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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勉怕是要一直逍遥法外。
死亡对于秦勉来说都是最轻的惩罚。
“你怀疑……那个在海外给秦勉供货的人，就是何铭延？”陆泽警惕的看着江淮。
江淮摇了摇头。“那个人比秦勉更聪明，秦勉至少是我们的锁定目标，只是没有证据而已，警方时刻会锁定秦勉。但背后的人，我们没有任何的线索，始终不知道终极BOSS是男是女。”
“这样说的话……何铭延还是有很大嫌疑的。”陆泽决定继续盯着何铭延。“郑招远和堂口的人最多算是经销商，真正的背后打老虎，还是要抓出来的。”
只有抓到了根源，才能彻底根除。
“郑招远和堂口的那些人还有很大的区别。”江淮摇头。“郑招远只是一个工具，可以说也是可怜人，整个恒远国际和郑招远本人，都是堂口……或者说秦勉一个人的洗……钱工具。”
郑招远不会直接参与生意，但恒远国际是一个很好的挡箭牌，可以在内部帮他们将不干净的东西清洗干净。
“秦勉一死，海城地下市场就要重新洗牌了。郑招远如果真的坏到了极致，不会拼死救出谭松臣和一个毫不相干的刘传江，这个人……可以策反。”江淮打算将这个任务交给陆泽。
“别找我，找谭松臣。”陆泽呵了一声。


第369章真正的坏人不会让你知道
“你看看，你现在对谭松臣很有偏见，万一人家真的失忆了，或者只是一种伪装呢？”江淮吃了口泡面。“你吃不吃，不吃就坨了。”
陆泽很不情愿的接过泡面，吃了一口。“反正，言言现在是最脆弱的时候，她身体也不好，谭松臣这样做就很不对。”
“人家两口子的事儿，人家两口子自行解决，万一人家俩人心里都清楚呢？”江淮咬了一口火腿肠。“你跟着瞎操心。”
“你知道什么，顾烨霆走之前求我……”陆泽说了一半，后面的话没再说了。
他不说，江淮也不问。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默默的吃着泡面。
“对了，顾家老爷子留的遗嘱，你知道多少？”江淮先开了口。
“警方有没有权利调查遗嘱内容？”陆泽很好奇。
“当然没有。”江淮摇头。
“我只是听顾烨霆说过，只有娶了乔言，才能得到顾氏集团的一切。”陆泽知道的也不多。
“只有娶了乔言……”江淮思索了片刻。“谭松臣和乔言求婚的时候，原本是要去领结婚证的，你还记得吗？乔言说她想要一个婚礼，一个特殊美好的日期领结婚证，所以谭松臣答应乔言，等孩子出生以后就去领证。”
“会不会是因为顾烨霆出事，乔言要再嫁给别人，所以背后的人沉不住气了？”陆泽问了一句。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如果顾家老爷子的遗嘱有效，那顾氏集团的股份并不是顾烨霆自持的，而是与乔言捆绑的，乔言如果再嫁他人，那顾氏集团就应该是属于乔言丈夫的。”江淮点了点头。
随即再次开口。“所以……谭松臣唯一能让背后那人放心，又能暂时拖延婚期的方式，就是失忆。”
江淮指了指手机上的绯闻。“这些应该都是伪装。”
陆泽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这不是他到处拈花惹草的理由。”
“谭松臣不是这种人，就算是失忆也不会有性格上的大变化，他肯定是查到了什么，或者那天在火灾现场看到了什么，还没有来得及告诉我们。”
陆泽看了江淮一眼。“去问刘传江。”
……
海城医院。
郑招远身上的伤恢复的不错，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
“郑总，您出事这段时间，秦子煜放弃了堂口的继承权，何铭延现在已经是堂口的老板了。”
郑招远倒是没有很惊讶，这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何铭延既然突然回来，就绝对不会是毫无准备。
“好好查查这些年和秦勉做交易的背后老板是谁，秦勉的货都是从国外过来的，是谁卖给他的货，不会留不下蛛丝马迹。”
