要是想继承沈氏，就必须娶她。
所以沈莫言娶她，与爱无关。
但慕馨嫁给沈莫言，却是为了爱的飞蛾扑火。
好一会儿，慕馨才压下喉间和心头的苦涩，颤声问：“你要什么时候离？”
“下个月十七号。”
闻言，慕馨一愣，心中涌起难言的酸涩：“那天……是我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
“那挺好，有始有终。”沈莫言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他站起身，迈着长腿一步步向慕馨走来。
慕馨呼吸一滞，他的每一步都带着铺天盖地的压迫感。
“那天的节目，你可以讲你自己的故事了。”走到她身边时，沈莫言唇角的笑意消失，只剩下寒入骨髓的冷漠。
他说完便与她擦肩而过，径直上楼，再没有理会慕馨。
望着沈莫言的背影，慕馨眼眶一涩，转头吸了吸泛红的鼻子，从未觉得这么难受和委屈过。
第二天。
慕馨如同往常一样早起给沈莫言做早餐，她才将粥端了出来，沈莫言便一边系着领带一边下了楼。
她端着粥，有些局促：“吃了早餐再去公司吧。”
沈莫言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她经常担心他胃痛。
沈莫言瞥了眼桌上的早餐，都是按照他的口味做的，本该让他食欲大开，可只要看到的做早餐的人，就足够让他倒尽了胃口。
他看着慕馨，冷冷地吐出两字：“恶心。”
话毕，他径直往前走。
“哐”的一声，被他肩膀撞翻的碗自慕馨手中砸落，粥洒了一地。
大门被狠狠关上。
慕馨沉默地望着地上的粥，那香甜的味道似乎变得分外苦涩，她眼眶渐渐泛了红，却只是蹲下身默默地将地板擦干净。
她早已习惯沈莫言这样对她，然而不知是不是即将离婚的缘故，这一次她的心比往日更要痛上几分。
做了一早上的早餐，倒掉只需要一分钟。
慕馨收拾厨房，却接到了主任的电话。
“慕馨，台里决定将你的节目以后定在八点，由单挡变成双档，所以今天晚上你得提前两小时来。”
慕馨愣了半天才应声：“好，我知道了。”
八点，那可是黄金档！
她心有疑惑，但也没想太多。
直至六点，慕馨赶到广播大楼，正巧在门口遇上了同事陈明。
陈明先是恭喜她提档的事，又见她脸色不好，便问道：“没休息好？我看你脸色有些差。”
慕馨不自然地摸了摸脸：“嗯，最近有些失眠。”
二人又随意闲聊了几句，正要一同进去，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鸣笛声。
慕馨转身望去，不由一愣。
沈莫言正面无表情地倚靠着车门看着她，眼神阴翳如撒旦。
她长睫一颤：“莫言？你怎么来了？”
沈莫言睨了眼慕馨身旁的陈明，舌顶了下腮帮：“怎么，怕我打扰了你们‘亲近’？”
这不客气的话让慕馨脸色一白。
见陈明疑惑又不快的样子，她往前一步，抑住心中难受：“找我有事吗？”
“上车。”沈莫言淡淡道。
慕馨下意识说：“可我一会儿就要……”
“上车！”沈莫言冷了脸，语气也变得凌厉，似乎在下最后通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