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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言没有理会顾烨霆。
“走吧，回家。”顾烨霆想和乔言一起坐地铁。
“我还有事，你自己回去吧。”乔言感觉顾烨霆现在很黏人，像是要时时刻刻跟着她。
“罗红约我见面，应该是因为陆晚清的事情。”顾烨霆的语调沉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乔言的错觉，她感觉顾烨霆喊陆晚清这三个字的时候，不像从前那么亲昵了。
摇了摇头，乔言冷笑，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罗红为什么对陆晚清这么感兴趣？”
陆晚清可不是什么好人，罗红这种段位的女人不可能看不出来。
顾烨霆摇了摇头，目前还看不出目的。
但罗红绝对不是平白无故对人好的女人。
“秦勉那边好像再没有动静。”乔言感觉秦子煜和秦勉最近太安静了。
“贺叔葬礼那天，我让人跟着秦子煜了，他现在和一个叫沈佳的女人走的很近，而且一反常态……没有换新人。”顾烨霆看了乔言一眼。“对了，沈佳是华夏刚签的新人，今年的毕业生，她能进华夏，秦子煜应该是出了力气的。”
“你以为这样秦子煜就动情了？”乔言不解，不知道顾烨霆调查一个新人什么意思。
“这个女人可能会是突破口，要知道……女人才是男人的软肋。”比如乔言，就是他的软肋。
“而且，沈佳和罗红，绝对有联系。”顾烨霆很肯定。
“沈佳是罗红派去秦子煜身边的人？”乔言惊了一下。
看来，罗红和秦勉，也在暗中较劲儿啊。
“言言这么聪明，应该猜到要怎么做了吧？”顾烨霆不想让乔言去参与那些危险的事情，可她又想亲自动手将秦勉送进去。
那就只能给她些相对安全的线索，让她去接近沈佳，从秦子煜身上下手。
“顾烨霆，帮我查个人。他叫陈胜，就是当年撞死我爸妈的大车司机。”乔言想知道，这件事和罗红到底有没有关系。
陈胜是罗红的发小，也是曾经的暧昧对象。
顾烨霆看了乔言一眼，都查到陈胜身上了？“好，帮你查。”
无论乔言让他做什么，他都会去做。“言言，贺叔走了，家里就只剩我们两个人了……”
顾烨霆的声音微微有些失落。“你……真的不能原谅我一次吗？”
“顾烨霆，我们之间已经不存在什么原谅不原谅了，除非你想毁了我。”乔言叹了口气，顾烨霆一定要用毁了她的方式留住她，那她也没办法。
“言言……”
“顾烨霆，我不能像你一样，有人在等我……我不能让他等太久。”乔言安静的看着顾烨霆。
她等了顾烨霆十年，都没有换来他的珍惜。
谭松臣也已经等了她十年了，她不想让他再等太久。
如果她有机会病情痊愈不拖累，有机会完善自己各方面独立，那她就可以毫无顾忌的走向谭松臣。
顾烨霆脸上的情绪凝固，苦涩的笑了笑，跟在乔言身后。
这大概就是报应？
他给了乔言十年的心酸和刺激，乔言不过是报复回来了而已……
犯了错，一定会有代价。
……
顾家，别墅。
乔言在做晚饭，顾烨霆在书房处理工作。
“顾总，谭家明天要召开记者会，谭松臣正式回公司，准备接手公司管理。”
顾烨霆拿着电话的手指僵了一下，直到挂了电话都没有回神。
谭松臣曾经为了理想宁愿出国‘流浪’，他说他不喜欢家族企业的束缚，也不喜欢那些琐碎的管理事务，可他居然还是接手了谭家的产业。
是为了向他证明，他谭松臣有能力保护和照顾的了乔言？
“幼稚……”顾烨霆还是觉得谭松臣幼稚。
可他却羡慕极了这种无所顾忌的幼稚。
总是那么幼稚的做着所有事，却又那么随心所欲。
总有一天，他会输……
输给谭松臣这个只会冲动，却比任何人都要爱的无所顾忌的人。
乔言爱上他，似乎也是最好的选择。
爷爷当初将乔言留给他，是最错的选择。
如果一开始就答应将乔言嫁给谭松臣，是不是乔言的人生要比嫁给他幸运的多？


第148章陆泽，不是我报的警
《芦苇荡》的选角终于定下来了，大女主是罗红，第二个重要的年轻角色是柳汝汝。
总算不负众望。
乔言松了口气，翻看了一下其他演员名单，陆晚清赫然也在演员名列，虽然不是很重要的角色，但也是至关重要的一个戏份。
冷笑了一声，乔言讽刺陆晚清好手段，顾烨霆都不管她了，她依旧能进入这部剧。
“汝汝，恭喜你，好好努力。”
乔言给柳汝汝和陆翊琛准备了庆功宴，三人打算好好庆祝一下。
