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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乔言又给了顾烨霆一个耳光。“保密协议不是只用来约束我的，而是约束甲乙双方。”
“乔言……”顾烨霆蹙眉，想说什么。
“啪！”乔言又给了他一个耳光。
病房的空气凝结到了冰点。
谭松臣都看傻了眼。
陆晚清也震惊的看着乔言，她居然动手给了顾烨霆三个耳光，而顾烨霆……就那么由着她打。
“乔言姐，你要打就打……”
“啪！”陆晚清本想说你要打就打我，结果乔言不给她说完的机会，扬手就扇了上去。
这下，连韩苗都惊呆了。
可震惊之余，韩苗更多的是心疼。
以乔言的性子，那得是把她逼到了绝路上，她才能做出这些。
“这一巴掌，是你俩应该给我朋友道歉的。”
顾烨霆怎样她都能忍，动韩苗不行。
顾烨霆的牙关咬紧了些，怒意在飙升。“你闹够了吗？”
一个韩苗都比他重要！
“言言受不了刺激，你还让这个女人来刺激她！闹得人是谁！”谭松臣抱紧乔言，他知道乔言已经用尽了所有力气。
她的身体还在发抖。
“烨霆哥，我不是有意……”陆晚清想要解释。
“出去。”顾烨霆让陆晚清先走。
“烨霆哥……”陆晚清的声音透着哭腔。
顾烨霆的视线始终都在乔言身上，看着她面色苍白，看着她依偎在谭松臣怀里。
看着她眼底满是绝望，对他再也没有任何眷恋和爱意。
顾烨霆感觉自己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撕扯，难受……却又找不到痛点。
“我让你先出去！”顾烨霆控制不住吼了一声。
陆晚清吓得一哆嗦，这是第二次见顾烨霆对她吼。
上一次，还是因为那串祖母绿的首饰。
“谭松臣，让他走……”乔言靠在谭松臣怀里，无力的扯住他的衣服，努力不让自己摔在地上。
她爱了顾烨霆十年，嫁给他三年，顾烨霆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护在她身前……
像是护着陆晚清一样，维护过她。
谭松臣抱着乔言的手再次收紧，冷眸看着顾烨霆。“顾总，这里不欢迎你，还不走等着我们留你吃晚饭吗？”
顾烨霆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挂满寒霜。
“乔言，等你冷静下来，我再来看你。”
顾烨霆从没有这么狼狈过，额头被砸的红肿，脸颊也被乔言连扇了三个耳光。
扯了扯领带，顾烨霆几乎全程低气压的离开医院。
乔言真是好样的。
和刘传江在酒店纠缠不清，来了医院还有谭松臣护着。
呵，如今的小丑倒是他自己了！
这个蠢女人，真以为谭松臣和刘传江是什么好东西！
愚蠢至极！
与其看着她被群狼环伺，倒不如就把她困在自己身边，谁都别想觊觎。
若不是看在顾家老爷子的面上，他才不会这么去在意她的死活！
握紧了手指，顾烨霆终于给自己找到了借口。
他不是不放过乔言，他是在报老爷子的养育之恩。
以此为借口……把乔言重新困回身边。
第二日，警局。
刘传江从审讯室出来，身上的衣服还是前一天的。
“乔言那边什么情况？”刘传江上车，揉了揉眉心。
助理赶紧端来咖啡，小声开口。“乔言小姐昨天去了医院，警方录口供，她说只是误会。”
不然刘传江也不可能这么快出来。
刘传江有些不耐烦。“我问你她身体怎样！”
助理吓得一哆嗦，赶紧回答。“今天早上已经出院了，我们查了乔言小姐的病历，确实是焦虑症引起的休克和情绪失控。但……乔言小姐上个月好像在海城医院做过腰椎穿刺。”
“腰椎穿刺？”刘传江眼底闪过一丝担忧。“找个医院的熟人打听打听。”
“嗡！”
助理刚把手机放在刘传江手中，陆晚清就打来了电话。
“刘总，与您预想的计划，似乎出现了偏差。”陆晚清显然在责备刘传江搞砸了计划。“不是说这次一定能让乔言同意嫁给你？”
“你在教我做事？”刘传江本就心情烦躁。
陆晚清自然得罪不起刘传江。“刘总误会了，是您要找我合作，我这也是为你着急。”
“这件事我会处理好，想做顾太太，心思还是放在顾烨霆身上，乔言这边我会处理。”刘传江在警告陆晚清，不该管的别管。
“那提前祝您好运。”
