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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天亮。
顾辞渊卧在塌上，一下下地啄吻着楚璃玥。
直到楚璃玥觉得不耐烦，顾辞渊才不舍离去。
“奴才去叫宫人给公主准备用膳。”
待顾辞渊离去后，楚璃玥这才起身，将衣物裹在身上，严严实实。
一股恶寒油然而生，楚璃玥一回想起顾辞渊的触碰，便浑身颤栗。
她还是不适应。
秦牧自殿外走来，沾染了一身清霜，风尘仆仆。
楚璃玥抬眸望去，一个眼神，后者便合上了殿门，对着楚璃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公主。”
楚璃玥颔首，拢了拢衣服，秦牧见状，拿起火炉旁的火钳，拨了几下炭火。
“快初春了，公主还觉得冷吗？”
楚璃玥点了点头，抬眸看着秦牧问道：“事办得怎么样了？”
秦牧没有抬头，专心弄着炭火，让炉子烧得更旺些。
“昨夜属下带兵伏击顾辞渊那队军马，已全数剿灭，不过都是些嘴硬的，留下来的活口审讯了一整晚，也不愿供出他们的计划，今天早上都死在大牢里了。”
楚璃玥抬起头，秦牧又补充道：“是自尽。”
殿内沉寂了半晌，直到火炉开始响起微微声响，楚璃玥才回过神来。
近日来，秦牧已经查到顾辞渊带兵的藏身之地。
楚璃玥大病几日，顾辞渊几番去寻那队兵马，楚璃玥知道，但没阻止。
她借着自己病重，打消了顾辞渊的疑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引蛇出洞。
只有彻底清扫掉余党，她才能安心。
楚璃玥手摸向案上放置的茶盏。
太冷了，已经放了一夜。
“有多少人？”
楚璃玥哑着嗓子问。
秦牧顿了顿，如实说出：“五万兵马。”
楚璃玥的手抖了抖，长睫颤抖。
她厌恶极了厮杀，尤其是上元佳节，她的生辰。
但她太怕了。
若她放任顾辞渊逐步扩大自己的势力，若有朝一日她不在了，那还有谁能坐镇住这大周顾山，和顾辞渊抗衡。
秦牧看着楚璃玥，走上前去，正欲抬手抚弄楚璃玥的背脊，却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眼眸一痛，手腾在空中，几欲放下。
他拢了拢指尖，最后用尽了全身力气和勇气，拍了拍楚璃玥的肩膀，轻声安抚着。
“没事了，公主。”
秦牧自己都未察觉到，他说出口的话都带着轻微颤抖。
“大周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楚璃玥眨了眨眼，眼前一片模糊，脑海中一瞬间想起了许多，如走马观光一般，在眼前绽放。
她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般，窝在摇椅上，秦牧轻轻搭着她的肩，动作小心翼翼，似是将她拢在怀中。
许久过后，秦牧才缓过来，轻轻对楚璃玥说道：“太医院今日送药过来，属下为公主去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