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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渊惊恐回身，‘天罚’一词猛地浮现脑中。

下一刻，“轰”一声，圆柱粗的紫雷连续朝太渊殿劈下。

卫渊想也没想便往回赶。

殿中，只见正中央的卫子安正撑起一片结界挡在素婉身前，嘴边溢出一丝血迹，苦苦支撑。

九九八十一道天雷，第八十道劈散结界，劈中卫子安。

最后一道，直冲着素婉而去。

卫渊便见卫子安不顾自身，以身牢牢护住素婉。

心口猛揪，她想也没想，化作凤凰真身，上前拼尽全力挡住那道刺眼到看不清的天雷！

‘轰一声’，太渊殿直接倒塌。

天雷平息，卫子安下意识查看身下之人：“素婉，你怎么样？”

“陛下！”完好无损的素婉惊魂未定的流着泪抱紧了卫子安。

他们身前，一只半身焦黑的凤凰奄奄一息地躺在那儿。

劫后重生的两人紧紧相拥，竟没人想起看一眼身受重伤的卫渊。

只有司命随后冲进殿内，目眦欲裂。

……

凤栖宫。

天医正在殿内为卫渊疗伤。

殿外，司命目光冰寒的看着卫子安和躲在他身后的素婉。

“卫子安，天罚降下，天道不容，你准备怎么交代？”

卫子安没答。

素婉一颤，拉着卫子安的袖子哀声道：“陛下，还是让我回凡间吧……”

卫子安这才回神，他收回盯着殿门的视线，满心烦躁的开口：“天罚已过，何须交代。”

“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司命再崩不住脸色，咬牙切齿道。

“悔？”卫子安目光幽暗，“我看后悔的是你吧？”

“毕竟，当初只差一点，你就能成为她的天帝了不是？”

冰冷带刺的讥讽，让司命脸色突变。

这时，殿门一响。

天医涂瑜垂下头才能掩饰住自己哀愤的神色：“陛下，娘娘醒了，但目前不能打扰她养伤。”

卫子安眉一皱，最终道：“我之后再来看她。”

卫渊虚弱的靠在床沿，本来如瀑的黑发被烧焦到只剩半截。

她的目光似乎能穿透殿门，只余一片哀凉。

涂瑜那句“您如今的身体根本不能受伤，如此一遭，只怕性命堪忧。”荡在耳边。

浑身都疼的卫渊无暇再想，苦涩的闭上了眼。

半月后。

卫渊在涂瑜的治疗下，愈合了皮外伤。

她正坐在院中吸取月华，一个熟悉的脚步响起。

她睁开眼，看到了捧着一壶帝流浆的卫子安。

卫子安将帝流浆放在她面前，这是月亮精华的凝结，但十分难以收集。

卫渊一怔，还未开口，便听到他淡淡开口：“多谢你挡下那一击，否则我也无法完全护素婉周全。”

“……不用。”说完这句再无言以对。

只有心尖汩汩流着血。

卫渊突然明白了凡间的一句诗：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

像极了那含义：你虽近在我眼前，却原来我们的心早已远隔天涯。

卫渊垂下眸，压抑着上涌的泪意问。

“卫子安，娶我这三千年，你爱过我哪怕一点吗？”

卫子安一怔，心中那股烦躁又冒了出来。

他转过身看向太渊殿方向：“我曾以为我喜欢你，但是……遇见素婉后才知道什么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