……
陆晚清住处。
无端被乔言扇了一个耳光，还被顾烨霆吼，陆晚清自然心情很差。
烦躁的扔了手机，偏偏刘传江又是个废物。
还以为他有多大能耐，能让乔言身败名裂呢，结果自己倒是搞去警察局了，还好没有把她牵扯进去。
“晚清，拿冰袋敷一下，别忘了你明天要上节目。”经纪人将冰袋递给陆晚清，看她生气的样子，叹了口气。“他又找你了吗？”
陆晚清接过冰袋，当经纪人提到那人的时候，眼底明显透着恐惧。“没，他若是还敢纠缠我，我一定会报警。”
“别担心，他找不到你，我说过会保护你。”经纪人叹了口气，让陆晚清放心。
陆晚清轻蔑的讽刺。“你拿什么保护我？”
如若是顾烨霆说出这话，她一定会觉得心安。
经纪人有些受伤，什么都没说。
他没有顾烨霆的地位，也没有他的权势，他给不了陆晚清想要的生活。
悲惨的过去和童年，让陆晚清的性子极端偏执。
连陆晚清自己都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想要的东西，就必须不择手段去得到。
只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她才会有片刻安全感。
顾烨霆，是她一定要得到的男人，她必须成为顾烨霆的太太。
只有这样，她才能彻底摆脱她的噩梦。
……
出租屋。
乔言离开医院，终于松了口气。
还好医生没有将她的病情说出去。
“言言，今天先别去公司了，明天再去吧，你身子这么弱。”韩苗心疼乔言。
“公司有事，我得过去一趟。”乔言摇头，海悦出尔反尔要辞退她，她也不能这么轻易就任人摆布，至少工资和该给的赔偿不能少。
“去哪，我送你。”楼下，谭松臣骑了机车，将头盔交给乔言。
“不用，我坐公交车很方便。”乔言对机车也有点后怕。
“下次换自行车？”谭松臣冲乔言笑。
他笑起来很阳光，让人有种耀眼的错觉。
乔言以前就感慨，谭松臣不进演艺圈真的是浪费了这张脸。
“上来吧，以后我负责接送你上下班。”谭松臣难得的温柔。
不知道是不是乔言的错觉，自从她住院，谭松臣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也不怼她了，还有点不适应。
“谭少爷，我自己上下班挺好的，你接送我……我用不起。”乔言说的是实话。
“偷偷告诉你个秘密，我被谭家赶出家门了，现在无家可归，我在这租了房子，就在你对门。”谭松臣冲乔言眨眼，好像在讲一个笑话。
谭家小少爷，谭家独子，上面三个可都是弟控一样的姐姐……
他是犯了什么弥天大错，会被一向宠溺他的谭家老爷子赶出家门？
见乔言满脸不信，谭松臣像只耸了耳朵的小狗。“我把我爷爷养了三十年的乌龟……煮汤了。”
乔言惊愕了许久，没忍住笑出声。
十五岁回顾家那年，乔言就知道……谭家老爷子有一只宝贝乌龟，养了很多年，那乌龟是老爷子的命。
“你真是……活该。”
乔言笑了。
谭松臣安静的看着乔言，她笑起来的样子……才是他记忆中的乔言。
心口有些酸涩，谭松臣将头盔放在乔言的脑袋上。“以后就是邻居了，请多指教。”
乔言也没有多想，有钱人家的少爷总是任性，谭家老爷子也不可能真的不要这个孙子。
“乔言，我也帮你不少忙，你改天也帮我个忙呗？”谭松臣趁机要挟。
“你说。”
“我爷爷还在气头上，他和顾爷爷最稀罕你，你改天陪我回家，帮我说两句好话。”谭松臣想把乔言拐回家。
这可是他和爷爷商量好的。
谭松臣喜欢乔言，对于乔言来说是秘密，但对谭家来说，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谁都知道，他们谭家小少爷喜欢乔言，只有乔言自己不知道。
要说最喜欢乔言的，还是谭家老爷子。
当年顾老爷子非要乔言嫁给顾烨霆，说什么内部消化，气的谭家老爷子足足两个月没有和顾老爷子说话。
他孙子差吗？他孙子不必顾烨霆好？
顾老爷子走的时候，谭家老爷子还因此错过挚友最后一面。
“好，我也很久没去看谭爷爷了。”
乔言心口有些苦涩，嫁给顾烨霆的这三年，她好像将自己完全封闭起来，圈出另一个世界，一个只有顾烨霆的世界。
……
海悦公司，楼下。
将头盔还给谭松臣，乔言走进公司。
谭松臣看着乔言离开，才接听了助理电话。“问清楚了吗？”
