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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你怎么在医院，是不是生病了？”乔言下意识有些紧张。
“于城受伤了，我刚把他放下，好巧，就差给你打电话了。”谭松臣晃着手机，是乔言电话的界面。
乔言笑了一下，真的好巧。“谭松臣，时间还早，我带你去吃医院旁边那家的粉蒸肉吧，特别好吃！”
谭松臣的情绪总能被乔言感染，他看的出来，乔言心情很好。
刚才医生也给谭松臣打电话了，说乔言对于治疗一直都很积极，这次也将申请名额合格的事情告诉乔言了。
“好啊，那我要最贵的套餐。”谭松臣扬了扬嘴角。
“没有问题！”乔言很大气的拍了拍自己的包包。
谭松臣眼底的光越发柔和，他也就只有对着乔言才会这么温柔。
急诊门口，手指包着创可贴的于城出门就见不到谭松臣了，找了一圈才看见某人重色轻友到了极致，满眼都是乔言，颠颠跟着人家离开医院了。
于城磨了磨后槽牙，谭松臣为了有个合适的借口来医院，突然就假装关心他，他不过就是切水果不小心切到了手指，小护士嘲笑他再晚来一点伤口都愈合了！
这个见色忘义的东西，居然跟着乔言跑了？那自己怎么回去？
……
粉蒸肉店。
因为是在医院附近的缘故，这里人还挺多的。
乔言喜欢这里，因为这里的杂乱有烟火气，让乔言感觉自己是真实存在的。
从十五岁以后，乔言过的每一天都像是生活在梦里。
因为太安静了。
爷爷喜欢安静，顾家老宅永远的一片寂静，连一只小狗的叫声都听不到。
顾烨霆更是不喜欢嘈杂，平时在家的时候乔言都是小心翼翼，蹑手蹑脚。
这二十几年的人生，乔言前十五年是在父母的呵护下生活的，后面这十年是为了别人活的。
好像没有一天，是有意义和值得怀念的。
只有一个人偷偷来医院，看着这里的生离死别，看着有人因为吃不上饭而哭泣，看着街边乞讨的人而陷入沉思。
看着粉蒸肉店老板的笑容，看着这里生意的火爆，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是有灵魂的。
“呀小美女，好久没见你了，最近怎么样？”店里的老板娘是个十分热心的大姐，她的笑容很治愈，所以乔言愿意来吃。
“催了你半年了，终于把男朋友带来了？”大姐将视线落在谭松臣身上。“哎呀，这小伙是明星吗？”
谭松臣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紧张的看着乔言，她会解释吧？
但乔言只是笑了一下，护着谭松臣。“姐，他腼腆，你别吓唬他。”
大姐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乔言上二楼，那里安静。
“这个大姐人超级好，医院附近的流浪小狗小猫都是大姐在照顾。”
乔言和谭松臣解释了一下。
谭松臣耳根还有些泛红，别开视线。
“那个……大姐总说要给我介绍对象，说她侄子可好了，是这里的医生，要给我介绍一下，我拗不过就说我有男朋友了，所以……”乔言赶紧解释。
脸颊有点泛红，乔言抬手揉着眉心，心跳有点快啊。
明明青春懵懂的时候没有体验过恋爱的感觉，现在……
“医生不行，哪有时间陪你。得找个像我这样的，有很多时间可以陪你。”谭松臣自卖自夸，灼灼的看着乔言。
莫名，乔言不敢去看谭松臣的眼睛。
她可没忘记了，过去的十年里，她最怕见到的人就是谭松臣。
以前上学的时候，谭松臣就高冷的很，他是学长，多少低年级的女孩都疯狂的追求，可惜……谁敢表白谁先被怼哭。
“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我帮我们班一个女生给你递过情书。”乔言突然想起来，她帮班里一个很可爱的女孩给谭松臣送过情书。
那女孩没署名，谭松臣还以为是乔言送的，兴奋了好几天，以为乔言终于开窍了。
谭松臣哼了一声，没理会乔言。“你还好意思说……”
那件事让谭松臣丢人到在家抬不起头来。
他收到情书的第一时间就拿回家了，说言言给他的情书，还被几个姐姐贴在了家里的‘光荣榜’上！
结果……根本不是乔言写得。
“分明是你把我怼哭了。”乔言鼓了鼓嘴，有点委屈。
她记忆中的谭松臣太凶了，又高冷又凶。
不像现在这么接地气。
