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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苗拉着乔言下车，见谭松臣站在外面，也愣了一下。
谭家少爷要不要这么虐狗。
“我看起风了……”谭松臣很傲娇的将外套递到乔言面前。
“谭少爷，你也太贴心了……”韩苗打了个寒颤，确实降温了。
真惨，单身狗不配拥有温暖。
乔言懵懵的接过谭松臣的外套，一时之间，脑袋空白。
谭松臣依旧傲娇的双手揣着裤口袋，看着别处。
实际上，他的耳朵红了。
乔言紧张的抱着谭松臣的外套，心有些乱。
谭松臣跟在乔言身后，怼了一句。“抱着格外暖和？”
乔言都快把脑袋埋在衣服里了。
谭松臣叹了口气，伸手扯住乔言的后衣领。“撞垃圾桶上了。”
乔言吓得一哆嗦，脑袋埋的更低了。
韩苗跑在最前面，把自己当空气。
“家里还有个客人，不介意吧？”进门前，谭松臣才想起还有于城这么个拖油瓶。
乔言摇了摇头，她怎么会介意。
只是，心里很乱。
她不是不明白谭松臣为什么对她好。
“你好，我叫于城，很高兴再次见面。”于城靠在餐桌旁，冲乔言和韩苗笑了笑。
韩苗一脸震惊，就差找个地缝钻进去了。“于……于总，好巧啊……”
“啊，是挺巧，我和谭松臣是朋友。”于城主动解释。
“于总好，又见面了。”乔言也有些惊讶，但还是客气的冲于城笑了一下。
“你们认识？”谭松臣愣了一下，韩苗认识就算了，乔言也认识？
“言言找到工作了，就在我们华夏。”韩苗一脸开心。
这下，轮到谭松臣震惊了。
“咳咳咳……”一口气没上来，谭松臣差点呛死自己。
“华夏？”谭松臣看着乔言。
之前他给了乔言名片，但乔言并没有要来的意思，显然乔言没有看过那张名片。
“嗯，影视部缺经纪人，乔小姐能力出众，有几个新人需要她带一下。”于城演技在先。
“带新人太累！”谭松臣回头看着于城，咬牙开口。
“哈……那我看着安排。”于城感觉压力山大。
“祝我们家言言找到工作！”韩苗今天很开心，能和乔言在一起工作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
即使工作中也不能经常见面，但至少她不用担心有人可以欺负乔言。
乔言也很开心，眼巴巴的瞅着于城带来的红酒，想要喝一点点。
“她不能喝酒。”谭松臣一脚踩在于城脚背上。“你们喝。”
乔言有些失落，委屈的喝了口水。
她好像确实不能喝酒。
“要不就喝一点点？”韩苗小声征求谭松臣的意见。
谭松臣看了看乔言，怎么办呢……只能惯着。
“就喝一点。”
乔言眼睛亮亮的，点了点头。
谭松臣想笑，乔言只有在开心的时候，才能看到一点曾经的影子。
那个在海岸边赤足跳舞，开心捡着贝壳如同精灵的少女。
“谭少爷，你这手艺可以啊，要不我辞职，咱俩开餐馆创业吧。”于城一脸震惊。
这厨艺深藏不漏啊。
“拒绝，会被你吃垮。”谭松臣不给于城面子。
他觉得于城尝尝就可以滚蛋了，很碍眼。
屋外寒风呜咽，屋内欢声笑语。
乔言在这样的环境下，难免会被感染。
她很开心……
回到顾家以后，她的生活中规中矩，没有温馨，也没有热闹可言。
顾烨霆讨厌人多嘈杂，他认为乔言也喜欢安静。
可其实，乔言也很向往温暖。
结婚三年，乔言甚至不敢让韩苗来家里，只因为顾烨霆不喜欢。
她把自己完全封闭，孤独是她唯一的陪伴。
“嗡！”乔言的手机响了，是顾烨霆打来的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乔言感觉异常刺眼。
不想破坏眼前的温暖，乔言默默将手机关了机。


第75章乔言的骄傲被顾烨霆踩碎
“VR在海城有演唱会，八点多安排了见面会，我要去现场，你去不去？”于城淡淡的说了一句，看着韩苗。
韩苗都快跳起来了，还有这种好事儿！“VR！我的男神！”
于城挑了挑眉。“你是VR的粉丝？”