秦勉做事滴水不漏，他背后的人更是滴水不漏。
他们形成了一个很坚固的利益网，无论哪一方出事儿都不会牵连到对方。
尤其是卖家，卖家的身份，没有任何人知道，除了秦勉。
“秦勉这种人很警惕，他做事不会不留后路，你说……他会不会留下什么线索？”手下有些为难。
背后之人隐藏的太深了，根本没有证据能找到他。
“秦勉死的太突然……”郑招远担心，秦勉来不及留下线索。
手下也沉默了。
“秦子煜为什么突然放弃继承？”郑招远猜到何铭延会用尽手段，但没有猜到秦子煜这么快就放弃挣扎，几乎没有和何铭延正面对抗。
“秦子煜对堂口本来就不感兴趣，那些生意交给他迟早要转型。堂口那些人，吃惯了这些黑钱，你觉得他们能踏踏实实的转行做正经生意？”陆泽不信。
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顾烨霆给秦子煜留了信，让他一定一定不要插手堂口，沾都不要沾染。”秦勉和顾烨霆这些年把秦子煜保护的那么好，不希望他再将自己陷入险境，抹都抹不干净。“何况，秦子煜现在不是一个人，他有沈佳，有家庭，他不能冒险。”
顾烨霆猜到了一切，一定会有人回来接手堂口。
“那人能放过秦子煜？沈佳被绑架这件事也能看出来，对方是想要杀人灭口的。”秦子煜和顾烨霆，现在是对方眼里必须要除掉的人。
“不是还有一个秦骁？秦骁是秦勉的养子，只要没有留下遗嘱，秦骁和秦子煜享有相同的继承权。”陆泽提醒了一句。
“秦骁到现在都没有露面，看来……他和秦勉一样，一定凶多吉少了。”江淮已经不再怀疑郑招远了，他绝对不会是秦骁。
“背后的真相，快要浮出水面了，这盘棋……已经开始自己走了。”陆泽吃了口泡面，有些嫌弃。“你泡的面真难吃。”
“呵，在天桥流浪的时候饭都吃不上吧？不吃就饿着。”江淮白了陆泽一眼。“你在家养伤，我去趟医院。”
……
海城医院。
谭松臣来看郑招远。
“什么都不记得了？”郑招远笑着问了一句。
谭松臣蹙眉，没有说话。
“这里没有外人，也没有监控窃听。”郑招远深意的说了一句。
至于谭松臣会不会告诉他，那就要看谭松臣是不是真的信任他了。
“为什么不要命的去救我？”谭松臣沉声问了一句。
“没有为什么。”郑招远笑了笑。
“秦勉背后的卖家是谁？”谭松臣又问。
“秦勉把那个人保护的很好，确切的说，那个人把自己保护的很好，堂口的人都不知道蛛丝马迹。”郑招远摇头。
这是事实，他确实不知道。
“为什么假装失忆？”郑招远又问。
“我怀疑，背后那人是冲着乔言再婚来的，我和乔言还没有领证，背后的人不想看到乔言再婚。”谭松臣假装失忆，也是为了拖延婚期。
“确实。”郑招远点头。“如果顾家老爷子的遗嘱生效，那不希望乔言再嫁的人有很多，包括秦子煜和刘传江。”
如果乔言嫁给谭松臣，那顾烨霆给了刘传江和秦子煜两个人的股份都将无效。
“他们不会。”谭松臣摇头，他信任刘传江和秦子煜。
“谭松臣，你知道吗……你总是把所有人都想的太好了，可这个世界，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人太多了，不要太相信身边的人。”郑招远笑了一下。“有时候，你认为的好人，未必是好人，真正的坏人，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让你察觉他才是坏人。”


第370章好人坏人怎么界定？
“好人和坏人，怎么界定？”界限又是什么……
谭松臣不能理解。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天真，在谭松臣的世界里，阳光大于黑暗。
他见到的阳光太多了，所以不相信绝对黑暗真的存在。
就像是顾烨霆一样，他在黑暗中破土而出，永远都不相信阳光真的可以照耀在他的身上。
他对一切都充满了警惕。
“好与坏的界定，永远都是相对的，他对你好，也许对别人坏，但对你坏的人，未必对所有人都坏。”郑招远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
“我想保护乔言，用我的方式……可面对有些人性的恶，我无法提前预测。”谭松臣很痛苦，他好像永远都比不上顾烨霆。
