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磊文学网

陆听澜邬戈周和禀小说(陆听澜邬戈周和禀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陆听澜邬戈周和禀小说)陆听澜邬戈周和禀小说最新章节列表笔趣阁(陆听澜邬戈周和禀小说)

分类: 美文  时间: 2022-11-27 23:20:34  作者: yinjunhua 

点击全文阅读

陆听澜看着他的眼睛,有一瞬的失神。
就在失神的瞬间,邬戈捧着她的脸,汹涌的吻了下来。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陆听澜瞳孔瞬间放大,她回过神,抬手抵着邬戈硬邦邦的胸口,用力想将他推开,但怎么都推不动,反而邬戈捧着她的脸,吻得更深更狠。
陆听澜张嘴咬他,他像是感觉不到痛似的,就算口腔里浸满了血腥味儿,也没有丝毫要停下的意思。
陆听澜只觉得双唇又痛又麻,胸腹内渐渐缺氧,意识也有些混沌不清,手脚有些发软。
她有种感觉,下一刻她就要窒息而死。
身体本能,她忍不住紧紧抓住邬戈胸口的衣服,像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浮木。
眼泪从眼角滚落,浸着男人的手指。
仿佛被烫了下般,邬戈猛然清醒过来。
他睁开眼,看着陆听澜,放开了她的唇,但双手仍捧着她的脸,鼻尖抵着她的鼻尖,像是小动物般,轻轻蹭动,安抚着。
哑着嗓音呢喃:“陆听澜……听澜……言言……”
陆听澜意识还有些不清,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耳朵里也是一片嗡嗡声响,根本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隔了片刻,陆听澜刚清醒了些,邬戈又吻了上来。
不过这次的吻跟刚才的不一样,刚才的让陆听澜有一种快要溺死的错觉,而这次,邬戈一遍遍轻啄着她的唇,小心翼翼而又珍视,像是对待心爱的至宝一般。
陆听澜嘴唇上酥酥痒痒,神思有些涣散,稍有的清醒觉得两人此刻的行为不妥,却又没办法集中思绪去思考。
抓着他胸口衣服的手,指尖蜷缩着松开,松开了又蜷缩起来。
一遍遍,像是她此刻拉扯的内心。
房间里,洗手间里传来的水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有些刺耳。
陆听澜坐在椅子上,脑子里还没想清楚,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
她抬手挡住脸,轻叹了声,心里懊恼不已。
邬戈简单的冲洗了手上的血渍,从洗手间出来,就见陆听澜捂着脸坐在那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走过去,在旁边蹲下,只静静的盯着她看。
陆听澜不会擦觉不到邬戈就蹲在她面前,只是此刻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所以才迟迟没拿开挡在脸上的手。
邬戈低笑了声,手指撩起她耳边的一缕碎发,“害羞了?”
听到这话,陆听澜默了两秒,将挡在脸上的手拿开了,垂眸看着面前的男人,淡声道:“一个吻而已,不算什么。”
邬戈视线忍不住又落在她的唇上,眸中氤氲着某种痴迷的光,他指腹微重的擦过她的嘴角,说:“一个吻确实不算什么,不如我们多吻几次?”
陆听澜面色一沉,挥开他的手,“邬戈,别忘了你快结婚了!”
“所以呢?”邬戈轻慢道:“陆听澜,你很介意我结不结婚吗?”
听到邬戈叫她“陆听澜”,她突然想起什么,先前邬戈吻她的时候,恍惚中似乎叫了她“言言”?
从小到大,亲近点儿的亲人朋友,都是叫她“听澜”,叫她“言言”的,只有她父亲陆定韬。
陆听澜盯着邬戈沉思了会儿,回过神再看邬戈,只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她淡声回道:“你结不结婚跟我没关系,但我不想跟一个即将结婚、已婚的男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邬戈心情似乎不错,听到这话,也没什么反应,俊美的脸上依旧带着笑,那双灰淡的眸子此刻格外灼亮的看着陆听澜,突然道:“陆听澜,周鹤凛没吻过你吧?”
陆听澜表情一顿,抿了抿唇,避开了他的视线,没有回答。
邬戈皱了下眉,双手扶着椅子将陆听澜转向自己,将她圈子椅子和他之间,就那么翘着嘴角看着她,也不说话。
陆听澜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有些凶说:“你不要再盯着我了。”
邬戈说:“我困了。”
陆听澜皱眉:“困了就去睡觉。”
邬戈笑了笑,“好啊!”
说完,他微微站起身来,双臂一伸就将陆听澜从椅子上抱了起来,走到床边,将她放在床上。
陆听澜瞪他,“你干什么?”
邬戈抬手拨开她额前的头发,低下头又亲了下她的唇,“一起睡。”
“不要!”
陆听澜立即要从另一侧下床,却被邬戈拉了回来,摁回了床上,说:“陆听澜,你要是不想发生点儿什么,就乖一点,我不碰你。”
陆听澜盯着他看了会儿,呼吸微促。
邬戈见她安静下来,脱了身上的外套,就侧着身体蜷缩再一旁,看着躺在旁边的陆听澜,说:“闭上眼睛。”
陆听澜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旁边躺着个男人,就算他说不会碰她,她又怎么可能真的无所顾忌地闭上眼睛睡觉。
何况,她脑子里一团乱,根本就睡不着。
邬戈手掌贴着她的腰腹,低声道:“你要是不困,我们可以做点有意思的事情。”
陆听澜瞬间就听懂了他话语中的暗示,推开他暧昧贴着她腹部的手,侧过身背对着他,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墙壁上,心里烦躁得很。
过了会儿,她感觉一团灼热的气息靠了上来,手臂横过她的侧腰,贴在她小腹的位置。
“邬戈!”陆听澜呵斥了声。
邬戈却只是贴着她小腹,并未有什么不轨的举动。
“快三个月了吧?”