韩苗拼命点头，生怕于城反悔。
“那走吧。”
于城带走韩苗，韩苗开心的像个傻子。
“言言，我今晚不回来了，你早点休息，明天公司见！”
乔言有一丢丢的犹豫，感觉于城把韩苗卖了她都不知道。
“不用担心，于城这个人人品没问题。”谭松臣看出乔言的担心。
“我不是那个意思……”乔言赶紧解释。
怕谭松臣误会。
“言言……你真的打算去华夏？”谭松臣莫名有些紧张，怕乔言会后悔。
“嗯，我现在需要工作。”乔言点头。
“华夏……挺好的。”谭松臣笑了笑。
“是啊，所有人都很热情。”乔言没有多说。
“刚好有礼物要给你。”谭松臣将一个礼盒放在乔言面前。“祝贺你。”
“啊……”乔言赶紧摆手，怎么感觉谭松臣比她还开心？
“我被赶出家门了，也没有钱送你贵重礼物，只是一个小护身符。”谭松臣一脸失落。
乔言惊讶的打开盒子，是一只旺财小狗样子的小挂件。
礼物虽然不值钱，可乔言的心却暖暖的。
“好可爱……”
乔言喜欢小狗，小时候养的狗狗是爸爸送的，她把小狗当家人。
回到顾家以后，她收养过一只流浪狗，她感觉狗狗和她同病相怜，都是没有家的人。
可顾烨霆不喜欢流浪狗，认为不干净，就瞒着她让管家送人了。
她哭了很久。
那时候，顾烨霆说。“言言，小狗很脏，养大了还会咬人，我陪着你不好吗？”
乔言总是能轻而易举的被顾烨霆哄好。
“言言，你怎么总是喜欢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带回家？别人扔在外面的，就不要抱回来！”
乔言在雨中救的流浪猫，顾烨霆也不允许她带回家。
他不仅仅不喜欢，还会生气。
好像在他眼里，乔言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抱回家，就是在羞辱他。
因为他就是被人抛弃在孤儿院的孤儿，然后被顾家老爷子领回家。
老爷子很顾及顾烨霆的感受，也从来不让乔言在家里养这些东西。
乔言每一次都会含着泪把小动物送走，因为顾烨霆会不高兴。
“喜欢吗？”谭松臣也摸不准乔言喜不喜欢。
乔言回神，眼眶有些泛红。“喜欢，谢谢。”
“早点休息，明天第一天上班。”谭松臣送乔言到门口，两人虽然只是对门，但却好像隔了很远。
如果能住在一起，那一定很幸福吧。
在国外的这三年，谭松臣总是会想顾烨霆和乔言婚后的生活，他嫉妒顾烨霆，会嫉妒到发疯。
“谭松臣……”乔言走到门外，还是深吸了口气。“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她不值得。
谭松臣手指发麻，心口像是被乔言挖空。
每次，乔言都对他说着最残忍的话。
“睡你的觉去！”谭松臣没有给乔言继续说话的机会，嘭的一声关上房门。
乔言又被谭松臣怼了，关门声吓得她一哆嗦。
无奈的回到家，乔言将小狗狗挂件挂在了手机上。
她其实……很喜欢。
只是，她不敢喜欢。
她不是不明白谭松臣为什么对她好，一次次的帮她，救她。
可她无法回应。
她满身的骄傲，都已经被顾烨霆踩碎了。
这十年里，她以为顾烨霆是她的救赎，是神明。
可现在她才明白，顾烨霆不是神明，是恶魔。
将她的骄傲全部打碎，将她一点点拖进泥坑。
可她明白的太晚了……
“乔言，在你们眼里，我永远只是外人，是顾家领养的狗对不对！你有什么好高高在上的，就算你是顾家正统的大小姐又能怎样，还不是费尽心机嫁给我！爬上我的床！”
还记得刚结婚没多久，顾烨霆冲她发过一次火。
那天，她不知道顾烨霆经历了什么，回来的时候脸上带着伤，满身酒气。
她哭着摇头，说没有，她从没有那么想。
可顾烨霆像个疯子。
那一次，是顾烨霆第一次冲乔言发疯。
乔言吓坏了，被顾烨霆折磨到全身青紫。
“你看，你比我高贵到哪里，你不是更下贱……”
那是顾烨霆第一次碰她，在醉酒以后。
当初能嫁给顾烨霆，乔言以为自己已经心满意足了，她努力学着做好一个妻子，对顾烨霆百依百顺。