“姐，我叫了我表哥，你不介意吧？”陆翊琛冲乔言笑，明显在卖乖，因为他先斩后奏。
“不介意……”乔言楞了一下，没想到谭松臣会来。
“偷偷告诉你，我哥这段时间疯了，他回去接手了公司，像个工作狂，很久没见他这么拼命了。”陆翊琛一脸见鬼的表情，他以为地球毁灭谭松臣都不会回去继承家业，没想到，他不仅仅回去了，还拼命的吓人。
“我怎么觉得谭总在较劲儿？”柳汝汝幽幽开口，不敢多说。
谭松臣这是在和顾烨霆较劲儿？顾烨霆能做到的事情，他谭松臣也能做到。
门被推开，谭松臣穿了一身西装，看起来冷漠，没什么情绪。
乔言心口收紧了一下，以前的谭松臣，就是这样的。
其实，在乔言心底，谭松臣一直都是冷漠高不可攀，触不可及的存在。
只是三年不见，再次见到谭松臣，他对自己太好，反差太大。
差点让乔言忘记了，原本的谭松臣就是这样，满脸都写满了生人勿进。
“我还有事要忙，让宋宁给你们带了礼物。”谭松臣没有要坐下的意思，简单说了一句，转身就走。
陆翊琛都被谭松臣的变化吓到了，不敢说话。
乔言咬了咬唇，起身追了出去。
“谭松臣……”
谭松臣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他不敢回头。
他和顾烨霆打了赌……
“听陆翊琛说，你接手了谭家的产业。”乔言想安慰，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别……太累。”
“嗯，你也是。”谭松臣沉声说了一句，径直离开。
乔言站在原地，直到谭松臣走远，都没有回过神来。
他……是打算放弃了吗？
眼泪在眼眶凝聚，明明这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可谭松臣真的不等她了，反而还难受起来了。
真贱……
“刚才出去的男人是谭松臣吗？你看谭氏集团的新闻发布会了吗？他正式接手谭家，成为海城唯一能和顾烨霆比肩的企业掌权者……”
“我还听说，他接手谭家就和汇海的千金传商业联姻，听说汇海想要将女儿嫁给谭松臣。”
“郎才女貌，强强联合。”
……
身边不断有人经过，谈论着和谭松臣有关的话题。
其实，这些都和她没有关系，可心里居然还是有些不舒服。
应该祝福谭松臣，他值得最好的。
她有什么身份和资格，觉得不舒服？
抬头笑了一下，乔言转身躲进洗手间。
她想平复一下心情，或许她确实不配得到幸福。
她总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进一个怪圈，在这个怪圈里，她自卑，自责，又觉得上天不公。
颤抖着手指从口袋掏出止疼药，生生干咽了下去。
自从和顾烨霆离了婚，她已经再也没有吃过止疼药了……
之前，医生指责她把止疼药当糖吃，她已经很听话的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了。
可还是撑不住了……
太疼了，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每一寸骨头都在疼。
鼻血滚烫的涌出，低落在洁白的洗手台上。
乔言眼前有些发黑，摔在了地上。
“言言！”
“乔言！”
……
海城医院。
乔言醒来的时候，以为救自己的是陆翊琛，可没想到会是陆泽。
“好点了吗？”见乔言醒了，陆泽心口发紧的站了起来，他知道乔言的病情……
“你……”乔言有些震惊，陆泽怎么会在这。
“陆晚清买凶对付你，我不放心，就追过来找你，在洗手间发现你。”陆泽后怕的揉了揉眉心。
“留证据了吗？”乔言倒是显得很淡定，她把陆晚清逼急了，她肯定会动手。
“她不知道她买的凶就是我。”陆泽冲乔言笑了一下，晃了晃手中的短信和电话音频录音。
“有这些还不够。”乔言脸色苍白没血色。
“嗯，不急，慢慢来。”陆泽安抚乔言，帮她倒了杯水。“喝点热水。”
他不能久留，乔言身边的人会发现她不见的。
“乔言，我不能在你身边留太久，我得走了……”明明不放心，可陆泽还是得走了。
“陆泽……”乔言紧张的看着陆泽。“注意安全。”
“嗯。”陆泽压低帽檐，快速离开医院。
很快他就能混进秦勉的堂口，只要能得到秦勉的信任，他就能得到更多的证据来帮乔言。
刚走进安全通道，陆泽就被人一拳打在了墙上。“我就知道是你！”
乔言许久不回房间，柳汝汝出来找她，在洗手间看到了乔言的手机。