陆听澜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肚子里的孩子,过了两秒,淡淡的嗯了声。
邬戈:“胎动是什么时候?”
陆听澜:“……四个多月吧。”
邬戈:“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其实这个问题,陆听澜有想过,男孩或多或少会皮一点儿,尤其想到邬戈的样子,担心自己没办法管教好,所以还是女孩儿好点儿。
她正想着,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邬戈说:“其实,我觉得女孩儿更好,你说呢?”
陆听澜一愣,没想到邬戈竟然跟自己想的一样,可这种感觉太奇怪了,忍不住跟他唱起了反调来。
“男孩就不好吗?”
“女孩儿像爸爸多一些。”
邬戈曲起手臂,撑着脸颊,垂眸看着陆听澜的侧颜,目光从她的挺翘的鼻子,又移到白玉般温润的耳朵,她的耳朵很小巧单薄,在房间的灯光下,表皮下细微的毛细血管都能清晰可见。
陆听澜知道他在看自己,但并没有让她觉得被冒犯,或不舒服的感觉,反而有一种说不清的不自在。
她眼睫毛颤了颤,强迫自己忽视那种不自在的感觉,“谁说女孩儿就一定像爸爸了?”
起码她自己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都是更像谢意倾,她和谢意倾站一块儿,一眼就能看出血缘的羁绊,只不过谢意倾保养的好,不知情的都以为谢意倾和她是姐妹。
从小到大,就没人说过,她像陆定韬的。
邬戈看着她沉默了会儿,嗓音透着若有若无的温柔:“女孩儿像妈妈也挺好的。”
陆听澜微愣,嘴唇轻抿了下,没应声。
房间了安静了下来。
陆听澜心里却有些懊恼,今晚她似乎太过于反常了,竟然跟邬戈讨论起孩子的事情。
可是男孩、女孩儿,又跟邬戈有什么关系呢?
兴许是夜色朦胧中,过于温柔的眼神,那个过于温柔缱绻的吻,让她有些迷失。
陆听澜不愿再去细思,也不想再和邬戈说话,轻缓的呼出口气息,闭上了眼睛。
身后躺着其他人,她以为自己根本睡不着的,可闭上眼睛不久,她意识就开始涣散,想要强撑着,却很快就被睡意打败,沉沉睡了过去。
邬戈听着她平缓的呼吸声,低头在她鬓发上轻吻了下,“晚安。”
不知道睡了多久,陆听澜被一阵响动声吵醒,睁开眼一看,意识有一瞬的恍惚,过了会儿才想起她和姚茕到古镇旅游度假,现居在一间民宿里。
房间里还亮着灯,外面传来姚茕和宋湘湘的声音,她猛然想起什么,转过身一看,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
邬戈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
她正愣神,姚茕和宋湘湘就走了进来。
见陆听澜坐在床上,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姚茕抱歉道:“听澜,吵醒你了?”
陆听澜问:“贺览星怎么样了?”
姚茕在旁边坐了下来,想起几个小时前酒吧发生的事情,心里还怕的要命,甚至想到邬戈那张脸,身体就控制不住的发抖。
以前她就怕邬戈,经过这次的事情,她更怕了。
见姚茕低着头不说话,脸色又灰白,陆听澜将目光投向宋湘湘。
宋湘湘抿了下唇,说:“卫生院检查设备有限,所以具体伤势如何,目前还不太清楚,刚才医生给他初步检查了下,能确定的是肋骨断了两根,身上还有不少大大小小的伤,做了些基础简单的处理,秦睿和傅安粟送他去最近的大医院了。”
今晚的事情,宋湘湘也心有余悸。
甚至有些庆幸,自己没有和邬戈那个疯子在一起。
宋湘湘盯着陆听澜看了两秒,“不过,无缘无故,邬戈为什么暴揍星星?”
显然,这话是问的陆听澜,语气带着试探。
陆听澜听出来了,但她并未搭腔。
姚茕担心陆听澜的的身体,说:“听澜,你休息吧,我今晚跟湘湘睡,再有几个小时天就亮了,天亮后我跟湘湘开车去医院瞧瞧贺览星。”
姚茕不像宋湘湘心思细腻,并未察觉出贺览星对陆听澜的心思,自然也联想不到更多的事情。
她觉得,邬戈之所以看贺览星不顺眼,还是因她生日那次,贺览星在背后说了姜颜衾的坏话,惹得邬戈不快。
所以,贺览星两次被邬戈打得进医院,她都要承担一部分责任。
陆听澜想跟姚茕说点儿什么,但看她面色不大好看,想想还是算了,只道:“嗯,你们去休息吧。”
“嗯,你也快躺下睡吧,你感冒还没彻底好,可不能再着凉了。”姚茕站起身,正打算跟宋湘湘去她房间,视线却忽然瞥见床头柜子上放着的手机。
她一愣,走过去拿起看了眼,有些迷惑的看向陆听澜,“听澜,我手机怎么在这儿?”
明明之前在酒吧她把手机给了邬戈。
陆听澜愣了下,迎着姚茕的目光,一时不知该作何解释。
宋湘湘却一言道破:“邬戈来找过你?”
