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明净人心的春雨散文
雨歇了,天明亮得地上可见人的影子晃动,太阳似将要喷薄而出,常让人误解为天就要放晴了。就这样天色忽明忽暗,雨时下时停。明一明,晃一晃。这样的天是一时晴不了的,雨会持续一两日。
从早到晚,雨下了整整一天,把屋顶、院落,树木清洗得发亮。院中小菜园中的果树花苞待放,似憋着嘴发笑的孩子,让人喜悦。花苞一簇簇地缀满枝头,新叶微绽,果树一日日繁茂起来。这几日随着春阳渐暖,竟见小飞虫在花枝间飞旋,细看有蜜蜂、小萤虫,数量不多,偶有三两只来光顾。春日的小萤虫因数量极少,也挺喜人的,有时见静卧在花苞上,犹如花仙子般轻盈美丽。小丁点的身子,细如发丝的触角摆动着,透亮的双翼如舞裙。它们舞姿曼妙,在花前、暖阳下,和风中起舞。只是它们太小,不会被人的眼睛所赏识。若有空闲,在欣赏一树桃花、杏花的绚烂时,静观一只小萤虫闹春,也让人倍感温馨。这个美丽的星球是属于人类的,也是属于任何动植物的,大家都以各自的生活方式欣然劳作。小处的灵动美丽总让人忽略,人们的目光总在眺望远方,找寻大处的瑰丽与气势。岂不知微小的景观构建了辽阔的境界,微小的景观一样有博大的动魄!
夜间,隐隐听到沙沙的雨声。第二天一早,推门一看,雨停了,地面潮湿,但已没有积水,可见夜间雨停得早。空气湿润而清新,有一种淡淡的清香,但说不上是泥土味,还是花香,还是草木的清香。一定是风儿携带了各种花草与泥土的味道,还有雨水的味道。
清晨,公路上晨练的人不少。碰到一位熟识的女人欣喜地说;今日舒服,凉凉的!是啊!雨后初霁,大地似换上了新装,天似碧水般清澈,爽人眼目。清凉的风轻柔如纱,轻抚着人的脸颊、发梢。在如此沁人心脾的大气中行走,犹如鱼儿游荡在清澈的湖水中。深蓝色的浮云悬在远处绵延的山际,远山似一道深蓝色的屏。放眼望去,那屏似刚刚褪去氤氲的水汽,浑身还散发着隐隐的水汽。雨后清晨的远山,静美得似出水芙蓉,透着一份明净,淡雅的韵味。一场春雨,明净了山山水水,明净了人的眼目,也明净了人的心。公路两边树木还未绽叶,但水墨中泛着鹅黄的色调,团团桃花、杏花映衬在其中,春的气息竟强烈地漫上人的心海。
天放晴了,阳光暖暖地照耀着大地,感觉脚下有水汽蒸腾的热流。果树枝上、花苞上悬坠着闪闪发亮的水珠,如颗颗珍珠,闪着太阳的光。果树枝干平日里粗糙呈灰褐色,如今光滑亮泽呈浅褐色。小萤虫又开始舞动了,忽隐忽现在果树枝叶间,如我一般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在阳光下赏花。只是它们比我更惬意,它们是在花枝间起舞飞旋,以舞姿展示着自己内心的喜悦。它们一定在微笑,看它们自在悠荡的身姿便可知。看着看着,我恍惚觉得自己幻化成了一只小萤虫,快乐地在花枝间起舞,给待放的花苞一个香甜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