“要不是你……送情书不说清楚，害我以为给我情书的人是你，拿回家炫耀了半天，结果……不是。”谭松臣哼了一声，现在还一肚子怨气
“我承包了我们家一年的笑料，我姐看见我就嘲笑我。”
谭松臣窝火啊，那时候也年轻气盛，第二次见到乔言当然要怼她。
但把乔言凶哭了他就后悔了。
现在更加不舍得了……
自从知道乔言生病，他在乔言面前大气都不敢喘息。
他承认，他上辈子绝对是欠了乔言的。
“原来是因为姐姐嘲笑你。”乔言忍不住笑出声，这真的很好笑。
原来谭松臣以为情书是她写的。
谭松臣安静的看着乔言，只要她开心……
就可以很满足。
“喝点水再笑，不怕呛到自己。”谭松臣抬手弹了下乔言的额头。
乔言乖乖抱着水杯喝水，还是忍不住想笑。
很难想象，谭松臣这个谭家独子，在谭家的地位是有多低啊。
“谭松臣，你说，别人都以为你在谭家的地位高高在上，所有人都宠着你……怎么，这么可怜。”乔言忍笑，不愿意打击谭松臣。
“我可以夫凭妻贵，你嫁给我，我在家就能横着走。”谭松臣都能想象到这种一跃为王的喜悦感。
乔言愣了一下，笑容凝固在脸上。
她不知道要怎么回应谭松臣。
但是和他在一起，真的很开心，也没有那么多的烦恼啊……
不像是顾烨霆，她要时时刻刻担心那些女人往顾烨霆身上扑。
比起顾烨霆，谭松臣的‘生人勿进’真的劝退了好多女人。
是一个很让人放心的男人。
“小美女，你们的粉蒸肉，专门给你蒸的纯瘦，知道你们年轻人不爱吃肥的。”大姐很热情的将笼屉放下，一脸惋惜。“还想给我那大侄子介绍一下。”
乔言笑了笑。“姐姐，你那大侄子先留着，我身边有合适的小姑娘就给他介绍一下。”
“哎吆，那感情好。”
说说闹闹，这样才有了生活中的烟火气。
这也是乔言愿意来这里吃饭的原因。
还记得半年前，这里的大姐催的紧了，她就想带顾烨霆来尝尝。
她真的觉得大姐做的粉蒸肉超级好吃，有妈妈的味道……
那天，是她的生日，她对顾烨霆说，不要礼物，想让他带她吃顿饭。
顾烨霆原本是答应的，可都到了这家店门口了，却脸色暗沉的苛责她，说这里不卫生，吃坏了肚子怎么办，然后他们就很不愉快的回去了。
终究，她想要的，顾烨霆永远都想不到。
“顾烨霆，我只是……偶尔吃一次，也不会天天吃，你就陪我好不好？”乔言真的很卑微的一直在恳求顾烨霆。
“我在澜庭订了桌，今天我会好好陪你。”
其实，顾烨霆也会给她所谓的惊喜和礼物，也会在她生日的时候抽出时间来陪她。
可那让乔言感觉像是恩赐，不是夫妻之间应该有的生活。
……
夜幕渐渐降落，海城笼罩在阴雨之下，淅淅沥沥的小雨断断续续。
陆泽受了伤，今天又被人追，回来的时候满身都是泥泞。
躲在安全通道，陆泽局促了很久，将鞋子小心拿在手里，放在了鞋架上。
刚打开门，陆泽的呼吸凝滞，眼眶灼热的滚烫。
门口摆了一双男士拖鞋。
弯下腰，陆泽手指有些发颤的拿起小纸条。是乔言的留言，让他穿上拖鞋。
眼泪瞬间凝聚在眼眶，十多年了，爸爸去世以后，再也没有人真正关心过他。
换上拖鞋，陆泽的呼吸灼热的厉害，眼前发黑，他的伤口又撕裂了，可他不敢去医院，也不敢去药店买药。
走到餐桌旁，陆泽看到凉水杯和保温杯都烧好了水，桌子上有消炎药，还有外伤涂抹的药物。
心脏发紧的转身，冰箱上也贴了纸条，让他好好吃东西，不要浪费粮食。
乔言……知道他来过了。
眼眶赤红，陆泽觉得脑袋有些晕，脑海中一直都是乔言的脸，不是现在，而是十年前。
那个抱着受伤小狗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公主。
走进浴室，陆泽先洗去一身血渍，抬手就摸到了干净柔软的浴巾，上面贴了纸条。“浴巾是新的，用完记得晾在阳台。”
陆泽拿着浴巾笑了一下，他已经忘记……自己多久没有笑过了。
他不舍得用浴巾，想着铺在地板上，可以好好睡一觉。
可卧室，乔言换了新的床单被罩，说如果他不睡就是嫌弃她买的丑……
坐在床边，陆泽手指无力的拂过柔软的床面，这样……他会更加堕落吧。
从前，只是因为乔言的一个微笑，他像是着了魔一样，守了她十年……可能是因为绑架她的愧疚，也可能是因为那个笑。
虽然，乔言并不需要她的守护。
慢慢躺在床上，陆泽感觉自己越陷越深了。
最可怕的不是地狱，而是天堂。
那会让人疯狂。
可陆泽知道，他永远都不会再伤害乔言。
因为乔言是他地狱生活唯一的救赎。
……
外海港医院。