听到这话,大家都怀心思,房间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面对姚茕和宋湘湘的眼神,陆听澜心里是有些许心虚的,想要解释,发现好像任何解释都有些苍白。
如果她没有迷失在那个吻中,又或者,没有后面两人躺在一张床爽谈论有关孩子的话题,也许她可以坦坦荡荡的解释。
而姚茕的心情却有些复杂,她想起陆听澜让她把手机给邬戈,陆听澜凭什么会觉得邬戈会因为她几句话就能放过贺览星,又想起邬戈拿着手机离开酒吧,来民宿找陆听澜……
这种种,就算她反应再迟钝,也觉得有些不正常。
宋湘湘则进一步验证了自己的猜测,陆听澜在邬戈心里的位置不一般,即便没有姜颜衾的分量重,但只要是个女人,自己的男人心里还惦记着别的女人,总归不会好受吧?
尤其这个女人还怀着自己男人的孩子。
“听澜,你跟邬戈……”姚茕还是忍不住问了。
陆听澜平静道:“没有,你不要乱想。”
也许某一瞬她确实有些迷失,但也就那一瞬,她跟邬戈不会有任何关系。
不会。
听到她的回答,姚茕心里并没有好受多少,如果换成别的男人,她乐见其成,巴不得陆听澜早点从周鹤凛的坑里爬出来。
可是,如果是邬戈,她是一万个不情愿。
再说了,邬戈就要和姜颜衾结婚了,陆听澜如果和他不清不楚,算什么?
两人之间有些僵持,是宋湘湘打破了沉默,说:“让听澜休息吧,我们也回房间睡一会儿,再有两三个小时天就亮了。”
姚茕没再说话,从行李箱里干净的衣服出来,便去了宋湘湘的房间。
宋湘湘却并未立即离开,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听澜,是我小瞧你了。”
说完这话,宋湘湘也离开了。
房间彻底静了下来。
陆听澜知道自己不应该去纠结一些虚幻的东西。
人的情感本来就很奇怪,就好像你看到一件衣服,特别的喜欢,无论如何也要买下来,可当你真的买回家的时候,你会发现你其实并不喜欢。
也许是当时的心情、店里的灯光,又或者导购的话等等,让你产生了错觉。
只是错觉而已。
姚茕简单的洗漱了出来,问宋湘湘要了护肤品,就安静的擦着脸,也不说话。
宋湘湘知道她因为陆听澜和邬戈的事情,心情不大好,劝慰说:“听澜和邬戈在一起不是挺好的吗?”
“怎么好了?”姚茕停下动作,瞪了她眼。
宋湘湘趴在床上,翘着腿,刷着手机,说:“听澜不是有了邬戈的孩子吗?他们要是在一起,孩子就能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不好吗?何况,要是邬戈和听澜在一起了,那不得气死姜颜衾!”
想到这儿,宋湘湘心里就乐得不行。
姚茕看她的眼神愈发的冷,“你跟我保证过的,不会跟任何人提听澜肚子里的孩子!”
那次她喝多了酒,稀里糊涂就跟宋湘湘说了。
事后,她让宋湘湘发过誓,不可以告诉其他人。
宋湘湘眼眸转了转,说:“我这不是跟你说吗?其他人,我可一个人都没说过!”
姚茕重重叹了声,“最好是这样!宋湘湘,我劝你最好少打听澜的主意,你要是想报复姜颜衾就自己上,要是让我知道你利用听澜,我扒了你的皮!”
宋湘湘听到这话,立即从床上坐了起来,“姚茕,你是不是太过分了?就听澜跟你是朋友,我就不是了?这些年,你处处偏心听澜,别以为我不知道!”
姚茕白了她眼,轻哼道:“朋友也分好几种,好伐?”
宋湘湘气笑了,跳下床,从姚茕手上抢过搽脸的精华,冷哼道:“既然如此,就别用我的精华,找陆听澜要去!”
姚茕看了眼手心刚挤出的半泵精华,嘴角动了动,骂道:“宋湘湘,你心眼儿真是比针孔还小!”
算了,将就用吧!
天微亮,姚茕就和宋湘湘出门了。
陆听澜并没有睡着,所以她们离开的时候,她是知道的。
手机响了声,是姚茕发的消息,让陆听澜在民宿休息,她和宋湘湘去医院看看贺览星的情况,最迟下午就回来。
陆听澜跟她回了个“好”。
等了会儿,姚茕没再回消息过来,她才放下手机。
时间还有些早,陆听澜又躺了会儿,到了早上八点半,街市白日的喧闹远远传来,她实在躺不住了,从床上起来洗漱完换了衣服就出了门。
陆听澜找个了人较少的店用早餐。
今日天气极好,街上人潮攒动,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望着街上来往的游客出神。
过了会儿,店里服务员端早餐过来,陆听澜静静的吃着,正吃到一半的时候,忽然一个人影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陆听澜抬头,就见姜颜衾坐在她对面。
“这个位置真不错!”姜颜衾撩了下头发,笑道:“听澜,不介意我坐这儿吧?”
陆听澜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你随意。”
说完,又安然自若的喝着碗里的白粥。
姜颜衾脸上噙着笑,看了会儿陆听澜,说:“孕妇就喝点儿白粥,就不怕营养不良?”
陆听澜没接她的话。
姜颜衾也不恼,脸上仍挂着笑,“周鹤凛还不知道你怀孕了吧?”
陆听澜动作停顿了下,掀起眼帘看向姜颜衾。
又听姜颜衾道:“你就不打算告诉他么?如果他知道你怀孕了,说不定就跟你复婚了呢?”
