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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勺子白粥，她用了近半分钟才咽下去。
邬辰一口一口慢慢喂，陆舒晚就一口一口慢慢吃，两人谁都没开口说话，直到一小碗粥吃完。
陆舒晚问：“你吃了吗？”
她看着邬辰的脸。
其实刚才邬辰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她就发现了，他的脸很憔悴，眼白上布满了血丝，还有一处血块儿，眼底乌青色很重，脸上的胡茬也长了出来。
跟他以往的形象很不一样，仿佛朝夕间沧桑了好几岁似的。
让她有些不适应。
“吃了。”
邬辰放下碗，拿纸巾给她擦嘴。
陆舒晚抓住他的手，贴着自己的脸，垂着眼帘，沉默了一阵，平静说：“昨晚，我以为自己会死掉，那时脑子里闪过好多画面。”
“你知道，当时我最希望的是什么吗？”
陆舒晚抬起眼眸看向他。
邬辰喉咙滚动，“什么？”
她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仿佛要用双眸将他整个人勾勒下来，刻在心上，“我最希望的是你能出现在我身边，那一刻，我真的好想立即见到你。”
她怕自己就那么死了，却连邬辰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真的好不甘心。
原来，在她未曾察觉的时候，竟已经这么喜欢邬辰。
说这话的时候，眼泪控制不住滚了下来。
说这话的时候，眼泪控制不住滚了下来。
眼泪落在邬辰指尖上，湿湿热热的，从指尖直抵心脏，那一瞬，他只觉得心脏狠狠震颤了下，一种无尽的酸楚从胸口蔓延至四肢百骸，让他几乎不能呼吸。
邬辰抓着陆舒晚的手压在自己的唇上，许久无言。
他微低着着头，薄薄的眼皮盖住了眼睛，“言言，对不起。”
陆舒晚看不见他眼底的情绪，但嗓音中的轻颤哽涩，她还是听出来了。
昨晚，邬辰也跟她说过对不起。
她知道不应该怪邬辰的，谁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只不过在她最绝望恐惧的时候，真的好希望邬辰能立刻出现在她面前。
“我不怪你。”陆舒晚淡淡笑了下，“我就是有点儿……难过。”
还有些说不出的别的情绪。
看到邬辰这样，她也忍再将这些情绪施加在他身上，让他更难受了。
过了片刻，她声音软软说：“邬辰，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一定要第一时间赶到我身边，可以吗？”
邬辰听到这话，只觉得心脏被一只手狠狠揉捏撕扯着，他胸口堵着一股沉闷的气息，沉声道：“不会，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我也不会再留你一个人。”
陆舒晚对他笑了笑，伸出自己的小手指，“你说的，要说到做到。”
邬辰瞧着她的动作一愣，“干嘛？”
陆舒晚眉梢一扬，“拉钩啊！”
这个动作也不明白吗？
邬辰自然知道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但是陆舒晚做出这种幼稚的行为，就让他有些不敢相信了。
他笑了声，伸出自己的手指跟她的勾住，“说到做到。”
陆舒晚看着他，脸上的笑意加深，跟着没松开他的手，反而十指紧扣，似乎一刻也不愿跟他分开。
邬辰也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