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女重生了 (全本小说) 宁枫宁远山全文免费阅读
密竹根根葱茏,绿意倾泻而出,小茅屋在这泼墨般的绿意中,是碧玉盘里的青螺,古典雅致。屋中陈设简陋,屋子里仅有一桌一床二凳。床上躺着一个女子,墨色的发丝粘在她苍白的脸上,愁眉紧锁,一脸痛苦。
不要。她艰难地摇头。
不她惨叫一声,兀的从床上坐起,七郎,你怎的如此狠心?
泪水,不自觉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初遇七郎,在府中的假山旁。假山下是一汪青潭,里面养着几条肥肥的锦鲤。池畔有一棵杏树。他们相识于春暖花开的时节。杏花下,她一袭黄衣,他一袭白衫。两个人皆是正当好年纪,金童玉女,人人都这么称呼他们。
他会给她带街上最热乎的小吃,也会为她送来天山上最珍贵的雪莲。她想要从极北之地的冰蚕丝织出来的云裳,他一散万金也没有眨过眼睛。
他们两个坐在秋千上,被风吹落的杏花落在她二人的肩头。她的嘴角有满足的笑容,因为刚刚他在她的耳边说,他已经禀明父亲,不日就会来下聘。等到她出嫁的那一天,整个琅城的街道都会铺满红色的花瓣,所有的店铺都会挂上红色的灯笼。他会将自己所有的身家交给她,就算是他的性命,也是她的。
莹白的柔荑捂住了他的唇,她自然是不肯他付出这么多。可是他非得坚持,不肯让她受一点委屈。
她心中感激,将母亲遗留的嫁妆全部告知于他。但她没有发现,他的眉毛拧成了结。
飞羽令呢?他问。
她抬眸,很是惊异。此刻,他显得如此陌生。但她说服自己,一定是她感觉错了。她强装镇定,挤出一丝笑容,你也相信这些无稽之谈吗?大峪王朝的人都在说我们宁家有飞羽令,而且说其它三种令牌不知所踪。所以,我们宁家究竟有没有飞羽令并不重要,反正也找不到其它的令牌。不过我听祖母说过,宁家没有飞羽令。
呵!他冷笑一声,将她的手从他的肩上拨下,嘴角的笑容阴冷。
时候不早了,母亲还等我回去用膳呢!
哦!她懂事地应声,心里却很是奇怪。以往,他都是在宁家用过晚膳才会回去。宁崔两家已经默认他们二人的婚事,对他们两个相会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冰凉的红液灌入嘴唇,她的目光阴冷。宁枫望向门外,那个熟悉的身影并没有离开。崔郎,救命,救我
她伸出手,绝望地哀求。那个人充耳不闻,眼角还停留着冷漠。
我的好姐姐,你就不要挣扎了,这茑花之毒无药可解,你就安心上路吧。妹妹会给你找一个好去处,保证没有人找到你。至于崔郎,我们二人情投意合,不日就会举行婚仪。姐姐怕是来不了,这杯毒酒就算是你喝了妹妹我的喜酒了,还请姐姐不要嫌弃才好。
啊!好不甘!
心中的愤恨打着结,她痛哭出声。
屋外的王婆子听到哭声,目光飞转,将一块肉塞到了男子的手中,别有意味地道,哟,你从哪里弄来一个女人啊!罢了罢了,我就不进去了,这肉就交给你自己弄去吧。
许膺听了这话,急得额头上的汗都冒了出来。他打小便一个人生活,这还是第一次带回一个女人。女人,天啊,怎么是女人?
在乱葬岗的时候,他察觉到她还有呼吸,于心不忍,才将她带了回来。眼下可如何是好?
别啊,三婶儿。我这里什么都没有,我也是一个男子,不方便呀,你老人家送佛送到西,帮帮忙。
王婆子脚下生风,哪里还管得了他许多。
许膺没办法,只得提了肉走了进去。瞧见坐在床上的她,他很是吃惊,手里的肉都掉在了地上。
宁枫的目光落在了地上的肉上。
她一身白衣,面色虽然苍白,额头上还渗出细细的汗珠,依旧不改她倾国之色。许膺吞了吞口水,不好意思地将地上的肉拾了起来。
她目光如刀。
吓得许膺再次吞了吞口水,姑娘,你别误会,我没什么恶意。你的命还是我救的呢。
你去乱葬岗做什么?声音清冷,带着寒意,如同冬日初晨树枝上结成的冰棱。
这
说。不可抗拒的声音。
其实,我主要是去捡漏。乱葬岗,一般来说都是一些无名野尸,但也有贵人家不识相的奴婢,她们身上或许有点什么东西也说不准。他笑容质朴中又饱含坦荡,还有一种莫名的亲和力,让人信服,我翻到你的时候,发现你是热的,又见你长得漂亮,心想留你一个人在那里死去可惜了,于是就把你带回来了。兴许还能给我做媳妇儿也说不准。
你说什么?她瞧了瞧眼前的男人,他倒是挺高,八尺有余。五官也还算端正,皮肤也不黑,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上不了台面的感觉。她以往认识的人,无不是青年才俊,王公贵族,个个风流倜傥。今日见这等不入流的小厮,竟然也敢肖想于她,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
许膺瞥见她打量的目光,一点也不畏缩,反而挺了挺胸膛,还用手撩了撩头发,想要展现出自己风姿不凡的一面。
这孔雀开屏的模样,宁枫忍不住笑了。
她一笑,如积雪初融,流经高山,流过草原,滋养万物,百花盛开。把许膺这小傻子看得目不转睛。
她用袖子掩住口鼻,笑得更加灿烂了。
许膺眼中开满了繁花,她是繁花之中的仙女,清雅出尘,不可高攀。一向很自信的他,生出自惭形秽之感。
宁枫见他低头,不觉好笑。看来自己红鸾星动,才被崔家郎君拒婚,眼下又有一个傻小子要娶自己,她轻言道:做你媳妇儿嘛,也不是不可能。不过我可是黄花大闺女,你要三媒六聘才行。我看你这屋子,也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事,你别以为你救了我,就能够乘人之危。
许膺摆了摆手,乐呵呵地笑了,姑娘,你想错了,我可没有要乘人之危的意思。你看我手里的肉,是我好不容易求了王婆子,给你弄来补身子的。等你身子养好了,你再好好看看我许膺,也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
他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此刻,他仿佛不是一个不名一文的小角色,而是一位征战沙场的大将军一般。
宁枫噗的一声笑了,许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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