说这话的时候,她仍是笑着的,只不过看陆听澜的眼神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语气也带着讽刺。
陆听澜其实不太懂姜颜衾的心理,她和姜颜衾并没有什么过节,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能明显的感觉到姜颜衾对她的敌意。
是因为周鹤凛?
可她和周鹤凛在一起,分明是姜颜衾和周鹤凛分手之后,但在很久很久之前,她就感觉姜颜衾对她有敌意。
陆听澜敛了心思,说:“这是我的事情,不用姜小姐费心。”
姜颜衾最看不惯的,就是陆听澜波澜不兴的样子,她现在的一举一动,在陆听澜面前,像个跳梁小丑。
想到这儿,她自嘲的笑了笑,看向陆听澜,眉梢挑了下,“确实不需要我费心。不过,邬戈是我未婚夫,我应该是有资格费心的吧?”
陆听澜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姜颜衾沉眸,牵开嘴角悠悠笑道:“我想说什么,听澜你这么聪明,不会不清楚吧?离邬戈远点儿,否则,我会对你不客气的。”
姚茕和宋湘湘中午就回来了。
贺览星在临县的医院经过处理后,已经被贺家的人安排了车送回了江海市的医院医治。
姚茕和宋湘湘回来后,就收拾好行李,退了民宿,带着陆听澜回了江海。
一路上,姚茕都挺安静的,陆听澜知道,她因为邬戈的事情在跟她置气。
到了江海已经是晚上了,姚茕先送宋湘湘回了家,然后送的陆听澜。
到了中楠小区外,姚茕帮陆听澜从后备箱拿出行李,交到陆听澜手上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听澜,邬戈并不是什么好人,我不想你跟他有什么牵扯。”
尤其想到这次在酒吧,邬戈把贺览星打了个半死,她越发觉得邬戈这个人不靠谱。
甚至,她希望陆听澜能放弃肚子里的孩子。
但她觉得这话有些残忍,没有说出口。
陆听澜清楚姚茕是为她好,笑了笑,说:“你放心吧,我跟邬戈不会有什么的。”
姚茕点头,说:“你进去吧,我还要去趟医院看看贺览星。”
陆听澜应了声,“那你开车注意安全。”
“好。”
邬家大厅里,一屋子人静若寒蝉。
邬阔一脚踹在邬戈腿上,指着他骂道:“混账东西,越活越回去了,真以为自己能耐了是不是?要是没有邬家,你现在已经进监狱了!”
这一脚踹的极狠,邬戈虚晃了两下才稳住,没摔倒在地。
邬戈面无表情,冷冷掀唇:“进监狱就进监狱,我只后悔没把他打死!”
听到这话,邬阔气的脸色铁青,额头两侧的青筋直跳,他冲远处的站着的佣人,怒喝道:“去把鞭子拿过来!我今天非得让他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佣人犹豫着没动,视线转向老爷子老太太。
中学时期,邬戈十多岁的年纪,正是男生最叛逆不驯的阶段,那时候,邬戈经常跟人打架斗殴,惹了不少的事情,几乎每周邬阔都会接到几次学校打来的电话。
邬政衡和傅薇心疼幼子,舍不得责罚,邬阔怕自己的弟弟走歪路,只能担起严兄的责任,所以特地准备了一个鞭子,每次邬戈在外惹事回来,都得被邬阔狠抽一顿。
邬戈脾气自小就倔,哪怕打得再狠,也绝对不会求饶。
往往是邬政衡和傅薇看不下去,抹着眼泪在一旁劝,邬阔才会收手。
但在邬阔心里,他一直觉得邬戈做事是有分寸的,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情。
可这次,不分青红皂白,把人打断了几根肋骨,脑震荡,还有多处或轻或重的伤,少不得要在医院躺半个月,好几处还差点伤及要害位置。
怎么看,邬戈也是下了狠手。
见佣人站着没动,邬阔怒瞪了过去,吼道:“还杵那儿干嘛,还不去拿!”
见状,佣人忙不迭的去拿鞭子。
傅薇想起以前邬阔抽邬戈的画面,完全不敢去想,硬着头皮上前劝道:“老大,幺幺已经这么大了,再挨打也不合适,刚才你也踹了他一脚,教训几句就行了,他知道错了!”
“他会知道错?刚才他怎么说的,你们没听见是不是?”邬阔稍稍收了脸上的怒意看向老太太,“就你们一个劲儿的惯他,他挨打不合适,他打别人就合适了?你们再这么惯下去,迟早得进监狱。”
傅薇听他这么说,还想劝的话就说不出口了,一来,邬戈这次确实做得有些过了,二来,她这个大儿子发起火来,她这个当妈的都害怕。
邬戈听到邬阔的话,却有些嗤之以鼻。
谁又能想到,一语成谶。
一个小时后。
邬阔鞭子抽的手都抖了,邬戈一动不动站着,灰淡的眸子不羁的看着他,“还打吗?不打,我可就走了。”
听到这话,邬阔又要挥鞭子,傅薇立刻上前将邬戈护在身后,“邬阔,你要打就打我,没把他教好,是我这个做母亲的责任!”
邬阔手停在空中半响,梁京希上前从他手上夺过鞭子,说:“再好的身体,也经不住这么打,够了!”
说完,梁京希给邬戈递了个眼神,邬戈稍顿了下,拉开傅薇的手臂,转身就要走。
傅薇连忙追了上去,红着眼睛,哽咽道:“幺幺,让妈妈看看你身上的伤!”