可刚结婚那段时间，顾烨霆和她是分房睡的，从来不碰她，也不允许她出现在他的房间。
乔言很委屈，可她无力去改变什么。
第一次和顾烨霆在一起，回忆并不愉快，甚至是疯狂和可怕的。
直到现在，乔言想起来都会瑟瑟发抖。
顾烨霆只是单方面的宣泄情绪，就好像根本不把她当人看。
她不知道顾烨霆受了什么样的刺激，那时候的她，只会默默忍受。
但是第二天醒来，顾烨霆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虽然依旧对她冷淡，但却也开始慢慢记得她的生日，送她礼物。
那时候，乔言欣喜若狂，开心到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和痕迹，那都是顾烨霆发疯留下的。
她只当，顾烨霆只是喝多了酒。
“言言，我们是夫妻，昨晚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介意，也不要告诉任何人。”事后，顾烨霆冷漠的警告乔言。
乔言知道，顾烨霆怕她给爷爷告状。
那个时候，爷爷身体已经很差了，全靠医院冷冰冰的仪器续命。
“烨霆……我……”
“还有，我现在不想要孩子，昨晚没安全措施。”顾烨霆根本不想听乔言说话，只是扔下一句话，就进了浴室。
乔言一个人麻木的坐在床上，一句话，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
回忆永远都像是刀子，将乔言的灵魂一点点凌迟。
躲在浴室，乔言用烧热的水将全身都淋透，连皮肤都因为水温而泛红，可她却依旧觉得寒冷。
她早就被顾烨霆折磨到狼狈不堪，她满身的骄傲也早就被踩在了脚底下。
这样的她，给不了任何人回应。
何况，她的病情……还是个未知数。
缓缓闭上眼睛，乔言心乱的厉害。
她只想活下去，找到父母死亡的真相，然后归于平静。


第76章谭松臣和顾烨霆的交易
谭松臣家。
出租屋是一梯两户的设计，两个卧室只隔了一堵墙。
谭松臣靠在墙壁上，眼神空洞。
无论他做多少努力，在乔言眼中都只是负担。
乔言把自己困在一堵墙里面，还穿着厚厚的铠甲。
无论他怎么努力，好像都难以撼动。
苦涩的笑了一下，谭松臣缓缓闭上双眼。
明明只有一墙之隔……却好像不在一个世界。
“姐？你怎么来了？”
已经晚上九点了，谭松臣听到了敲门声。
谭家大姐提着夜宵，还带了酒。“怎么？心情不好？听说你跟妈学了水饺？言言喜欢吗？”
“嗯，她回去睡觉了。”谭松臣在自己家都下意识放低音量，生怕吵到隔壁的乔言。
“你也太夸张了吧，只是邻居耶。”谭家大姐一脸无语。“怎么看起来不是很高兴？还没追到手？”
“着什么急，我又不想逼她，再说了……她才刚离婚，给她个适应的过程。”谭松臣不以为然。
他是不会放弃的。
谭美茹叹了口气，将夜宵放在桌上。“陪我喝点，心情不好。”
“怎么了？姐夫又不回家？”谭松臣蹙眉，眼底的怒意有些浓郁。
“这个世道人渣才是常态。”谭美茹叹了口气。“如若不是为了家族，为了公司，我早就和他离婚了。”
“这么将就有意思吗？”谭松臣别开视线。
“你不懂。”谭美茹深意的摇了摇头。“先别说我了，先说说你，咱们家没一个省心的。”
人，太渣了不好，太专情了也不好。“姐姐从来没有阻止过你，可喜欢一个人是要靠感觉的，十年她都没有喜欢上你，现在还有机会吗？”
谭松臣沉默，没有说话。
“姐姐不是打击你，是怕你……”谭美茹心疼弟弟。“十年前，言言被绑架，你为了她差点死在那间厂房里，你却不允许我们说，我看八成就是因为顾烨霆冲进去了，她记着顾烨霆的好。”
谭松臣垂眸，给谭美茹倒酒。“过去的事情就别说了，用恩情绑着她，那也不是爱情。”
“你啊，从小就追求什么真挚，这年头，有几个人真挚，真挚的爱情除了电影里有，哪里还有？”
谭美茹眼眶有些泛红。
总之啊，结了婚只有一地鸡毛，哪有什么诗和远方。