顾烨霆总能提前预测未知的险恶，用他的方式保护乔言。
可他……总是把人想的太好，永远都无法真正去猜测到危险的存在。
“你没有错。”郑招远笑了笑，还真是让人羡慕呢。
“没有经历过疼痛的人，永远无法想象断了胳膊能有多疼。”郑招远坐在床边。“其实，你把乔言已经保护的很好了，有些事情防不胜防，没有人能避免，就算是顾烨霆也不行。”
“我查到一些线索，你一直都在针对顾烨霆。”这并不难查到。
顾烨霆‘假死’，郑招远也慌了手脚。
他也在让人揪出顾烨霆，找到顾烨霆。
“之前很多次，都是你做的吧，让人引出顾烨霆。”谭松臣很矛盾，因为郑招远不要命的救了他。
他不相信郑招远真的是个坏人。
郑招远知道谭松臣早晚会查到他头上，但是没想到这么快。
“怎么查到的？”郑招远笑了一下。
“堂口现在不归你，已经落在何铭延手里，有些人很势利，树倒猢狲散。”郑招远身边有人出卖了他。
“这些我都习惯了。”郑招远早就习惯了这些事，人性的丑恶在他们这种人面前体现的淋漓尽致。
所以，郑招远和顾烨霆才会那么羡慕谭松臣，他从未经历过这些。
“东街有个叫魏东远的，他的人在找你。”谭松臣蹙眉。“昨天找到医院来了，我报警处理了。”
“嗯。”郑招远也不疑惑。
魏东远是个生意人，他的生意主要和堂口对接，现在何铭延赢了，魏东远和何铭延自然成为一条线上的蚂蚱。
他是打了魏东远的人才找到的这条线，魏东远不可能永远查不到。
“我发现了一条线，开车撞乔言的司机，是魏东远的人，但魏东远这个人有些本事，他什么都不说，我也没有其他办法，本想拿下堂口慢慢从他嘴里套话，但现在看来，没有机会了。”郑招远苦涩的笑了一下。
谭松臣警惕的看了郑招远一眼。“你好好养伤，剩下的交给我。”
“谭松臣，你和顾烨霆不一样，你不用自责也不用羡慕，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优点，他之所以将乔言交给你，就是想要将她推出黑暗……”如果彻底解决了这些黑暗，那乔言跟着谭松臣，一定比跟着顾烨霆更合适。
很显然顾烨霆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给不了乔言的，谭松臣刚好都有。
“为什么那么急迫的除掉顾烨霆？”谭松臣起身，问了一句。
“私人恩怨。”郑招远笑了笑，不想说。
只是不想……让谭松臣看到他太多黑暗的一面。
那是他不惜杀人都要毁掉的污点。
谭松臣也没有多说，只是让郑招远好好养伤就离开了。
看着谭松臣离开，郑招远苦涩的笑了一下。
他真的很羡慕谭松臣。
身上干净的让人嫉妒……
除了之前对乔言的爱而不得，怕是这一生……再也没有遇上过其他的挫折吧。
有家人，有朋友，有兄弟。
所有人都一心为他。
他生活在阳光下啊。
这也是……顾烨霆为什么宁愿自己走在黑暗里，也要保护好谭松臣这一身阳光的原因把。
因为自己没有，所以心生向往。
因为是谭松臣，所以不希望他被玷污。
郑招远突然能理解顾烨霆这种心情。
因为他和顾烨霆是一类人。
……
律所。
乔言的脸色还不是很好，她是偷偷离开医院的。
“我想见你们何律师。”
“抱歉，我们何律有事出差了，可能需要半个月才会回来。”
乔言蹙了蹙眉。“请打电话联系他，说我是乔言，我要见他。”
她要看看爷爷留下的遗嘱，到底都写了什么。
……
万成广场。
乔言从律所的写字楼下来，漫无目的走在街上。
谭松臣惊慌的跑了过来，呼吸急促。
乔言愣了一下，有些诧异，谭松臣怎么找到她的……
“医院……打电话说你不见了。”谭松臣见到乔言的瞬间才松了口气。
他让很多人找乔言，真的吓坏了。
大概真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现在最怕的，就是自己保护不好乔言。
“你在担心我啊？”乔言冲谭松臣笑了一下，张开双手。“可以抱抱我吗？”
谭松臣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失忆’状态。
果然……他根本不会伪装。