邬戈身上穿的一件灰色卫衣,整个背上全是交织错乱的深色痕迹,那是衣服下皮开肉绽浸染上的,光看衣服就这般触目惊心,何况是衣服下的皮肉。
邬戈停了下来,脸色冷了太久,一时想要缓和下也显得格外僵硬,“我没事,妈,你不要担心。”
傅薇又心疼又气,忍不住拍了他手臂一下,但又怕碰到他身上的伤,落下去的时候又减了力道:“混球,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没分寸,要真把人打出个好歹,你该怎么办?”
邬戈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可看着老太太泪眼汪汪的样子,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他抬手给老太太擦了擦眼泪,说:“傅女士,再哭鱼尾纹又得多几条了。”
“还贫!我看你大哥是打轻了,怎么不多抽你几鞭子。”老太太瞪着他。
邬戈扯了扯嘴角,“您舍得?”
老太太看着他,叹了声,跟着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发,说:“幺幺,你也别记恨你大哥,他是为你好,怕你走入歧途。”
邬戈淡淡的嗯了声,“我知道。”
“知道就好。”老太太又说:“跟我进去,我看看你背上的伤。”
“不用,我自己可以处理。您快进去吧,我走了!”
说着,没等老太太再开口,邬戈就大步走入了夜色中,老太太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又想哭了。
“行了。”邬政衡站在身侧,揽了揽她的肩膀,“随他去吧,儿孙自有儿孙福。”
黑色大G在夜色中疾驰。
旁边置物架上的手机一直在响,开车的人仿若没听到一般,没有丝毫要接的意思。
手机响了十来次后,终于消停了。
近一个小时后,车停在中楠小区门口。
车上的人,盯着墙壁上“中楠小区”四个字,看了会儿,降下窗户,从烟盒里拿了根烟出来点上,边抽边看着小区门口进出的人。
这个时间有些晚了,大概还处于假期,所以进出的人并不算少。
陆听澜用了晚餐,沿着小区溜达了一圈回来。
小区内绿化做得不错,到处都是葱葱郁郁的。
陆听澜沿着小道往住的单元楼走,忽然感觉身后好像有什么人跟着。
转过身看了下,除了两侧的绿植,什么都没有。
她心里微恙,虽然不觉得在小区内会出什么事情,但转过身后,她还是下意识加快了脚步。
一直进了单元楼,她才放缓了脚步。
按了电梯,片刻后,电梯门在她面前打开,她抬脚走了进去,按下数字键6,又按了关门键,眼看着电梯就在面前缓缓关上,一只手突然伸了进来。
即将关上的电梯,又缓缓打开。
陆听澜抬眸,邬戈却已经走了进来,靠着电梯里的扶手,没个正行的站在她旁边。
她蹙眉,偏眸看了他眼,目光微顿,忽然想起什么,问:“刚才在后面跟着我的是你?”
邬戈淡淡哼了了声,散漫道:“不然,你以为是谁呢?”
自那晚邬戈半夜离开后,陆听澜就没再见过他。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从古镇回来的。
但因那晚发生的事情,再和邬戈独处,陆听澜心里还是有少许的异样。
她沉默了会儿,电梯很快到了六楼。
陆听澜走出电梯,邬戈也跟着走了出来。
到了门口,陆听澜拿出钥匙正要开门,手在半空停了几秒,最后又收了回来。
她转身看向邬戈,问:“你来干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楼道灯光的缘故,她竟觉得邬戈的脸色有些过于苍白。
邬戈倾斜着身体,一侧的手臂倚靠着墙,眼眸灰淡落在陆听澜脸上,拖腔带调道:“来找孩子他妈。”
看似很正常的话,却又有种说不出的亲密。
陆听澜心底像是被羽毛轻轻拂了一下,她微抿着唇看着邬戈片刻,说:“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了,如果是谈协议的事情,可以直接让律师联系我。我相信,以你邬家小少爷的身份,不至于请不起律师。”
陆听澜以为邬戈会跟以前一样,反唇相讥,却没想到,他只是面色浅淡的看着她,什么都没说。
等了会儿,见邬戈还是没说话,仍一动不动斜靠着墙站着,陆听澜心里有些微异样,但最后还是没说什么,转过身拿出钥匙开了门,正要进去的时候,却感觉肩膀上有什么东西压了下来。
她转过身,忙伸手抵住男人高大的身体,费了极大的力气,才勉强站住。
“邬戈,起开!”她忍不住抵着邬戈的身体,用力推了下,却听到男人一声压抑的抽气声。
她一愣,推他的动作瞬间就停了下来,问:“你怎么了?”
