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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星燃脑中一片空白，半响之后，才颤着手捡起掉落在地的手机。

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祝星燃就迅速关闭网页。

秦砚说过的，他跟白云微只有工作关系……

即便这么告诉自己，她心中的难受却没有减轻半分。

换了衣服前往剧院。

祝星燃推开练习室的门，却看见白云微正在场中央舞动着。

一举一动，赫然就是她的《虞姬》！

祝星燃浑身一僵，上前冷冷质问：“谁准你练这支舞的？！”

白云微看见祝星燃，却是羞涩一笑。

“是秦总，我昨晚求了他好久，他才答应让我跳女二号的。”

一句话，就让祝星燃浑身血液冻住。

白云微笑容加深，还想再说什么，门突然被推开。

李萍看见白云微就皱起眉头，不悦道：“白云微，这里是首席练习室，你进来做什么！”

白云微脸上的笑僵住。

“对不起李姐，我只是来找前辈讨教的。”

等她出了练习室，李萍担忧问道：“星燃，你还好吗？”

“……我没事。”祝星燃魂不守舍的摇了摇头，“我自己待一会儿好吗？”

李萍见祝星燃这样子，心里叹息一声离开。

空荡荡的练习室内，只剩下祝星燃一人。

她怔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陡然就想起媒体上关于她和白云微的对比。

她是昨日黄花，而白云微是明日之星……

心底的涩然传遍全身，她闭了闭眼拿出手机拨通秦砚的电话。

“什么事？”秦砚冷淡的声音响起。

祝星燃清楚他在明知故问，抿紧唇直接问。

“你是不是一定要让白云微从我手中抢走《虞姬》？”

话一说完，气氛瞬间紧绷。

半响，秦砚缓缓开口：“你安心做秦太太不好吗？妈想抱孙子很久了。”

孩子两字，将那些压在祝星燃心底的悲痛记忆打开。

她抓住练习室的护栏，极力压抑心中翻涌的情绪。

最终，她妥协了，带着一丝恳求说道。

“阿砚，《虞姬》是我最后一部舞剧，跳完这场我就会宣布退出舞台，之后你想怎样安排白云微都行。”

秦砚有些意外，沉默两秒：“你不要多想，这件事也和云微没关系。”

说完，秦砚就挂断了电话。

祝星燃握着手机，僵立许久。

她明白了秦砚的默许，也听懂了他话里不自觉对白云微的维护。

许久后，祝星燃轻抬手臂，旋转、飞跃，一遍遍的开始训练。

心中的愁绪在舞中发泄。

可不知为何，动作时不时凝滞，她一次次的摔倒在地。

直到医生的电话打来，祝星燃才停止这近乎自虐的行为。

医院。

祝星燃看着病理报告那行结论：“肌肉萎缩侧索硬化”，慌乱而茫然。

医生解释道：“这病早期会导致肌肉不听使唤的跳动，晚期会逐渐瘫痪……目前世上没有治愈的案例。”

宛如晴天霹雳，祝星燃脸色瞬间惨白。

她下意识问出最在意的问题。

“那我还能跳多久？”

医生也知道祝星燃是被誉为百年难遇的国宝级舞者。

他怜悯得地望着祝星燃，微微叹息。

“最多一个月……”

祝星燃脑中瞬间空白，耳边嗡嗡作响。

她都不知道自己如何从医院出来，明明车内开着暖气，却冷到浑身发颤。

怎么办？！

她该怎么应对，她的舞蹈生涯，她以后的人生。

秦砚……对！她还有秦砚……

祝星燃掉转车头，朝秦砚公司开去。

一路上到顶楼，里面奇怪的一片安静。

祝星燃没有多想，直接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

秦砚回头，看见祝星燃却是一愣：“你怎么来了？”

祝星燃没有察觉他的异样，颤着手从包里拿出那份诊断书，哽咽开口：“阿砚，结果出来了……”

秦砚却直接打断她：“这事等我回去再说。”

话音刚落，秦砚身后休息室的门被打开。

祝星燃瞳孔一缩，眼睁睁看着白云微裹着秦砚的外套，从门内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