但看乔言似乎并没有发现，只好解释。“啊……对，毕竟你是孩子的妈妈，我肯定要找到你。”
乔言也没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谭松臣。
鬼使神差，谭松臣不想拒绝。
乔言主动抱住谭松臣，缓缓闭上眼睛，听他的心跳声。
果然……谭松臣的心跳能让她安稳下来。
眼眶有些灼热，乔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些想哭的冲动。
谭松臣的手指有些僵硬，抬起想回抱乔言的手僵在半空。
但四下无熟悉的人，谭松臣还是回抱住了乔言。
他其实……真的好爱她。
“我好累，走不动了，你背我。”乔言声音沙哑，像是在撒娇。
谭松臣愣了一下，以往……乔言从来不会这样。
更不会主动在大庭广众之下要他背着。
见谭松臣眼眸透着惊愕，乔言只是笑了笑。“你以前会愿意的。”
莫名，他就是拒绝不了乔言。
背着乔言从广场经过，一路上两人都很安静。
乔言趴在谭松臣的背上，缓缓闭上眼睛。
只有听着他的呼吸、心跳，感受着他的温度，才能有片刻的心安。
她这一生……太戏剧了。
像是过山车一样，大起大落。
因为失去过，所以更想牢牢抓住现在拥有的。


第371章乔言会撒娇和威胁了
她不是好人啊，从来都不是。
她自私、怯懦，胆小……与世无争。
以为这样就能保护好自己，把自己层层伪装。
可到头来，她又得到了什么，又抓住了什么？
对于顾烨霆，她抓的太紧了，可有些时候……有些人，就像是手里的流沙，抓的越紧，流失的越快。
……
上了车，乔言靠在谭松臣的肩膀上，视线游离。
是她的错觉吧。
她总感觉有人在不远处看着她，守护她。
“为什么突然离开医院？医生不允许的。”谭松臣故意用责备的语调问了一句。
“想你了。”乔言笑着抬头，看了谭松臣一眼。
谭松臣下意识别开视线，居然还有点心跳加速。
明知道乔言是故意找这个借口，可耳根还是红了一下。
乔言握住谭松臣的手指，躺在他的肩膀上，慢慢睡了过去。
谭松臣侧目看了乔言一下，等她呼吸平稳，小声开口。“开慢一点，去高架上走一圈。”
司机赶紧减速，平缓的上了高架。
……
会所。
魏东远在喝酒，有人在他耳边说了两句。
魏东远眯了眯眸子，起身走出包间。“哎吆！何先生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句！”
何铭延冲魏东远笑了笑，两人握手，拥抱。
可实际上，各怀心思。
“铭延，有几年没见了吧？”魏东远笑着拍了拍何铭延的后背。“堂口现在在你手里了，怎么样？咱们兄弟联手，有钱大家一起赚啊！”
何铭延点了点头，接过魏东远手里的烟。“我回国，还有一个原因，是我的家人遇到了危险，差一点……可就没命了。”
魏东远给何铭延点火的手僵了一下，呵呵的笑了两声。“什么人这么没眼力劲儿，连铭延的家人都敢动，跟我说，我也不会放过他。”
“我查了一下，开车撞我外甥女的人，是你的人。”何铭延沉声开口，进了包间以后，慵懒的坐在沙发上。
像是在等着魏东远给一个说法。
魏东远愣了一下。“铭延，你外甥女是……”
魏东远装傻。
何铭延也不急，眯了眯眸子。“乔言，顾烨霆的前妻，谭氏小少爷谭松臣的未婚妻。”
魏东远笑着继续装傻。“哎吆，这还真是厉害，没想到你这外甥女这么有福气。”
何铭延蹙了蹙眉，显然没有多少耐性。
“这事儿我倒是听说过，前段时间郑招远也来打听过，我还真是不知道原因，我手底下的人做了这事儿，是我监管不严，现在人也进监狱了，我也没地方去问啊。”魏东远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
何铭延眯了眯眸子，深吸了口气。“既然是你的人，帮我查查。”
“这你放心，咱们以后还有很多地方要好好合作，就算是看你的面子，掘地三尺，我也给你查清楚。”魏东远一脸保证。
何铭延也看出来了，魏东远在保护背后的人，什么都没说起身离开了。
多说也是浪费时间。
见何铭延离开，魏东远的手下有些生气。“大哥，这人谁啊，你这么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