陆晚清不肯乖乖配合医生，惊恐的蜷缩在角落里。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烨霆哥我害怕……”
她哭着抱紧自己，就好像真的深陷恐惧。
“晚清，听话，先让医生看看你。”顾烨霆走了过来，安抚陆晚清。
“烨霆哥，呜呜，我害怕，我真的害怕，为什么警察还没有抓到陆泽，呜呜……”陆晚清一直在哭，抱着顾烨霆不肯松开。
顾烨霆叹了口气，眼眸暗沉。
陆泽这个混蛋，到底对陆晚清做过什么，才会让她害怕成这样。
“放心，我一定会抓到他。”
“烨霆哥，求求你，不要让我一个人住好不好，我想和你住在一起。”陆晚清紧张的看着顾烨霆，再次开口。“他会盯着我的，烨霆哥，他会盯着我的。”
其实陆晚清很清楚，顾烨霆肯让她站在聚光灯下，就是为了引出陆泽。
他将乔言藏的那么好，就是想要用她引出陆泽，不想让乔言有任何危险。
只要顾烨霆想抓住陆泽，就一定会让她住进自己家。
“烨霆哥……”陆晚清哭着抱紧顾烨霆。
“和他住在一起，就能躲开陆泽？”门口，乔言提着混沌，沉声问了一句。
“言言。”顾烨霆欣喜的喊了一声，下意识想要离陆晚清远一些，但陆晚清却紧紧抱着他。
顾烨霆有些慌，怕乔言误会。
“乔言姐，我只是……只是害怕陆泽会找到我，我只相信烨霆哥。”
陆晚清委屈的抱紧顾烨霆。
乔言什么都没说，眼底毫无波澜。“他自己都被人捅伤了，还有能力保护你？”
陆晚清不再说话，只是依旧抱紧陆晚清。
“呀，伤口都勒出血了，晚清你怎么这么用力，你怎么忘了烨霆的伤口。”乔言一脸震惊，趁着陆晚清松手的空荡将顾烨霆拉到一旁，一脸没想到。“晚清，我还以为你很在乎烨霆，可你却对他的伤口用力。”
“……”陆晚清被乔言这突如其来的操作愣住了。
乔言演技有些生硬，但谭松臣说了，对付绿茶就要走绿茶的路，让绿茶无路可走。
顾烨霆果然是眼盲心瞎，丝毫没看出乔言是故意演戏，还以为乔言是真的很在乎他，满心欢喜。
趁机将乔言拉到怀里，顾烨霆开始装病。“言言，伤口好疼。”
乔言蹙眉躲开顾烨霆。“给你煮了小混沌。”
顾烨霆开心的走到乔言身后。“是你做的吗？”
“不是。”乔言没什么好脸色。
被遗忘在角落的陆晚清用力咬着唇角，乔言！
她好不容易说通顾烨霆，要住进他家……
全都是因为乔言！
“烨霆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伤口又扯开了，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陆泽就不会盯上言言姐了。”陆晚清又开始将责任推到陆泽身上。
“既然陆泽盯着你我，那你和我住一起更方便警察保护，要不你来我家住？”乔言挑眉，故意膈应陆晚清。
陆晚清咬牙，双手握紧到发抖。
见陆晚清不说话，乔言学着她无辜的样子掐了自己一下，瞬间眼眶泛红。“难道晚清你不信任我？还是说你想和烨霆独处？”
“烨霆哥……我不是那个意思。”陆晚清委屈的厉害。“只是……我我还要留在剧组，所以……”
她疯了才会和乔言住在一起。
“没关系的，我也要留在剧组，汝汝和陆翊琛也在这边，我们可以住在一个房间，相互也有个照应。”乔言步步紧逼。
“我不放心，你跟我回家。”顾烨霆蹙眉，扯住乔言的手腕。
陆晚清心口紧了一下，她也想跟顾烨霆回家。
“让晚清一个人留在这边，是不是不太合适？但我看她挺努力工作的，好像很在乎这次《芦苇荡》的选角。”乔言故作惋惜。“要不我还是留下陪她吧。”
“不用，我让陈莹陪着晚清就可以，她的经纪人也在，剧组和警方也加强了酒店的安保。”顾烨霆让乔言放心。
“那好吧。”乔言看着陆晚清笑了一下。
陆晚清自己说出来的话，实在不好反悔，气的脸都绿了。
乔言分明就是故意分开她和顾烨霆！
“烨霆哥……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要照顾好你自己，不要再因为我……让伤口感染，我会……愧疚。”陆晚清的话字里行间都在让乔言误会。
可惜，乔言现在已经不在乎了。“晚清，你放心，烨霆是为了保护我才被捅伤的，我会好好照顾他，你是妹妹，自然不能让你贴身照顾，那不像话。再说了，男女有别，现在网上还传一些流言蜚语，女孩子家家的将来怎么嫁人。”
顾烨霆看着乔言，给他整懵了，今天的乔言……感觉很不一样。