过了会儿,男人不轻不重的回了句,“轻点儿,疼。”
陆听澜不知道他怎么了,想起刚才灯光下,他有些苍白的脸色,犹豫了会儿,说:“你先站好。”
邬戈将头埋在她的颈侧,嗓音淡淡:“站不好。”有几分耍无赖。
陆听澜沉默了会儿,“邬戈,你这么压着我,我很不舒服。”
听到这话,过了两秒,邬戈便站了起来,只不过身体稍稍晃了下。
陆听澜又盯着他的脸看了看,刚才她以为是走道里灯光的缘故。
靠近了看,才发现他不仅脸色苍白,就连唇色也是苍白的。
陆听澜缓缓呼出口气,推开门进去,却没把门关上。
邬戈浅淡的唇角勾了下,抬脚跟了进去,又反手把门关上。
陆听澜这儿并没有准备男士的拖鞋,以往几次邬戈进来,都没拖鞋,这次他看着陆听澜默默换好拖鞋进去,他直接蹬掉脚上的鞋,穿着袜子走了进去。
陆听澜心里挺乱的,她清楚不应该让邬戈进来,可看他刚才那样,忽然就有些心软了,现在邬戈进来了,她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所以,她进了卧室,就把自己关在里面,没出去。
邬戈倒也没去打扰陆听澜,走到沙发拿着手机看了会儿,然后就蜷着身体侧着在沙发上睡着了。
陆听澜在房间里待了近半个小时,也没见外面有动静,最后按捺不住,才打开门出来。
一眼就看到在沙发上躺着的男人,见他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有没有睡着。
陆听澜静静看了几秒,心里劝诫自己不要去理会,回房间拿了干净的衣服就去浴室洗漱。
她洗漱完从浴室出来,邬戈还保持着那个姿势躺在哪儿,距离好几米的距离,也能看清他深皱的眉心。
陆听澜站了会儿,还是没去理会,转身进了房间。
已经十点半了,到睡觉时间了。
陆听澜关了灯,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尽是邬戈蜷缩在沙发上的画面,不知道为何,她竟然觉得有些可怜。
但邬戈有什么值得她可怜的,邬家的小少爷,从小锦衣玉食,含着金钥匙长大。
天底下比他可怜的人多了去。
陆听澜强迫自己睡觉,但两个小时过去了,她翻来覆去还是没睡着。
她睁开眼,黑暗中盯着天花板看了会儿,支起上身打开了房间的灯,掀开被子下床,她拿了件针织外套披上,打开卧室门走了出去。
停在邬戈侧躺的沙发前。
和几个小时前,苍白的脸色比起来,此刻倒是红润了不少,但很显然不是正常的红润。
陆听澜弯腰,伸手摸了摸邬戈的额头。
滚烫。
陆听澜眉心皱了起来,盯着邬戈的脸看了会儿,民乐抿唇,叫了几声他的名字,“邬戈……”
似乎是被声音给吵到了,男人本就深皱的眉心,愈发皱得紧。
陆听澜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说:“邬戈,你发烧了。”
邬戈薄薄的眼皮微微掀了下,似乎是不能聚焦,明明是对着她的,却好像又没在看她,只轻轻的唔了声,算是回应她的话。
陆听澜蹲了下来,低声询问道:“我叫救护车送你去医院?”
邬戈的反应仍是皱眉,显然是拒绝的。
陆听澜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又过了会儿,起身找来药箱,从里面拿了体温计出来给他量了下,已经过了三十八度,虽然不算高,但若是持续下去,很快就得三九、四十了。
她去倒了杯水过来,从药箱里找出退烧药,对邬戈道:“起来把药吃了。”
邬戈躺着没动。
陆听澜犹豫了下,还是起身拖着邬戈的后颈,想要把他扶起来,手刚碰触到他的背部时,就感觉邬戈身体抽动了下,还发出了一声低吟。
她动作一顿,想起刚才在门口邬戈说的话。
——轻点儿,疼。
当时以为邬戈不过随口一句,结合他现在的反应,陆听澜突然意识到什么。
她稍稍将邬戈扶了起来,视线刚触及他的身后,就被衣服上交织的暗渍锁住了目光。
是血。
已经干了,映在灰色的面料上。
陆听澜呼吸停顿了下。
想起刚才邬戈侧身蜷在沙发上的样子,应该是背上的伤太疼了,所以只能用那个姿势。
陆听澜心又乱了下,想让邬戈平躺下来,检查一下他背上的伤势,可沙发太窄了,邬戈一米八几的个子根本不可能躺得下来。
她犹豫了下,还是起身拖着邬戈进了房间,将他放在了床上。
撩起他身上的衣服看了下,整个背上都是错乱交织的痕迹,像是被鞭子抽的,一鞭子一鞭子叠在一起,肩膀和后背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好几处皮肉都已经绽开了。
饶是有心理准备,陆听澜还是被邬戈背上触目惊心的伤吓住了。
愣了十来秒,她才起身去外面拿了药箱进来,可从药箱里拿出一堆瓶瓶罐罐,看着他背上的伤,又不知该如何下手。
过了会儿,她先拿了瓶生理盐水,去取了洗脸巾过来,将生理盐水倒在洗脸巾上,再给邬戈清理背上的血渍和伤口,跟着又用碘伏涂抹了一遍。
她这里只准备了一些简单的外伤用药,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然后,又喂邬戈吃了退烧消炎的药。
忙完已经大半个小时过去了。
陆听澜坐在床边,盯着邬戈看了会儿。
细碎的金发搭在饱满的额前,高挺的眉骨上,两条墨色的眉顺势蜿蜒。
鼻梁挺,但不刚直,带着几分秀气,综合了整张脸的男性气质。
唇薄,M形,嘴角是天生的上扬,所以每次抿着唇看人的时候,总会给人一种似笑非笑的感觉,透着股邪痞气。
不可否认,邬戈确实深的上天的眷顾,给了他一张俊美的脸。
她还记得,中学的时候,学校挺多女生喜欢邬戈的。
那会儿,邬戈稍微有些风吹草动,班上的女生就会激烈的八卦一通,无论是又跟哪个老师顶了嘴,又或者是跟谁打了架,又跟哪个班的女生暧昧,甚至新买的一件衣服、一双鞋,都让她们格外有讨论欲。
现在想起来,陆听澜所记得所有邬戈的事情,好像都是从别人口中知道的。
陆听澜回过神,收起药箱拎出去放回原位,然后又从柜子里取了床被子出来,在外面沙发上躺了下来。
沙发确实太窄了,就连她一米六八的个子,躺下的时候,也得蜷缩着身体。
大概是累了,陆听澜躺下一会儿,就睡着了。
天微亮,邬戈就醒了。
微光从清透的窗帘里照了进来,房间里昏昏暗暗的,他睁开眼灰淡的眼眸盯着视线内的环境看了会儿,然后忽然想起什么,脖子刚动了下,就牵动背上的伤。
“!”
