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全文阅读

　战玄墨问清楚了县城就一所医院，而且县城不大还是挺好找的。
拎着提包站在马路对面，看着医院大门，还想着一会儿看见沈晚卿要怎么说，却没想到就看见沈晚卿和罗彩霞并排走着出来。
想想跟自己走时，沈晚卿还刻意拉开一点距离，跟罗彩霞竟然走这么近。
战玄墨的心突然像是被强挤了个柠檬进去，有些酸涩，甚至感觉沈晚卿脸上表情都是温柔的。
站在马路对面不动地看着沈晚卿和罗彩霞。
沈晚卿刚要感谢罗彩霞过来送东西，抬头见就战玄墨站在马路对面，绷着小脸很不高兴的样子，手里还拎着行李。
愣了一下，快步过去：“是出什么事了吗？”
战玄墨小心眼地觉得，沈晚卿在面对自己时突然就很严肃，完全没有刚才和罗彩霞在一起的温柔。
虽然自己这种小情绪很可笑，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啊。
低头垂眸盯着脚尖，心里叹口气：“我把你妈和你弟打了。”
沈晚卿想想朱桂花的脾气，席长林的德性，还有战玄墨的性格，会动手也不奇怪。是他没有考虑好，把战玄墨一人留在那里。
伸手拎过战玄墨手里的包：“先进去再说。”
战玄墨也不想考虑沈晚卿身上的伤好没好，直接松手让他拎着，和他一起过马路。
罗彩霞就一直站在路边，脸上始终带着温柔恬静的笑容，见战玄墨过来，很主动地打招呼：“你来了，我还说二妮住院，阿勋和大哥在这里照顾不方便呢。”
战玄墨看见罗彩霞脸上的笑，瞬间觉得自己很小家子气，回了个甜甜的笑容：“还是彩霞姐想得席到，我也是后来反应过来才来的。”
在刚才那一瞬间，感情菜鸟的她反应过来，在这个陌生的年代，她第一个认识的是沈晚卿，所以她对沈晚卿从欣赏到有好感，到现在的有点点喜欢。
是一种本能。
罗彩霞点点头，又冲沈晚卿说道：“二妮估计还要一会儿才能醒过来，我先回去熬点小米红枣粥，晚一些送过来。”
沈晚卿道谢：“那就麻烦你了，谢谢。”
罗彩霞笑了笑，掩不住眼里的落寞：“你太客气了，我们之间不用道谢的。”
战玄墨看着罗彩霞走远，心里还有些微微醋意，又安慰自己，算了，那是沈晚卿的过去，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没有感情经验的战玄墨，烦躁这些乱七八糟的感情线路。
沈晚卿默默地看着战玄墨，看她突然像只烦躁的小狮子一样，表情变化生动，还有些生气，也不敢乱问：“你吃饭没有？我先带你去吃饭？”
战玄墨压下乱糟糟的思绪：“不用，我出来时，把饭盒里的五个包子热了，这会儿不饿呢。对了，二妮现在情况怎么样？”
沈晚卿有些难以启齿：“不太好，命是救回来了。”
因为乱吃药大出血，命虽然救了回来，却永远没了做母亲的资格。
战玄墨能猜出结果：“能活着就好，他们胆子实在太大。”
沈晚卿就觉得席二妮这条命应该是战玄墨救的，要不是战玄墨的提醒，他也不会第一时间去找席长林回来。
更不能把席二妮及时送到医院。
带着战玄墨去病房，路上斟酌了下开口：“你有没有吃亏？”
战玄墨知道沈晚卿问她有没有被朱桂花和席长运打伤：“没有，倒是他们受伤了。”
沈晚卿也不意外，战玄墨能把一个年轻男人过肩摔到地上，打伤朱桂花和席长运也正常。
县医院还是一片平房，住院部在最后面一排，也是生的炉火。
席二妮住的是产科病房，五人间，靠墙放着一圈的单人床，中间生着火炉。
住了两个生完孩子的产妇，还有一个是席二妮。
炉边烤着尿布，屋里都散发着奶腥味和尿骚味。
战玄墨一进病房，被满屋子味道熏得差点儿熏迷糊，门窗更是关的严实，密不透风。
就这儿，还有个伺候月子的婆婆在嚷嚷：“赶紧把门关上，快点，哎呦，风都进来了。”
战玄墨赶紧把房门关上，因为病房里是刚生完孩子的产妇，沈晚卿和席长林都不方便进来，两人就在外面等着。
实在没办法，沈晚卿才让席长林去找了罗彩霞来帮忙。
战玄墨忍着味道，过去看了眼还躺在床上昏睡的席二妮，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整个人死气沉沉的。
