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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卫离开，林枕棠站在原地。
她看着面色如常的贺乾渊，似乎从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这才是她认识的贺乾渊，杀伐果断，绝不留情。
贺乾渊见林枕棠低着头，问道：“是不是觉得我太狠心了？”
林枕棠摇摇头：“不会，若换成是我，亦会如此。”
昨日那些黑衣人要杀他们的时候，若是有机会也不会留情。
况且，战场之上，刀光之间，谁若留情，谁就是死。
这是前世，贺乾渊教她的道理。
贺乾渊微微眯了眯眼，看向林枕棠的神色更为复杂。
沉默好一会，他才开口：“不是还有事吗？”
林枕棠才想起藏在身后的束胸，脸上一热，连礼也来不及行，匆匆跑了出去。
……
往后几日，林枕棠都趁着贺乾渊不在，才敢换衣服洗澡。
说来也怪，贺乾渊原本养伤是不出营帐的，但是每日却总是找借口出去那么一个时辰。
每次她刚换好她便回来了。
这日，贺乾渊回来没多久，林枕棠坐在他身旁看着书。
两人沉默，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偶尔相视一眼，便匆匆移开。
就在快要入寝的时候，江卫突然端进来一个拿布盖着的漆盘。
贺乾渊将东西推到林枕棠面前，淡淡道：“打开看看。”
林枕棠伸手将布拿开，只见一件白色战袍出现在眼前。
林枕棠愣住。
这是前世，她跟着贺乾渊后，他送给她的。
为何这一世的每一件事都会提前这么久？
贺乾渊紧紧的盯着林枕棠的神色，将她所有的细节表情都收入眼下，但依旧不动神色。
“不喜欢吗？”
林枕棠听到贺乾渊的声音才匆匆回神。
她摇了摇头：“将军的东西自然都是极好的，只是属下无功不受禄。”
贺乾渊笑笑：“你是我的人，我给你什么都是应该的。”
林枕棠皱皱眉，他说话怎么越来越……奇怪了！
贺乾渊将漆盘推了推：“去试试吧，不合身的地方再让人去改。”
无奈，林枕棠只能拿着衣服进去内间。
看着手中的战袍，简直和前世一模一样，她只要看一眼，就能想到前世的那些日子。
不多时，林枕棠换上战袍走了出来。
“将军。”
贺乾渊听到声音，抬起眼，眼中不易察觉的闪过一抹光亮。
隔着昏暗的烛光，林枕棠长发高束，一身黑色战袍，眉眼间英气十足。
贺乾渊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前世她在战场上英姿飒爽的样子。
林枕棠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低声道：“换个颜色吧，白色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