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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古诗文  时间: 2022-11-25 10:51:33  作者: liuaoj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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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看着她强撑的笑脸,心疼的将人抱进了怀里。
“离就离吧。傻孩子,只要外婆在,你就一直有家。”
老人拍着苏晚青的背,动作又轻又柔,藏着无尽的疼惜。
外婆的关心和怀抱的温度慢慢暖进她冰冷的心脏。
苏晚青一直强忍着从没流下的泪在这一刻,再也绷不住。
她紧紧的抱住外婆,像小时候受了欺负寻求庇护那样,靠在外婆怀里无声痛哭。
“他明明说过会永远爱我的,为什么转眼就变了……不是说真心换真心吗?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对我?”
苏晚青抽噎着哭诉自己经受的那些委屈与不公。
老人听后,轻轻叹息:“晚青,没有谁会永远爱一个人。”
……
祖孙两久违的依偎,像苏晚青小时候一样。
不知何时,她靠在外婆怀里沉沉睡去。
等第二天苏晚青醒来时,狭小的房间里只剩下自己。
她坐起身来,就看见老人留在床头的字条:“外婆有事出去一趟,桌上有早餐,晚青要记得吃。”
苏晚青收起字条,走到客厅就看到餐桌上摆着的油煎包和豆浆。
那是她小时候最喜欢的早餐,但因为要四处飞行,已经很多年没有吃过了。
她走过去,一口一口的吃着,一直哽在心里的那口气好像慢慢消解。
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闻宴祁,苏晚青本来不想接,可犹豫了一会,还是想要体面的结束。
她接起电话,就听闻宴祁低沉的声音传来:“来一趟人民医院,你外婆心脏病犯了!”
苏晚青心头猛跳,脸色惨白。
外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
为什么是闻宴祁打来的电话通知她?
苏晚青一赶到人民医院,就看到站在急救室外的闻宴祁。
她慌忙抓住闻宴祁与的手臂,急声问:“我外婆……”
男人直接打断她的话,话里话外都是指责:“你到底跟你外婆说了什么,一大把年纪了,大清早就到我家来找茬。”
苏晚青呼吸一窒,心脏差点痛到无法呼吸。
她恍然想起外婆留下的字条上说的有事。
她这是知道自己在闻家受了委屈,为了替她讨回公道才会去……
闻宴祁见苏晚青不说话,抓住她的手腕咄咄逼人:“你知不知道她差点把我爸妈气昏?”
“可现在躺在里面生死攸关的是我外婆——!”苏晚青嘶哑着高声提醒。
手术室上亮起的红灯,映红了她的眼:“闻宴祁,我不求你爱我,但你能不能对我外婆的生命保有一点点的尊重。”
男人呼吸微滞,手上的力道微松:“……是她自己要找到我家来。”
这话宛如重锤狠狠砸在苏晚青心上。
她懂了闻宴祁的言外之意,说她外婆没事找事,自作自受。
“难道不是你背叛我们的婚姻在先?”苏晚青目光里满是悲凉。
闻宴祁顿时定在原地,想要回怼却发现自己无法反驳。6
走廊安静下来,只有呼啸的空调冷气。
寂静中,苏晚青靠着墙撑着颤抖的身子站稳,心里被后悔吞没。
要是她昨天没去找外婆就好了,老人就不会躺进急救室,生死一线。
父母早亡后,是外婆含辛茹苦的将她抚养长大。
为了给她凑学费,老人四处给人打零工,年近六十五了还在给别人串珠子为她攒嫁妆。
可自从她和闻宴祁在一起后,就渐渐忽略了外婆,甚至她去看闻父闻母的次数,都比看去外婆多,自己甚至都还没来的及孝顺她……
悔恨和痛苦像把钝刀割在心头上,反复嗟磨。
苏晚青闭上发红的眼眶,在心里不停祈求,愿上天保佑外婆平安无事。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倏然熄灭。
医生从里走出来:“谁是病人家属?”
苏晚青慌忙跑到他面前:“我是,我外婆她……”
“很抱歉,我们尽力了。”
“送来的时间太晚,错过了最佳抢救时机,节哀。”
医生的话像是审判的利剑,狠狠劈下
苏晚青的心瞬间被撕裂,铺天盖地的绝望将她淹没。
这时,急救室的门再次打开,身盖白布的老人被推了出来。
苏晚青冲上前,颤抖的手抚摸着外婆花白的发,却怎么都落不下去,最后只能死死的攥住推车。
“外婆,别睡了,晚青来接你了。”
然而,床上的人毫无反应。
泪水从眼眶砸落下来,苏晚青泣不成声:“您昨天还说会一直……一直陪着我,您怎么能骗晚青呢?外婆,你醒过来好不好,你再看看我啊……”
一旁,护士也有些为难:“苏小姐,现在要快点送去停尸房。”
闻言,苏晚青死死抓住病床,像溺水者紧握最后一根稻草般声嘶力竭:“不要!我外婆还没死,你们救救她!我求求你们了,你们再试试!”
她哭的撕心裂肺,就连闻宴祁也忍不住动容。
但只一瞬,他就抱住苏晚青,一根一根掰开她拉着病床的手。
眼看着外婆被护士带走,苏晚青发白的手不停拍打闻宴祁,挣扎着想要逃离桎梏:“外婆!外婆!你别丢下晚青啊——!”
“你清醒点!她已经死了!”
男人冷静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如同一记钟声狠狠震碎了她虚妄的梦。
随着电梯门缓缓关上,带走了外婆的最后一点气息。
苏晚青脱力的瘫坐在地,安安静静,像是一潭死水。
见她这样,闻宴祁心里升起些异样,缓和了语气安慰:“人死不能复生,你外婆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闻言,苏晚青缓缓抬起头看他:“闻宴祁,可不可以换我死?”
闻宴祁心里没来由的被针扎了一下,想说些什么。
可苏晚青已经起身,一步一步蹒跚走远。
之后几天,苏晚青跟主任请了长假,为外婆操办后事。
入土那天,闻宴祁前来吊唁。
他将花放在墓碑前:“节哀。”
苏晚青微微颔首,看他的黑眸如同一滩死水,毫无波澜。
短短几天不见,她瘦了很多,整个人看上去没有一点儿精气神。
闻宴祁皱了皱眉:“你……还是要照顾好自己。”
苏晚青没应声,很久才开口说话:“医生说,外婆做手术的时候一直在喊我的名字。”
“我是不是很不孝?连让她安心的走都做不到。”
闻宴祁不知道如何面对这样的她,被迫沉默。
苏晚青也不在意:“走吧,去办离婚手续。”
说完,便转身走远。
闻宴祁站在原地,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很久,才迈开步子跟上。
七年的感情,结束却只要二十分钟。
走出民政局时,闻宴祁拿着还烫手的离婚证,目光落在身前的苏晚青身上。
她什么都没要,就连之前的那套房子也记在了他的名下,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男人心里生出一股烦躁,伸手抓住她手腕。
“你没什么话想跟我说?”
苏晚青想了很久,抽回手将那枚找了整晚的婚戒放在他掌心。
“还你,我们……两清了。”
戒指冰凉,闻宴祁心头像被蜜蜂蛰了下般,又痒又疼:“你的东西什么时候搬走?”
“丢了吧。”
苏晚青留下这句话,挺直了背离开,留闻宴祁一个人在风中停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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