以前，她总是什么都不说，吃醋了也不知道反击。
可今天……明明听起来像是吃醋后的反击，可……眼中却只有冷漠的攻击。
陆晚清咬着牙，什么都没说。
“要吃馄饨吗？”乔言笑着看了陆晚清一眼。
“不……没有胃口。”陆晚清还要陪着乔言装笑脸。
乔言一点都不介意继续演下去，她的演技虽然不好，但气人还是会的。“快点吃饭，吃完饭咱们回家，贺叔今天打电话了，说让我们回去吃饭。”
顾烨霆的呼吸收紧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乔言又回到了过去。
回到了那个眼里只有他，听话又乖巧的时候。
明明……这是他想要的，可为什么一点都不觉得开心。
他真的喜欢那个乖巧懂事，不懂反击，不会喊疼，像是没有灵魂一样的乔言吗？
鬼使神差的伸手，顾烨霆去触碰乔言的脸颊。
乔言下意识闪躲，像是骨子里的抵触。
顾烨霆什么都没说，垂眸看着还在冒着热气的混沌，手指发麻。
“言言，晚上想吃你煮的馄饨，可以吗？”顾烨霆小声问了一句。
乔言看着顾烨霆，莫名感受到一股很强烈的孤独感。
这种感觉其实一直都在顾烨霆身上萦绕，从来都没有消散过。
曾经，她也以为，自己能陪伴在他身边，无论他爱不爱自己，只要能缓解他片刻的孤独。
她也为了顾烨霆那么无私没有自我过。
可她没有做到。
她也要活下去啊……
自从知道自己生病，乔言的心态真的变了很多。
如果自己没有生病，乔言也清楚，无论顾烨霆虐她多少次，她怕是都不会死心。
她觉得生命还长，总有一天顾烨霆能爱上她。
可现在，她来不及了，也不想等了。
她的生命短暂，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离开了……
她给不了顾烨霆希望，却也想在有限的生命里自私任性的活一次。
她也想余下的人生里，开心的活着。
……
“顾烨霆，你有考虑我说的话吗？”回海城的路上，乔言沉声问了一句，手心紧张的全是汗。“合作的事情。”
“还是晕车？”见乔言坐在车上就紧张，顾烨霆伸手想要抱乔言。
“顾烨霆……”乔言无力的躲在车门口。“我从来都不晕车。”
顾烨霆的胳膊僵了一下。
“你看……你从来都不懂我。”乔言苦涩的笑。“但谭松臣十年前就知道，我为什么不坐私家车。”
“我爸妈死在车里的时候，我就坐在私家车的后面。”
顾烨霆的心口像是被狠狠的扎了一下，伸手将乔言拉进怀里，用力抱紧。“可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你明知道……我对感情冷漠，我没有谭松臣那么细心，可只要你告诉我，我会记得。”
他会很努力的去记乔言的生日，他会去记得他们结婚的日子。
可他不知道乔言缺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给什么。
“我们两个……为什么总是这样，你不说，我不做……”顾烨霆抱着乔言的手收的更紧，他心疼乔言，可他却不像谭松臣那样会表达。
这样抱着乔言说出这些话，已经是他最大的进步了。
“人在感觉不到被爱的时候，才会患得患失。我以为我不说你就会知道，你以为我不说就是因为不在乎。”不是所有人都会喊疼啊。
在没有对比之前，乔言或许觉得全天下男人都一样，可当有那么一个人出现，他懂你所有的沉默，看的透你全部的悲伤。
“顾烨霆，结婚三年，你不想要孩子，可我却渴望那个孩子。我每次都要靠吃避孕药来避孕，你根本不会在乎这对身体的伤害有多大。就算你不在乎，在我宫外孕大出血的时候，你也不该陪在陆晚清身边，无论你有什么理由……”
就算是宫外孕，乔言也曾经有过这个孩子。
顾烨霆的呼吸越发刺痛，抱着乔言的手也越发收紧。
“言言……那天……”顾烨霆想要解释，可他总是在这种时候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无论他说什么，他都错了。
错了就是错了。
“顾烨霆，我不要你了……”
这句话，在他们离婚的时候，顾烨霆说过。
他说，乔言……是我不要你了。
但现在，是她不要顾烨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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