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技痒没忍住伸手拉过席二妮的手腕，搭在她的脉搏上。
许久后，才又把她的胳膊塞回被窝里，心里感叹，席二妮是命大，才捡回一条命。
刚才说话的婆婆，一直好奇席二妮得了啥病，问刚进来那个女人，那女人也不回答。
现在见战玄墨进来，又没忍住：“床上这是你啥人啊？得了啥病？我听说流产了，咋流产了？”
战玄墨挺讨厌这种打听别人隐私的人，虽然不喜欢席二妮，但也不会把她的隐私胡乱说出去，当没听见一样坐着。
婆婆见战玄墨不搭理她，撇了撇嘴，抱着刚出生的婴儿晃着，小婴儿张着大嘴不停地哭着。
孩子越哭，婆婆晃得越厉害。
躺在床上的儿媳妇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妈，孩子是不是饿了，要不再喂点糖水？医生说明天就能有奶了。”
婆婆冷哼一声：“我生五六个孩子，也没一个来医院生的，在家生完就有奶，你怎么就这么娇气，看给我乖孙饿的。”
儿媳妇瘪瘪嘴，不敢再吱声。
战玄墨回头看了眼，这么热的屋子里，她坐这么一会，就感觉后背冒汗，而小婴儿里三层外三层地包着，外面还用厚厚的小被子包着，又用红绳像是绑粽子一样捆着，孩子能不难受吗？
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孩子捆得太紧，太热了。”
婆婆翻了战玄墨一眼：“你懂什么，我养了几个孩子，有的是经验。”
战玄墨立马闭嘴不说话，回头就见席二妮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目光阴沉沉地看着她……
战玄墨被席二妮的目光吓一跳，阴沉沉中不带一点光，像个鬼一样：“你醒了，有没有哪儿不舒服，我去给你喊医生。”
席二妮冷漠地把脸转向另一边，不想搭理战玄墨。
战玄墨也不在意，直接起身出去跟站在外面花池边的沈晚卿和席长林说道：“二妮醒了，我觉得为了方便，你们还是给她转个病房。”
她可没兴趣照顾席二妮，就看席二妮那个样，回头肯定也是恩将仇报，她也没那么善良，能以德报怨。
席长林没有主意的看着沈晚卿，沈晚卿点头：“我去找医生。”
也没要求战玄墨进去帮着看着席二妮，因为他知道战玄墨不愿意。
给席二妮很快转了个病房，里面只有一个老人。
席长林抱着席二妮过去，席二妮一看见席长林和沈晚卿就忍不住红着眼哭起来：“大哥，二哥……”
席长林还是挺心疼这个妹妹，让她躺好，给她盖好被子：“没事，再打两针消炎药，就能回家了。”
席二妮疼得想哭，还有满满的后悔，也清楚手术后的结果，心里甚至想着，要是不打掉孩子就好了，反正母亲说了，可以让战玄墨养着。
战玄墨要是知道席二妮都这样了，还在想着算计她，一定会过去给她两巴掌，让她清醒一下，把脑子里的屎都倒干净。
天渐渐暗了，沈晚卿看了眼一直站在窗边没说话的战玄墨，脸上带着倦意，跟席长林说了一声：“你先看着二妮，我带安蔓去休息。”
席长林知道城里姑娘娇气，赶紧点头：“行，你们赶紧去吧。”
沈晚卿带着战玄墨在医院附近的招待所开了个房间，因为没有结婚证和介绍信，所以两人不能住一间。
战玄墨见沈晚卿就只开了一个单人间，小声问他：“那你晚上怎么办？”
“没事，县城里有战友，我去找他对付一晚上。”
战玄墨又想到沈晚卿还是开拖拉机过来的，也不知道伤口又折腾成什么样：“那你跟我去房间一趟，我看看你伤口。”
正登记住宿的工作人员一听，立马不愿意：“那可不行，你们没办法证明你们是夫妻，就不能一起上去。”
战玄墨有些莫名其妙：“要不是夫妻，谁敢这么正大光明的上去？”
工作人员撇嘴：“那谁知道呢？你们看着又不像夫妻。”
男人虽然长得不错，可是有些黑，和这个漂亮姑娘站一起根本就不般配。
战玄墨扭头看了眼沈晚卿，想乐，难道还要用夫妻相来断定是不是夫妻？
沈晚卿扯了战玄墨袖子一下：“我伤口没事，你把东西放下，我们去吃饭。”
战玄墨无奈，只能先把提包放到房间里，再下来跟着沈晚卿去吃饭。
在医院附近找了个路边面摊，一人要了一碗面。
