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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考虑多久，林洛清点了点头。
董经熠毫不掩饰心中的情意，他伸出手想要拥抱她孱弱的身子，却停下了动作。他的喉头滚了滚，他不想勉强别人。
两人之间的关系，不过是一场演戏罢了。
可他却控制不住自己心底晦暗的心思。
回去的路上，董经熠明显感觉到林洛清的话渐渐变少，再也不像从前一般熟稔。他沉默的开着车，视线却时不时的看向副驾驶的林洛清。
而她呢，一脸疲惫的靠在座椅上，睁着瞌睡的眼看着倒退的树木，和头顶的蓝天。董经熠皱了皱眉，心中闪过复杂心绪。
他知道，她还是想飞向蓝天，俯瞰机场。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仰望着蓝天。
董经熠将林洛清送回了他给她安置的公寓。
他按响了开关，一侧的空气净化器发出“嘀一嘀”的工作声。
这是他特意为了林洛清量身定做的，为的就是想让她少受些痛楚罢了。
林洛清疲惫的坐在沙发上，如瀑布的长发散落在一边，脸色透明得如同白纸一般。
莫名的，董经熠看着看着，嘴角漾起一抹笑。
听到笑声，林洛清掀开了眼皮，揉了揉眉心，声音沙哑：“师兄，你还是同以前一样，经常笑我。”
说完，她唇角轻扯出一个极浅淡的笑容。
董经熠一愣，也笑了笑，笑容中含着对她的宠溺，他亲呢的揉了揉她的头：“以前的小丫头也不像以前了，还会和我呛声了。”林洛清望着他的眼睛，头一次觉得这样下去也挺好的。
只不过提及从前，她总是能够想起季屿霄。
一年过去了，再次和他见面，发现他还是一点未变，清冷的脸庞一如从前。
……
林洛清皱了皱眉，想起之前在婚礼殿堂的那一眼。
他如今似乎并未休息好一样……
林洛清晃了晃脑袋，摒除心中纷乱的思绪。
过去只能是过去，始终会被人抛弃在角落。
董经熠见她发呆，垂下了眼帘，自然知道她许是又想起了季景准。
想起那天的一瞥，两人之间暗处的较量，他闭了闭双眸，再睁开的时候，眼神恢复清明。
林洛清告别了董经熠以后，关上了灯。
整座公寓陷入了一片黑暗。
可她却觉自在多了，在黑暗里，听着自己的呼吸声，才会让她觉得，自己还活着。
如今的她只能仰望那片蓝天，再也不能俯瞰大地了。
另一边。
北岭航空。
今天有个北航528的飞行任务。
季屿霄垂眸看着驾驶舱的仪表盘，深吸口气。
他守好了北航528，可他总有一种错觉，林洛清却再也不会回来了。
脑中想起之前她清冷的眼神，他不由得心口一揪。
季屿霄好不容易才稳住了心神，他带领所有机组人员很快结束了飞行。
行结束。
季屿霄推着登机箱，回到了空无一人的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