他呲了下牙,缓了两秒,才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在床头搜寻了下,伸手摁开了开光。
灯一亮,整个房间的布局陈设都清楚了。
房间内没有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床、桌子、柜子都按照正常的方式放置的,很干净很整齐,床头柜上有一盏样式小巧简单的夜灯,还有个加湿器。
在旁边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摞书本,还有一个笔记本电脑。
邬戈环视了一圈,收回视线,看了看床上的被子,素净的蓝色,上面有些细碎的小图案,面料柔软舒适,隐约有一种淡淡的香味。
跟陆听澜身上的味道一样。
邬戈在床上坐了几分钟,才掀了被子下床,拉开门出去,就接着昏色天光看到了蜷缩在沙发上睡着的陆听澜。
大概是有些冷的缘故,她将自己紧紧裹在被子里,只有个毛茸茸的脑袋露在外面,像只蝉蛹似的。
邬戈抬脚走了过去,直接在沙发边的地上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睡着的陆听澜。
陆听澜头发很黑,昨晚刚洗了头,所有稍微有些毛躁,尤其是新长出来的短发,一根根立在空中,另一撮稍稍长点儿的,则从被子里溜了出来,擦着她的脸,落在了她唇角。
邬戈看了会儿,忍不住抬手将那一撮头发给放回了耳后。
尽管他动作很轻,陆听澜还是从睡梦中醒了过来,睁开眼迷迷瞪瞪看着面前放大的人影,愣了半响,还是迷糊着,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她的反应可爱到了邬戈,像只刚睡醒的猫咪,此刻无论他做什么,她应该都不会拒绝吧?
正想着,邬戈就忍不住抬手,掌心贴着她的脸,拇指指腹牵着她一侧的唇角,凑上去轻吻了一下。
陆听澜整个人僵住,一愣一愣的看着他。
邬戈又想亲第二次的时候,陆听澜猛然清醒了几分,忙从被子里挣扎出一只手,挡住了自己的唇。
四目相对,寂静无声,两人都没说话。
偶尔楼上楼下传来些细微的响动,反而更显得房间里氤氲的氛围过于幽密。
邬戈眸子渐渐转深,拉开她捂着嘴唇的手,慢慢靠了过去,轻柔的吻着她的上唇珠。
陆听澜仿佛被下了蛊一般,整个人骤然失了神,脑子里迷迷糊糊的,只有唇上轻柔的触感异常的真实。
“言言。”
温热的气息卷着耳廓,男人的嗓音忽然就让她彻底的清醒了过来,伸手就把圈抱着她的头的男人推开了。
邬戈没有防备,身体不稳,背往后仰了仰,伸了手臂撑着地板才稳住。
回过神,就见陆听澜冷着眼,防备的看着他。
邬戈嘴角勾了勾,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早安。”
陆听澜没说话。
虽然是邬戈主动吻的她,但刚才她没有反抗是事实,甚至还有些沉迷。
所以,她心里也没办法全部去怪邬戈。
陆听澜心里想着这些事情。
过了会儿,又恢复了平静。
她拢着被子从沙发伤坐了起来,抬手撩了下头发,盯着邬戈看了两秒,问:“你背上的伤怎么回事?”
陆听澜觉得自己并不是关心他,只是眼下总要说点儿什么,才能缓和房间内的氛围。
邬戈仍曲着条腿坐在地上,一条胳膊肘就搭在曲着的膝盖上,手掌拖着下巴,浑身透着股懒劲儿,一双眼眸却过分灼亮的盯着陆听澜。
“关心我?”
“没有。”陆听澜下意识否认。
她只是随口问而已,总不好开口第一句就赶他走?
邬戈心情极好,就算她说“没有”,他也觉得很开心,不过,他并没有回答陆听澜的问题,垂着眼皮沉沉吟了片刻,才道:“轻伤,不用担心。”
鞭子抽看着唬人,打的时候也是真疼,但只伤及皮肉,恢复起来很快。
以前邬戈没少被抽,很有经验了。
陆听澜:“……”
谁担心了。
不过,陆听澜或多或少也能猜到几分,以邬戈的身份,有几个人敢对他动手,而且看他背上的伤,应该是没作任何反抗。
不过,陆听澜或多或少也能猜到几分,以邬戈的身份,有几个人敢对他动手,而且看他背上的伤,应该是没作任何反抗。
能让邬戈不反抗,心甘情愿被打的,估计也没两个。
高中的时候,就听人说,邬家老爷子老太太对幼子溺爱的紧,自然不舍得对他动手,而邬戈从小到大都是长兄邬阔在管,想必这伤应该是邬阔打的。
陆听澜只是没想到,邬阔竟然对自己的幼弟下手这般狠。
房间内又沉默了下来,陆听澜垂着眼皮坐在沙发上,邬戈仍坐在地上静静看着她,也不说话。
陆听澜不知道他是有什么毛病,为什么总是喜欢盯着她看。
看得她心里烦躁,想冲他发火。
陆听澜很想忽视他的眼神,但根本就做不到,最后,还是撑不住了,她眼眸朝邬戈看了去,眼神有些小凶,“看够了没有?”
