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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穗刚刚整个人都泡在浴缸里，本来束在脑后的头发不知为何散开了，有一些漂浮到水面上。
她皮肤本就白皙，又被水蒸气一蒸，越发显得像刚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再加上殷红的唇瓣，整个人宛如夜里勾人魂魄的艳鬼。
她睁着眼睛看着他，眼中泛着盈盈波光，只是一眼，便让陆东珩心猿意马起来。
更何况，还有她胸前的……
陆东珩轻咳一声：“我还以为你在里面出了什么事，所以……”
“能有什么事。”许穗用微颤的手撑在浴缸边上，从里面站了起来，浑不在意的打开莲蓬头的开关。
那一片白的晃眼的肌肤展露于眼前，陆东珩立马一阵口干舌燥，他别开视线：“那我先出去了，你有什么事再叫我。”
许穗疑惑的歪了歪脑袋：“你以前不是挺喜欢这些事的吗，还是说……”
她猜测着：“你身体出了些问题，或者是在外面吃够了？”
陆东珩额头青筋跳了跳，干脆拿起莲蓬头，为许穗冲洗干净，又用浴巾将她裹起来，再抱到床上。
整个过程，许穗没有半分抗拒，落在他脸上的目光里依旧带着探究。
他先把许穗的头发包起来，再把她的睡衣放在床头：“等下你自己换。”
“还有，你刚才的那两个猜测都不成立，我身体既没有出问题，也没有在外面碰其他的女人。”
许穗哦了一声，解开浴巾，当着陆东珩的面开始穿衣服：“我懂了，那就是我对你没有吸引力了。”
她鸦羽般的睫毛上似乎沾了些水雾，随着眼睛的眨动，生了一分楚楚可怜之感。
陆东珩知道这时候他应该背过身去，但他脚下仿佛被定住了似的，定定的站在原处，看着许穗的一举一动。
许穗穿好衣服，从床头柜上拿过书本翻看。
他喉结微微滑动了下，嗓音嘶哑：“不是没有吸引力，只是觉得，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
陆东珩知道许穗的内心被封闭起来，一时半会儿不会重新朝他打开。

最起码，他不想在这时候与她发生亲密关系。

“为什么不是合适的时机？”许穗冲他勾了勾手，在陆东珩走上前去的时候，她主动握住他的手，用手指在他手心挠了挠，又将小脸贴在他的腰腹处。
隔着一层薄薄的毛衣，许穗能够感觉到她肌肤的温度，她把手环在陆东珩腰后：“你以前要的那么勤，怎么现在这么能忍？”
“还是说，其实你怕像上次那样。”她缓缓松开手，仰头看着陆东珩，眼神一片寂静，又有点空洞，“你怕我又意外怀孕，然后藏起来，偷偷生下一个孩子。”
陆东珩的心陡然间被刺了一下，他坐下来：“上次是我误会你了。”
“嗯，我知道你误会我了。”许穗解开包着头发的毛巾，随意的用手扒拉了一下，再甩了甩，“看样子你没那个意思，我去吹头发了。”
有水珠被甩到了他下巴上，他没有伸手去擦，注意力都放在了许穗的身上。
哪怕她的表情看起来没什么异样，但她的行为却透着一股微妙的诡异。
陆东珩想到闯进浴室的时候，她满头虚汗的模样，越发不敢大意。
许穗拿出房间内的风筒，插上电开始吹头发。
她漂亮的手指在发丝间穿梭，有时那张小脸对着陆东珩这边，他便能看到她脸上那一片令人心惊的漠然。
许穗把头发吹干，钻进被窝，盖上了被子。
全程连眼角余光都没有施舍给陆东珩一个。
期间，陆东珩手机响了两次，但他都没有接。
他看着许穗，硬生生的压下冲动。
许穗睡下以后，他的手机第三次响起，这次陆东珩没有拒绝，看了眼上面的名字，接了起来。
是工作上的事需要他去处理。
而且明天他需要出差一趟，为期三天。
也就是说，他要等到跨年的那天晚上才能回来。
他喂了一声，打开门走了出去。
等陆东珩回来的时候，许穗已经睡着了。
她早已经适应了灯火通明下的睡眠，此刻呼吸均匀，睡得正香。
他已在主卧洗过澡，站在床边安静的看了许穗的睡颜片刻，上了床躺下。
深夜，许穗被噩梦惊醒，他牢牢的抱着她，耐心的哄着轻颤着的她再度睡去。
翌日早晨，陆东珩和许穗说起他要出差的事，毫不意外地听到许穗哦了一声。
她没对这件事有任何其他的话，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
陆东珩准备离开的时候，她正在房间里弹钢琴，手上弹奏着，口中还在哼着曲调，看起来心情不错。
他要离开三天，她就这么高兴？
陆东珩心中有点不是滋味。
他推开了门，静立在一旁听着许穗弹奏。
一曲毕，陆东珩拍了两下手，夸赞道：“弹得很好听。”
许穗皱了下眉毛：“你怎么还没走？”
陆东珩一时间不知该回什么，他沉默两秒：“马上就走了。”
“再见，不送。”
陆东珩走上前去，在她额头上印下一枚告别吻：“再见，我会尽快回来。”
许穗摆了摆手：“去吧去吧。”
那神情，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摆脱他。
许穗也许开始怀疑他感情的真假，用这样的方式，可能是在试探他的底线，也或许还有一点其他的原因。
陆东珩没有多留，又亲了亲她的头顶：“那我走了，回来给你带礼物。”
门被关上的声音传来，陆东珩的脚步声也渐渐远去，直到彻底听不见。
许穗往紧闭的房门处看了一眼，继续弹奏曲子。
到了晚上，许穗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深夜方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可没睡一个小时，她又被噩梦惊醒。
这次过后，许穗没再躺下，而是呆呆的坐在床上，睁眼到天明。
明明陆东珩这次和她一起睡还没多久，她好像已经有点习惯了她在身边的感觉。
也许只是单纯的想要有个人陪着吧，哪怕身边是其他人，她应当也会如此。
……
陆东珩出差的最后一天中午，许穗去了柳老师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