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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窈喜欢巧克力口味。

上次他们去咖啡厅，她要了一杯热可可，顺便说起了此事。

不过，云窈从来不沉迷任何东西，喜欢也是淡淡的，并非随时随地只要这一种。

她吃蛋糕，也会吃其他的口味。

这时候已经过了晚饭点，云窈原本戒备徐寅杰，不怎么饿；这会儿一小块蛋糕下肚，胃口大开，反而有些受不住了。

她往外看了眼：“到了吗？”

席墨渊：“还早，还没过桥。”

云窈都快忘了他们在河东新城，开车至少得半个小时才能过桥。

一旦过桥，很快就到家了。

“饿了？”席墨渊打量了她一眼。

车厢黯淡，路灯的光偶然照进来几缕，又快速后退。夜风钻进来，带着一点清凉，解了暑意。

席墨渊周身也凉。

“有点。这蛋糕怎么回事，越吃越饿。”云窈如实道。

席墨渊没接她这句，而是对开车的司机道：“就近寻个馆子，吃点饭。”

云窈这才留意到，今天开车的不是席尊或席荣，而是席双福。

她没反对。

车子很快停在一处餐馆门口。

是一家西餐厅。

河东岸很多这样的洋式餐厅和洋行，是整个燕城最时髦奢华的地方。就连这边的路，都比河西岸宽敞。

席墨渊问她：“吃得惯番邦菜？”

“还可以。”

他自己下车。

这次，他没有过来给云窈开车门，而是司机快速下车，替云窈打开了。

席墨渊率先走上台阶。

穿着制服的侍者在门口迎接，态度殷勤恭敬。

云窈快步跟上。

餐厅里光线黯淡，隐隐绰绰，飘荡着很好闻的香味；不远处的钢琴声，悠扬飘渺。

没有开灯，每一桌放几盏小小蜡烛，烛火微箬，有些暧昧气氛在空气里充盈着。

云窈坐下，侍者端了茶水，以及一只小小白玉瓶，里面插一朵鲜艳欲滴的玫瑰。

“……这餐厅太用力了，恨不能给人家来吃饭的男女操办一场婚礼。”云窈忍不住吐槽。

每一处都在渲染气氛。

席墨渊表情淡淡，没接她的玩笑话。他低头喝了口水，翻开侍者递上了的菜单。

菜单是黑色底子、烫金字，又是另一种奢华。席墨渊手指太白，落在那菜单上，别样分明。

他看完了，喊了侍者，点了两个人的份例，也没问云窈想吃什么。

“上菜要快。”他点完之后，对侍者道。

侍者称是。

云窈还以为，这不过是随便叮嘱。不成想，上菜真的很快。

他们旁边几桌很明显比他们来得早，却迟迟没有食物端上来。

“餐厅的侍者认识你？”云窈问。

席墨渊正在喝酒。

他端着高脚杯，目光遥遥往门口指向。云窈顺着他目光回头，看到席双福寻了个座位，刚刚入座。

是他去后厨交代了。

云窈吃了个巧克力蛋糕，又吃了两块餐前面包。虽然她面前的烤羊排很鲜嫩，她吃了两块还是吃不下了。

“不好吃？”席墨渊问。

云窈：“吃饱了。”

席墨渊把自己面前的牛排递过来，交换了她的：“尝尝我这个。说了要吃饭，就好好吃，别总是把别人好心当驴肝肺。”

云窈诧异抬头。

席墨渊回望她，漆黑眸子在幽淡灯火下深不见底，表情前所未有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