“没有。”邬戈学着刚才陆听澜的语气。
陆听澜看他的眼神又凶了两分,就没见过这么死皮不要脸的人。
她掀了被子要从沙发上下来,见邬戈挡在面前,“让开。”
邬戈饶有兴味的看着陆听澜,顿了顿,见她要生气的时候,将屁股挪了挪,让开了位置。
陆听澜穿上拖鞋起身,径直进了浴室,打开了浴室里的灯。
她打算洗个脸清醒一下,目光在触及镜中的自己时,忽然停了下来。
镜中的女人,眼角眉梢都带了些娇媚感,脸颊的微醺色一直蔓延到了耳际。
陆听澜几乎有些不认识自己了。
她立刻拧开水龙头,掬了几捧冷水扑在脸上。
已经是十月,清晨的水泛着些微刺的凉意,将脸上的燥意压了下去,再抬头看着镜子时,镜中的自己好像又正常起来。
刚才,是错觉吧?
陆听澜不愿去深究,甚至有些抵触。
她讨厌不受控的自己。
在浴室待了近半小时,陆听澜才拉开门出去。
邬戈不知道去了哪儿,陆听澜四处看了一圈也没瞧见人。
就在她以为邬戈离开了的时候,忽然瞥见晾晒衣服的阳台上站着个人影。
他身侧有烟雾缭绕,多半是站在那儿抽烟。
对于这点,陆听澜觉得邬戈还是挺细心的,从知道她怀孕后,就没在封闭空间内当着她的面抽过烟。
外面天已大亮,小区内也响着各种各种带着生活气息的声音,陆听澜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会儿,心里滋生出一种莫名的情绪来。
可她却很清楚,这种情绪不应该属于她和邬戈。
陆听澜自嘲的牵了下嘴角,转身进了厨房,冰箱里她冻着一些杂粮窝窝头,还有些鸡蛋,自知道自己怀孕后,早上多数时候,她会蒸个窝窝头和一个鸡蛋,只早上耽搁了来不及,才会去小区门口的早餐店随便买点什么。
她站在打开的冰箱前,犹豫了会儿,还是拿了两个窝窝头和两个鸡蛋出来,分别放在蒸格里,开了火。
以往,她会趁着这会儿时间去洗脸刷牙,或者干点儿别的事情,可今天她就站在炉灶前,静静的看着蒸锅出神。
男女之间的事情,之于陆听澜来说,算是一个陌生领域。
哪怕她曾喜欢一个男人十年,有过三年的婚姻,可那也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她并未真正的体会过男欢女爱的事情。
陆听澜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对邬戈态度的转变。
这种转变或许还不至于达到喜欢或者爱的程度,但起码她现在对于邬戈的亲吻碰触,并不抵触。
甚至,还有几分沉迷享受。
若是换个男人,她或许会选择跟他试一试。
可这个人为什么偏偏是邬戈!
邬戈抽完烟,又在外站了几分钟,等身上的烟味儿散掉了,才进来,瞥了眼浴室,门已经开了,陆听澜出来了。
听到厨房传来些声响,他循声走了过去,到了门口,偏眸一看,就见陆听澜一瞬不瞬的看着炉灶上的锅,连他过来半响都没反应。
邬戈不喜欢她这般面色凝重想事情的样子,会让他觉得陆听澜离他很远。
他忍不住出声打断她的思绪,“锅里是什么?”
陆听澜被他的声音惊扰了下,下意识看了他一眼,过了会儿,又把视线转了回去,听到锅里的水已经开了,根本来不及回答邬戈的问题,就火急火燎的伸手想要去揭锅盖。
然后,滚烫的气体从锅盖上的孔里冲了出来,直冲在陆听澜的手背,她被烫的手一缩,下意识痛呼了声。
邬戈眼神一沉,立即走到陆听澜面前,拉过她的手看了看,拇指根部的位置被烫红了一片。
“你是不是傻!”邬戈冷声骂了句,拉着陆听澜就走到水槽边,拧开冷水,把她烫到的位置放在冷水中冲洗。
陆听澜还顾着炉灶上的锅,急忙道:“先关火。”
她并没有加多少水在锅里,刚才光顾着愣神,也不知道蒸了多久,水干了没有。
邬戈被她的话气服了,长臂一伸就把火关了,“现在可以了吧?”
陆听澜看了他眼,见他黑沉着脸,紧蹙的眉,目光却专注着看着她的手,压着她的手,放在冷水中不停的冲着。
这一刻,她心跳忽然有些失控。
不敢再多看,她连忙将视线挪开,手挣扎了两下,闷声道:“可以了。”
只是被热气烫了下,刚才那阵疼,现在已经没多少感觉了。
邬戈却掐紧了她的手腕,又冷冷扫了她一眼,“别动!”
陆听澜愣了下,最后还是放任邬戈按着她的手在冷水中冲洗。
反复冲了近五分钟后,邬戈看着还有些微红的肌肤,问:“家里有准备烫伤药吗?”
陆听澜摇头,“没有。不过就这么一点儿,不用擦药也能好。”
邬戈沉默了两秒,说:“去外面待着,这里我来弄。”
陆听澜看着她,迟疑了会儿,还是转身走出了厨房。
她坐在沙发上,看着被烫伤的位置,缓缓吐了口气。
几分钟后,邬戈端着蒸好的窝窝头和鸡蛋出来,放在陆听澜面前,说:“早上你就吃这个?”

相关Tags:背影生活

猜你喜欢

精选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