“少爷别太担心，乔言小姐的情况不是很恶劣，而且现在治疗手段都很成熟了，乔言小姐也很配合。”
谭松臣松了口气。“帮我预约海城最权威的专家。”
他不会让乔言有事。
他已经错过乔言一次，绝对不会再错过她第二次。
进了公司，乔言刷员工卡进门，发现她的卡已经消磁了。
拿出手机，乔言看见有几个未接电话，是顾烨霆。
方才在机车上，她没听到。
无力的笑了一下，他不是把自己拉黑了吗？又给她打什么电话？
但顾烨霆似乎很执着，又打了过来。
“乔言，你是不是故意不接我电话？”一上来，顾烨霆就是兴师问罪。
“顾总有事吗？”
“你不记得我的生日就算了，不会忘记明天是爷爷的忌日吧？”顾烨霆显然有些不悦。
“不会忘记。”乔言垂眸。
“你在哪，我去接你，按照惯例今晚要回老宅。”顾烨霆是用命令的语气，而不是商量。
“我自己会……”
“我问你在哪！”顾烨霆打断乔言的话。
“在公司，顾总不是不想见到我？所以让海悦开除我？我来公司要工资！”乔言沉声，一字一句的告诉顾烨霆。
电话那边，顾烨霆愣了很久。
“海悦要开除你？”他什么时候让海悦开除乔言了？
“顾总，有意思吗？”乔言讽刺。“能威胁海悦高层开除我的人，除了你还有谁？”
“乔言！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顾烨霆猛踩刹车，掉头往海悦走。
“顾总是哪种人？”乔言嗓子灼热。
以前……她连重话都不会对顾烨霆说一句，如今却句句带刺。
“你以后离谭松臣远一点！”顾烨霆咬牙，感觉乔言好好的都被这些人带坏了。
以前的乔言又乖巧又听话，现在倒是会怼人了！
“顾烨霆，和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乔言挂了电话。
顾烨霆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怒意越发浓郁。
乔言居然挂他电话？
从前的乔言连给他打个电话都小心翼翼惜字如金，如今倒是直接挂他电话！还真是长能耐，心野了！
“张敏，帮我问问海悦高层，为什么要开除乔言。”顾烨霆给助理打了电话，有些生气。
他从未和海悦高层有过接触，更别说让人开除乔言。
……
海悦。
“乔小姐，很抱歉……”前台接待不允许乔言进公司。
“言言。”人事部经理走了过来，让乔言跟她坐坐。“你跟我来。”
乔言面色苍白，哑着嗓子开口。“刘姐，公司没有权利随意开除我，给我一个合理解释，否则我不介意起诉公司。”
“言言，你也在海悦这么多年了，多少给公司点面子，高层也不想啊，弱肉强食，咱们没办法。”经理想要让乔言息事宁人。
“我给公司面子，公司卸磨杀驴？”乔言坐在沙发上，态度很明确。
“乔言，我也能理解你，得罪了顾氏未来的老板娘，我猜海城这几家是没人敢用你了。”刘姐叹了口气。“这样，让我和公司领导再商量一下补偿金，你看……”
“顾氏未来老板娘？”乔言蹙了蹙眉。
“那天我听见领导打电话，咱们新研发的产品请了陆晚清做代言，你什么时候得罪她了？”刘姐左右看一眼，不知道乔言怎么能惹上陆晚清。
乔言深吸了口气，又是陆晚清。
“言言，你的性子太内向听话，容易吃亏，以后多长点心眼。”刘姐叹了口气。“你的事儿我也一直在和领导交涉……”
乔言没有说话，起身就走。
继续留下……会显得她像个小丑。
眼眶还是不受控制的泛红，那种绝望无法言说。
她看病急需用钱，顾烨霆却为了陆晚清对她做的这么绝。
“乔言！”
海悦楼下，乔言刚走出电梯，就看见站在门口的顾烨霆。
“顾总？”人事部经理惊愕的捂住嘴，顾烨霆居然亲自来他们公司？“顾总可是来参观……”
顾烨霆有些不耐烦，径直走到乔言身边。“我什么时候说过让海悦的人开除你？”
“难道不是因为我得罪了顾氏未来的老板娘？”乔言侧目看着还没反应过来的人事部经理。
“啊，顾总，这……”刘姐声音都在颤抖了。
她有些看不懂这是什么情况了。“您和乔言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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