男人，都是一路货色。
“三年前，你出国……那件事是你不对，可你也是受害者，这三年你在国外过着流浪一样的生活，你折磨了自己三年，还不是照样忘不了她？”
谭松臣别开视线，像是不想提及三年前的事情。
“好了，别怪姐姐话多，你是咱们家最小的，三个姐姐都宠你，谁也不忍心看着你这么折腾自己。”
“适可而止吧……”
家里所有人都支持谭松臣追求乔言，说白了也是因为心疼谭松臣。
可谭美茹毕竟是长姐，年龄大一些，想的也更多。
注定没有好结果的追逐，不如适可而止，及时止损。
别到时候伤了对方，也伤了自己。
“最近，是我有些着急了……”乔言接连被人算计，是他一时有些着急了。
“我应该给她时间的，我不急，我能像现在这样陪着她就很好。”谭松臣喝了口酒，苦涩的味道在口腔蔓延。
谭美茹没再说什么，叹了口气，她这个弟弟，就是太痴傻。
……
第二天，清晨。
乔言早早就起来了，她很重视华夏的这份工作。
好好梳妆打扮了一下，乔言第一次这么用心的站在阳光下换了一套又一套的衣服。
最终，乔言穿了一条利索的休闲西装裤，踩了高跟鞋，干净利索又干练的低扎马尾，将衬衣整理了一下，穿上了毛呢风衣。
乔言属于衣服架子类型，穿什么都会很好看。
觉得脸色差了点，乔言又补了个颜色深一点的口红，她的皮肤在阳光下白的反光。
还算满意的冲镜子里的自己笑了一下，转身走出门外。
加油啊，第一天上班。
“咔。”
乔言和谭松臣几乎是同时开门。
谭松臣穿了居家服，手里提着垃圾。
昨晚让谭美茹给他灌醉了。
脸色还有些不太好，谭松臣昨夜喝多在地板睡了一夜，百年难一遇的感冒了。
“早啊。”乔言有些紧张，冲谭松臣笑。
“吃早饭了吗？”谭松臣懊恼自己昨晚喝太多，没有起来给乔言做早饭。
“嗯，已经吃过了。”乔言仔细看了看谭松臣的脸色。“你生病了？”
“没有……”谭松臣别开视线，脑袋有些昏沉。
“垃圾给我吧，我帮你扔。”乔言顺便下楼，提走了谭松臣的垃圾。
“不用……很沉。”谭松臣跟在乔言身后，接了回去。
里面全是酒瓶。
乔言也听出来了，昨夜她回家以后，谭松臣又一个人喝酒了？
“昨晚，我大姐来了……她和姐夫闹矛盾，所以我陪她喝了点。”
谭松臣不知道为什么要解释，明明乔言没有要关心他的意思。
就觉得自己……很自作多情，也很多余。
“你发烧了……”刚才交接垃圾袋，她能感受到谭松臣的体温，很高。
“没事，可能有点着凉。”谭松臣扔了垃圾，示意乔言赶紧去工作。“快去吧，第一天工作，加油。”
乔言点了点头，走出小区看了眼时间，还是匆忙跑到了一旁的药店。
……
小区内。
“谭松臣。”
乔言刚走，顾烨霆就给从车上走了下来。
“顾总？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大清早的。”谭松臣冷声开口，双手揣在裤兜里，一副不羁的样子。
“我认为我们有必要聊一聊。”顾烨霆蹙眉，乔言是他的，他不会放弃。
至于谭松臣，他们确实是这么多年的好兄弟了。
“如果是谈乔言，那没有必要，我不会让步。”谭松臣直接开口。
“谭松臣，我不想威胁你，乔言不会喜欢你，如果我现在告诉她三年前发生的事，你觉得她会不会恶心你！”
“顾烨霆！”谭松臣脸色本来就不好，被顾烨霆激怒，呼吸有些发颤。
“你想拿那件事威胁我一辈子？我已经听了你的，离开她三年，你还想怎样！这三年，你是怎么对她的，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谭松臣赤着眼眶嘶吼，扯住顾烨霆的衣领。“你这个人渣，你答应我你不会碰她，你答应我你只是为了顾家的家产，你会把乔言完完整整的还给我！你就是这么还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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