她吓坏了，就给顾烨霆打了电话。
“你敢动她我一定弄死你！”
医院传来警笛声，陆泽心口一紧，顾烨霆报了警？
陆泽怒目看着顾烨霆。“我若是想伤她，你觉得就凭你对她的重视程度，她能活到现在吗？”
顾烨霆用力推开陆泽，沉声开口。“不是我报的警。”
陆泽楞了一下，不敢躲过停留。
虽然诧异顾烨霆为什么突然放过他，但他没有时间多想。
直到陆泽离开，顾烨霆才烦躁的一拳打在墙上，手指颤抖。
他在干什么？居然选择相信陆泽？
是他最近魔怔了，还是刘传江的话让他对陆晚清起了怀疑。
“顾先生，见到这个人了吗？”警察追了过来，拿着陆泽的照片。
“谁报的警？”顾烨霆问了一句。
“陆晚清小姐报警，说看见陆泽在医院出现。”
顾烨霆点了点头。“没见。”
走出安全通道，顾烨霆快步往病房走去。
“言言。”
乔言坐在床头喝水，鼻孔还塞着棉花，鼻血容易止不住。
“怎么样了……”顾烨霆紧张的将乔言拉进怀里。
“没事……”乔言抗拒的推开顾烨霆。
她刚想偷偷出院。“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第149章乔言想要的太多
“柳汝汝给我打了电话，我让手下查了监控。”
乔言深吸了口气。“我就是低血糖，摔倒后把鼻子磕破了。”
“这么不小心人，让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出门？”顾烨霆笑了一下，知道乔言在刻意隐瞒病情，也不拆穿她。“想回家？”
“嗯……”乔言别开视线，她不适应顾烨霆突然对她这么温柔。
也不需要这种温柔。
“言言……”
回家的路上，乔言对顾烨霆一直很冷漠，看得出心情不好。
“哪里不舒服？”顾烨霆小心翼翼的过了头。
“谭松臣为什么会突然回去接手谭氏？你做了什么？”乔言知道，接手家族企业，不是谭松臣想要的。
“他是成年人了……我能逼他做什么决定。”顾烨霆别开视线，有些受伤。
乔言现在只担心谭松臣一个。
“如果不是你威胁，他会突然做出这种决定吗？”乔言眼眶泛红，在质问。
“乔言，在你眼里我是不是永远都是混蛋，坏人！他谭松臣做什么决定都是我逼他，那我呢！谁来逼我了，谁给我留活路了，你吗？你给我了吗！”顾烨霆像是憋了很久，终于失控了。
他的委屈又该跟谁去说？
他只不过是自以为是的认为乔言会永远爱他。
可现在的局面，不是他想要的……
乔言哽咽着嗓子，别开视线。
她不想和顾烨霆争吵。
“乔言……每个人都有自己要选择的路，选择了，跪着也得走下去，他谭松臣凭什么就要例外？”顾烨霆只是不服……
他只是嫉妒。
凭什么所有人都要受苦，唯有谭松臣，什么都不用付出就可以得到一切。
谭松臣想得到乔言，就必须拿出他的态度，否则……他顾烨霆凭什么认输，凭什么！
“对不起……”空气沉默了很久，是顾烨霆先压下了情绪，沉声和乔言道歉。
是他……失控了。
明知道乔言身体不舒服，却还是冲她吼。
“好好休息，我今晚不回来了……”想让乔言睡个好觉，顾烨霆把人送回家就走了。
乔言站在院子里，又是那种一片空白的感觉。
这种不知自己是死是活的麻木感，萦绕了她十年。
好像，又回来了。
果然，只要留在顾烨霆身边，窒息感就永远都不会消散。
有些记忆，刻骨铭心。
有人说，做一万件好事，都抵不上做一件错事。
她和顾烨霆大概也是如此吧。
她明知道顾烨霆也有苦衷，有不得已……可她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些地狱一样的记忆。
三年的婚姻生活，冷暴力才是摧毁她全部感情的致命武器。
她把离婚当救赎，把离开顾烨霆当重生的踏板。
这样的她，如何能接受自己重新回到深渊？
……
走进这个家，这个他们共同生活了三年的家，每一个瞬间，每一个角落都能让乔言窒息到胸口发疼。
她曾经无数个深夜独自坐在角落里，等待着顾烨霆顾烨霆回家，却最终只等到他和陆晚清的绯闻。
她也曾经无数次做好饭菜，等到凉透，然后温热，然后再凉透。
那些凉透的饭菜，就像她的心。
再炽热的火焰也会慢慢被浇透。
她也曾经疼痛到躲进洗手间，不停的吃着止疼药，生怕自己太过病恹恹，被顾烨霆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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