战玄墨偏爱米饭，刚开始为了填饱肚子，从来没挑剔过，现在虽然肚子饿，可是连着吃了这么多天面食，看着满满一碗面条也没有太大食欲，把碗朝着沈晚卿旁边挪了挪：“我吃不完，给你拨一些。”
边说着边往沈晚卿碗里挑面条。
沈晚卿见战玄墨把大半面条都拨了过来，猜战玄墨是不喜欢吃，看了她一眼，没吱声端着碗吃饭。
战玄墨慢悠悠地吃了面条，倒是把面汤都喝了，感觉胃里舒服了很多，人吃饱了，想法就很多，想着再有盘青菜就好了。
只是现在刚进三月，小草才冒头，能有白菜萝卜吃就不错了，哪里会有青菜。
沈晚卿去付了钱是过来：“我买了份面条先给大哥送过去，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战玄墨也没客气，她也不想去医院见席二妮：“要不我先回招待所？”
沈晚卿难得坚持一回：“不用，我很快就回来。”
拿着饭盒快步离开。
战玄墨就坐在小摊上等着，能远远看见医院大门。
面摊老板是个笑容和善的大娘，这会儿也没人吃饭，见战玄墨一人坐在这里，过去坐下聊了起来：“家里人住院了？”
战玄墨点头：“是呢。”
大娘安慰着：“这春天万物发，人就是容易生病，不过你们小两口还很是挺般配的，我摆摊儿这么长时间，还没见过这么俊俏的一对儿呢。”
战玄墨被夸得有些开心：“你觉得我们般配啊？刚才招待所的还说我们不像夫妻呢。”
大娘脸一板：“胡说！男俊女俏的，他是瞎了眼吗？”
战玄墨乐起来，跟大娘随便地聊着，边注意着医院大门口，倒是没见沈晚卿出来，反而看见罗彩霞拎着个布兜匆匆进去。
大娘见战玄墨一直盯着医院大门，也看了过去，瞧见了罗彩霞，咦了一声：“那不是县城东边开裁缝店的姑娘吗？怎么也来医院了？”
战玄墨好奇：“大娘，你认识她呀？”
大娘点头：“认识，我家也住那一片，这姑娘手巧着呢，会绣花会做衣服，人还特别好，看见人可怜，修补衣服都不要钱。”
战玄墨心情有些微妙，若有所思地看着医院大门口。
等了二十多分钟，天已经彻底黑下来，大娘见没人吃面，开始收摊准备回家。
战玄墨闲着没事，站起来帮大娘把小板凳收到一起。
大娘边道谢边夸着：“谢谢啊，这长得好看的姑娘，心得都好，回头你和你男人保准生个胖娃娃。”
战玄墨哭笑不得，她和沈晚卿能走到哪儿，谁知道呢？
罗彩霞这么好，她也不好意思跟她抢男人啊。
大娘推着板车慢慢离开，战玄墨决定还是先回招待所，万一沈晚卿和罗彩霞再聊起来，把她忘了呢？
刚走几步，就听背后不远处有人痛呼一声。
战玄墨扭头就见刚才聊天的老大娘倒在地上，还有两个男人掀翻了她的板车，从她身上抢了东西就跑。
想都没想，朝着摔倒的大娘跑过去，心里就想着那么大岁数，这么冷的天，摔一跤很容易出问题。
等到跟前时，两个抢匪已经跑远。
战玄墨赶紧蹲下扶着不能动的老太太：“大娘？”
丝毫没注意背后有人悄悄靠近，挥着个木棒朝她敲过去！
战玄墨在木棒挥过来的瞬间，才感觉到异样，本能地朝前一趴，顺势滚了一圈。
鸡蛋粗的木棒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来人紧接着挥起木棒，又阴狠地朝着战玄墨砸过去。
这一次战玄墨没法躲，她要是躲开，这一棒子就会打在大娘身上，大娘那么大岁数，哪里经得住打？
战玄墨双手抱着头，闭眼准备迎接那一棒子。
听到砰的一声响，是重物落地的声音，身上却没预期的疼。
战玄墨迟疑地放下胳膊，就见沈晚卿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跟前，一脚踩在歹徒的身上，松了一口气，赶紧爬了起来。
大娘显然也是被吓傻了，还伤到了腿，这会儿也抱着腿坐起来，哎呦哎呦地喊骂着。
战玄墨顾不上其他，去查看大娘身上的伤势：“大娘，你是哪儿疼，后背和身上疼不疼？”
大娘指着脚腕：“没事没事，就伤了脚，这些杀千刀的。”说完又心疼她摆摊一天挣的辛苦钱，抹了抹眼泪。
沈晚卿和罗彩霞从医院出来，就看见战玄墨朝着受伤大娘这边跑，紧接着看见有人举着木棒悄悄靠近。
不敢出声提醒，怕激怒了歹徒，那一瞬间心提在嗓子眼，一路狂奔过来，还好是赶上了。
弯腰拎起歹徒，是个二十多岁的男人：“你想干什么！”
歹徒没想到突然出现的男人力气这么大，踹得他现在胸口喘不上气地疼，感觉肋骨都断了，又被沈晚卿的气势吓得直哆嗦：“就想……就想弄点钱。”
