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抒情散文
叽叽喳喳,清脆的鸟鸣,将我的甜梦唤醒,尽管我还睡意朦胧,半睁半醒慵懒地躺着,恋着床、恋着梦,心里嗔怪,讨厌的鸟,怎么就忍心惊扰我甜美的梦?哼!是我的责怪让你们委屈了吗,更加叽喳喳、叽喳喳……叫个不停。
鸟儿的叫喊一声接着一声,连连地飘到我的耳中,像在对我回应,也或许真的有好消息急迫地要告诉我一声,我一骨碌下了床,拉开窗帘推开了窗,清新的空气贯入心扉,让我极其舒畅,我望向远处,顿然明白了鸟儿们的呼唤与歌唱,原来楼群的墙上、窗上全披上了这多雨之月久违了的、朦胧而又似乎羞涩的、美极了的霞光。
今年重庆的六月,是雨的六月,阳光吝啬地偶尔光顾,又马上被雨遮挡,挂在衣橱里的裙子们都急不可耐想跑出去,晒晒阳光,吸吸清爽;那忙碌了一个冬的呢的衣在叹息,似乎有蛀虫在给它们捣乱,奇痒难当;步履蹒跚的孩儿,不停吵着“出去、”“出去”“到外面耍”……,雨终于累了,肯休憩了,于是便有了这醉人醉心的晨光。
我不自主地哼着歌儿洗漱,那心爽得啊,好似要飞出去一样。匆匆吃过早饭,微微瞥了一眼我的爱车,默默告诉它:“这段时间,你也够累,也歇歇吧”!于是甩开双臂,步履轻盈地向工作单位走去,在短途中美美地让晨光沐浴,尽情享受这美美的早晨!
单位在城东,新城区,鼎山大道旁,从我家小区出来走过一个天桥,经过一个公园和一段宽阔的大道便到。我走在繁华市区的天桥上,俯瞰公路上的车辆来来往往,灰的、黄的、红的、黑色的、白的、橙的、绿的、蓝的……像霓虹灯在炫动着光彩,变幻、流淌,为这因高楼林立而不太明快的城市的色彩徒增了华彩与生气;霞光辉映,在云的协同下,交错纵横,从东到西、从南到北,在楼宇间穿行,在道路上飘逸,飘到山乡,再飘回到城中……
我走下天桥步入鼎山大道。道旁公园的树子们用那怡人的绿色将我拥抱。
到处铺陈的绿色竟然那样的妩媚动人,公园里,道旁花台上,小草欣欣然地躺,相抱相拥,相依相偎,为大地织出了一块又一块绵绵软软的绒毯……而那叶尖上挂满的露珠儿,则润润的、亮亮的,像少女嘴唇上涂抹的亮彩唇膏,娇艳欲滴……
那树那绿叶风姿绰约,有的嫩而薄,像刚出生的婴儿的脸,按之欲破,让人疼不够;有的光滑厚实,捏上去软软绵绵,透着温顺;有的挺拔,高昂着头,彰显着无畏的气概……
绿的草、绿的叶、绿的树,公园处处被绿色笼罩着。虽然都属绿色,却绿得丰富多彩——黄绿、浅绿、深绿、浓绿、墨绿,层层叠染,别有风味,黄绿娇嫩、浅绿明亮、深绿葱郁、浓绿厚重、墨绿深沉,各具韵味,素雅而别致。经过雨的洗涤,那绿色越发整洁、润泽、明亮,水灵灵,亮汪汪。叶子们吸足了水,似要滴落在我的身上。我深深呼吸一口空气,伴着怡人的绿、扑鼻的香,迅速地渗透到血液与每一个细胞,真真地让我感受到了什么叫“沁人心脾”。
公园里,园艺工人精心打造过的树冠,造型优雅、绅士,似孔雀开屏,像乌龟竞走,像鸵鸟欲飞,像蘑菇撑伞……或躺、或卧、或站。成群的,像小朋友围成圈圈在嬉戏;三两成堆的,似在倾听着动人的故事;高高站立的,似牵着衣裙翩跹起舞。
宝塔杉,叶似油浸,在太阳的照射下,迎风闪动,嫣然如绿瀑将泄;黄桷叶茂枝繁,浑身披上了绿缎,华贵雍容;柳树尽显飘逸,像姑娘在舞动着秀发,引动少年的倾心;矮矮的四季青,叶子厚实圆润,手牵手,肩并肩,排列整齐,护卫着草地……
公园里的这片绿着实让我爱不够啊,我不由得时而轻轻抚摸绿草,时而亲亲绿叶,时而依偎着树干和它默默心语,痴迷而心醉,腕表的滴答声提醒、催促着我,我只好依依不舍眷望了最后一眼,向鼎山大道走去。
鼎山大道上,那些平常的树,经晨光和雨后的霞照耀、沐浴,姿容特别光鲜亮丽、耐看。
那高高矮矮、大大小小的榕树、银杏树、樟树……知名和不知名的树各展其美!树叶们自觉不自觉地按照绿色递进关系列出层次,将树干簇拥,浓绿的紧靠在里面,再逐渐排列出深绿、浅绿和树梢尖上的黄绿。浓绿像大哥哥似在里面,紧紧拉住自己的伙伴,默默地承担着衬托的责任,把展示美的机会留给兄弟姐妹们。刚生长出来浅绿的嫩叶则在树梢上格外耀眼,有的微微泛黄,有的微微泛红,似红蜻蜓、绿蜻蜓、黄蝴蝶,绿蝴蝶,在树冠上飞舞,亲吻!
银杏树高大笔直,叶小而圆润,呈墨绿色,密密实实包围着树枝,缠绕在上面,显示着升腾之势;樟树枝桠婀娜,尽情伸展,唯恐别人忽略它的美姿与少女般的妩媚;小叶榕矮矮的,树干健硕,叶茂如盖,像举重运动员似的把绿冠扛在肩上,壮硕而有力量……
这树,这叶,这绿,丰富优雅,姿态万千,充满生机与力量,展示着别样的美,献给这地,这城,这里的人!
我正在为道旁树子喝彩的时分,霞光伸出长长的手臂、穿过树的间隙与我握手,似在说:“早晨好,还有我”,我微笑着望着它,悄悄地告诉它:“知道啦”。
人们常说:“阳光总在风雨后”,所以我知道今天的太阳一定美!
抬头仰望天空,忽然有些疑惑,是白天还是夜晚?因为那太阳在薄云的后面,竟然是白白的,粉粉的,没有以往的金色灿灿与光芒耀眼,却如月亮般恬静与温柔,仿佛就是月亮挂在天上。原来太阳也有这般明媚动人,优柔婉转。忽而,太阳开始和云朵嬉戏、赛跑,相互追逐着,一会儿太阳被云朵抓住,无耐的把头埋在云朵后面,时而努力挣开,得意的闪动着光芒,正骄傲之时,云儿又追上来,就这样,不停地交替追逐,谁也不服输,终究分不出胜负……
我悠然向前走着,那雾又好似和我捉迷藏,明明看见它在那树的地方,可我走到近前,却又跑到更前面去了……
我望着雾掩辉映的那楼、那树、那山,那远方,想那雾里的城和城里城外的树,猜想着那很远很远的地方是不是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