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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脸上的笑，陆舒晚莫名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
但绞尽脑汁去想了会儿，脑海里又没有什么清晰的记忆。
只是心脏有些失去平衡，跳得特别快。
末了，她有些无奈的嘟囔了句：“你无不无聊。”
说完，她就转过身去，继续往前走。
乌辰几大步追赶上去，走在她身旁，“怎么会无聊，多有意思啊。言言，这是第一次，你转过身来，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这么久。”
陆舒晚一怔，偏过头看了他眼，只见乌辰神色有些悠远，像是在回忆些什么。
然而，她并没有听懂乌辰话里的意思。
想问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用“莫名其妙”四个字掩饰过去。
陆舒晚觉得以前自己不是这么别扭的性子，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并不喜欢拖泥带水的。
可现在的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爱不起，恨不起，也放不下。
像个怨妇。
连她自己都讨厌自己。
“言言……”
“嗯？”
一唤一应，默契得彼此都怔了一瞬。
乌辰问：“高中的时候，你为什么喜欢周鹤凛？因为他学习成绩好，还是因为他比我好看？”
说到这儿，乌辰“唔”了声，很是自信道：“后面这种理由显然不成立，只要我在江一中一天，无论是初中部还是高中部，就没有人比我长得更帅的。”
听到这番话，陆舒晚很无语的看了他眼，紧跟着又忍不住弯唇笑了笑，“我不知道该说你太自信，还是太自恋了。”
“我怎么自信、自恋了？”乌辰挑着眉梢看她，“我难道不是学校里最帅的？这不是你们女生投票投出来的吗？”
听他提起，陆舒晚倒是想起这事儿了。
好像是高一刚入学的时候，刚从初升高的高压状态缓过来，大家都处于放松状态，又是刚进入青春期男女。
最开始，是男同学弄了一个投票，从全校选出了一百个女同学，让学校男同学投票，每个人有十票。
最终，陆舒晚得了第一，姜颜衾第二。
后来女同学也照着选了一百个男同学出来，让学校女同学投票，同样每人有十票。
最终乌辰得了第一，周鹤凛似乎排第八还是第九。
陆舒晚原本想把十票都投给周鹤凛的，但根据要求，不能重复投，所以她只投了一张，另外九张票她弃权了。
“我又没投你。”陆舒晚抬手勾了下被风吹到脸上的发丝。
乌辰倏然停了下来，“十票，你都没投我一票？陆舒晚，你确定你的眼睛没问题吗？你投周鹤凛我能理解，情人眼里出西施嘛，但有十票诶，你总不至于连基本的审美都没有吧？”
听着他控诉的语气，陆舒晚颇有几分心虚。
顿了顿，解释道：“我另外九张弃权了。”
乌辰脸色立即臭了起来，他丢下陆舒晚，大步往前走。
见状，陆舒晚呆楞了下，回过神来，看着他的背影唤了声：“喂！”
乌辰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
陆舒晚心里有些微恼，心里暗道这男人真小气，她小跑了几步追上去拽住他的衣袖，仰着脸质问他：“那你呢？你投我了吗？”
肯定没有。
那时候，乌辰满心满眼都是姜颜衾，怎么可能会投她。
乌辰定定盯着陆舒晚的脸看了会儿，削薄的唇动了动，“投了。”
陆舒晚又是一愣。
乌辰继续道：“我十票，都投的你。”
听到这话，陆舒晚懵住，不知该怎么反应，半响后，又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乌辰的话不对劲儿。
她又一次拨开拂在脸上的发丝，眉头微蹙，“怎么可能，不是说，不能把所有票都投给一个人吗？”
“我想投谁就投谁，谁敢管我？”乌辰微微仰起下颌，眼角眉梢尽是桀骜不驯。
陆舒晚怔愣看着他，许久都没反应。
是了，他是乌辰，从来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束缚他的。
只有他想与不想。
可是，怎么可能呢？
陆舒晚脑子有些当机，这跟她以前所认为的完全不一样。
高中时期，乌辰喜欢的不是姜颜衾吗？
全校都知道的事情。
乌辰怎么可能将所有的票都投给她？
陆舒晚收回视线，脚步有些虚浮，茫然的往前走着。
走出几步后，乌辰忽然叫住她。
“陆舒晚。”
陆舒晚停了下来，背对着乌辰静站了两秒，她转过身去，微微歪着头，双眸迷惑中挟着一丝清明。
她抿了抿唇，问：“你为什么都投给我？”
乌辰往前走了几步，停在她面前，双眸又深又亮。
“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陆舒晚双唇紧了几分，心里忐忑得比起第一次跟周鹤凛告白，还要紧张和不安。
她摇头：“我不知道。”
“你知道。”乌辰灼灼看着她，“你只是不敢去承认，也害怕承认。”
“言言，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在你还不知道什么是喜欢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你了。”
陆舒晚脸上有惊讶，有慌张还有无措。
乌辰没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情绪。
他知道，自己挺卑劣的。
可他急不可待想修复和陆舒晚之间的裂痕，他很清楚，三年前的事情，让陆舒晚跟他之间有了一道难以跨过的沟壑。
事实证明，陆舒晚确实说到做到了。
无论他怎么努力，她都不会回心转意。
而他唯一的胜算，也就是那些年里，他那份怯懦而又卑微的喜欢。
曾经，他是不屑让陆舒晚知道的。
他觉得那样的自己，很丢人，像个痴汉、神经病一样，暗暗地窥探陆舒晚的一切。
“你骗人！”
陆舒晚红了眼，瞪着他。
乌辰：“我没有。我知道你每天早上七点二十到学校，上午第二节课下课会跟姚茕去学校小卖部，你很喜欢吃小卖部的椰子糖，不能吃生姜和香菜，有一次在学校食堂误吃了生姜，直接吐得近了校医务室。晚自习之前，喜欢跟姚茕去学校外的奶茶店买杯奶茶，但你不喜欢吃珍珠，五分糖——”
“你别说了！”
陆舒晚直接伸手去堵他的嘴，她紧抿着唇，眼睛愈发红得厉害，瞪着他。
半响后，她咬牙切齿道：“乌辰，你就是个狡猾的骗子！”
乌辰伸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然后吻了吻她的掌心，“是，我是骗子。”


469回家
乌辰伸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然后吻了吻她的掌心，“是，我是骗子。”
陆舒晚以前就觉得，乌辰专注看人的时候，会让人生出一种错觉来，会以为这个男人对自己很深情。
但，多数时候，乌辰都是懒懒散散，不大正经的样子。
所以，每次乌辰这么深沉而认真看着她的时候，她就很容易被蛊惑，沉溺其中，难以自拔。
这一刻，亦是。
“言言，看在我先喜欢了你那么多年的份儿上，能不能原谅我一次？”乌辰嗓音温缓低喃。
陆舒晚像是触电了一般，整个人都是麻麻的，大脑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嗯？”
男人悠远的一声，陆舒晚差一点儿就忍不住点头答应了。
这时，尖锐刺耳的一声汽车喇叭声，惊醒了陆舒晚。
她瞬间清醒过来，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眼神如受惊的小鹿般有些无措的看了乌辰两秒，然后什么都没说，转身就往前跑了。
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但依旧掩不住剧烈的心跳声。
她在干什么？
这么容易就被美色蛊惑了！
差一点头就要顺着他的话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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