沈晚卿掐着他的脖领，明显没那么好糊弄：“抢钱为什么要从背后下手？说！”
歹徒腿都软了：“不是……就是看这姑娘漂亮，想弄晕了……”
罗彩霞也跟了过来，听了歹徒的话，惊呼一声：“阿勋，最近县城不太平，有劫道的，还有好好的姑娘失踪……”
歹徒嚎叫着：“不是我，我是第一次……”
沈晚卿想了下，看着罗彩霞：“你去把医院保卫科的人喊来，把这人送到派出所去。”
罗彩霞点头，跑着去医院喊人。
沈晚卿直接两下卸掉歹徒的两个胳膊，扔在地上让他动不了。
战玄墨摸了大娘的脚踝，确定没有伤到骨头，看着沈晚卿利落的动作，这会儿心有余悸：“多亏你来得及时，要不我今晚可就惨了。”
真要是敲晕，就不知道会被卖到哪个深山里去当媳妇了。
想想都很可怕。
又突然想到沈晚卿刚才连着几个大动作，赶紧站了起来：“你的伤口没事吧？”
沈晚卿感觉腹部有温热的液体涌出，没说实话地摇头：“没事，我注意着呢。”
战玄墨却不放心：“等一会儿我看看。”
罗彩霞很快带了医院保卫科的人过来，沈晚卿过去把歹徒的胳膊又按上，让保卫科的人送他去派出所。
等人走了，罗彩霞才发现坐在地上的大娘她认识，惊讶地过去蹲下：“吴大娘？你要不要紧？要不要去医院？”
吴大娘今天卖面条的钱都被抢走了，要是再去医院又要花钱，赶紧摆手：“不用不用，刚才那个姑娘说了，没伤到骨头，我回去抹点药酒就行。”
战玄墨在一旁提醒：“大娘，你这个伤七十二小时内不能用抹药酒，要冷敷才行，回去用毛巾裹上雪，敷在肿的地方就好。”
然后又问沈晚卿：“我们不用去派出所作证吗？”
沈晚卿摇头：“我送你回招待所，然后我过去就行。”
战玄墨还惦记着沈晚卿的伤口：“还是一起吧，你的伤口肯定挣开了。”
沈晚卿再厉害也是血肉之躯，刚才的动作肯定会牵扯到腹部的伤口。
两人小声说话时，罗彩霞扶着吴大娘起来：“阿勋，你们先忙，我送大娘回去就行。”
沈晚卿皱眉犹豫了一下，战玄墨立马明白他什么意思，现在天已经黑了，路上的路灯昏暗，很多地方还没有路灯。
而这里是县城西边，她刚听大娘说罗彩霞的裁缝店开在县城东边。
刚又连着出了两档子事，沈晚卿怎么放心一个姑娘和一个老太太这么回去。
赶紧开口：“我们送你们吧，你们两个人走我们也不放心，万一歹徒还有同伙呢。”
沈晚卿有些感激的看了战玄墨一眼，他确实是担心罗彩霞两人回去路上不安全，却又不能扔下战玄墨不管。
最后大娘坐在板车上，沈晚卿推着板车，罗彩霞在一旁扶着。
战玄墨嫌弃太累，就背着手跟在沈晚卿身边，不时看看罗彩霞，再看看沈晚卿，没事心里琢磨着，今晚这个事情就挺巧。
医院附近也不算很偏僻的路段，怎么就能连着发生两起这么恶劣的事件？
快走了两步，到罗彩霞身边：“彩霞姐，最近县城乱得很吗？”
没等罗彩霞开口，车上的吴大娘叹气说着：“可不是，前两天，我们隔壁那条街老王家的姑娘，今年才十八，在砖瓦厂当计分员，每天都是天刚黑就下班到家，结果前两天下班就没回家，他们家人找疯了都没找到。”
罗彩霞温柔地继续说道：“厂子说那天也是按时下班，结果人就是不见了，到现在也没找到，报警也没找到。”
“可不是，这是我们认识的，还听说别的地方也有姑娘丢了，反正到现在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战玄墨感觉惊讶：“都这么大的胆子吗？”
按说这个年代的人，不是应该很老实吗？毕竟刚经历完那么特殊的年代，怎么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犯法。
一路聊着到了城东，罗彩霞的裁缝铺就开在路边，门上挂着个木板，上面用写着红色毛笔字：彩霞裁缝店。
吴大妈让沈晚卿把她放在路边就行：“没事没事，我就把车子放彩霞门口，我慢慢走着回去，一路上你们也累了，赶紧回去歇着。”
几人拗不过老人，只能看着她一瘸一拐地进了胡同。
罗彩霞又看着她的小店，路灯把牌匾照得格外清楚，笑了笑：“阿勋，这个牌匾上的字，还是你教我写的呢，你看有没有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