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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我。”

　　仅仅这样对于江亦安而言是不够的，她还想要更多，但在司澜跟前，那些贪心的念头她连提及的勇气都没有。

　　她也觉得自己很可笑。

　　“好，我会记得你，那你可以放我走吗？”司澜几乎是很快答应了她的请求。

　　江亦安喜极而泣，想要搂住司澜却胳膊停顿在半空中，良久才缩了回去。

　　“是真的吗？”

　　她很快想起之前司澜临走时答应过她回家，笑容有些苍凉无力。

　　是她的错吗？

　　因为她从头到尾都是骗子，所以司澜是不是也学会了“欺骗”这两个字。

　　“当然是真的。”司澜别开视线。

　　不就是记得她吗？

　　记住她并不难，毕竟这些年来他就谈了江亦安这么一个女朋友，江亦安费尽心思不就是想让他记得。

　　但他们两个是不会回到从前的。

　　“只要出了这个门，你是不是就以后再也不会见我了。”江亦安抹去眼角的泪，指尖止不住地颤抖。

　　明明是她一手谋划的事，为什么她现在反而更怨恨自己了。

　　他们真的走到终点了。

　　江亦安前所未有地意识到这一点，但她确实做到自己想要的，司澜会记得她。

　　能记得多久呢？

　　一年还是两年？或许更久，但意义是什么？

　　她都搞不明白自己了。

　　江亦安还要再说什么，一抬头就看到司澜冷漠的眼神，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她心里更难受了。

　　“让我抱抱你，我就放你离开。”

　　“好啊。”

　　司澜轻而易举地答应了她的要求，让江亦安眨眨眼，不太相信地看着她，还是扑到了他的跟前，一把搂住他。

　　感受着那寒凉的怀抱，江亦安不知道抱了多久，连脚尖都站麻了，这才起身缓缓抽离她贪恋至极的怀抱。

　　江亦安站在门后敲了好几下，等到有人来了张口让外面的人帮忙开门。

　　门很快从外面打开，工作人员看到司澜的那刻，似乎还想道歉，就见司澜已经跨着步子从房间里离开。

　　江亦安一直跟在他的身后，等到司澜出了会场准备下台阶，江亦安张着唇刚要喊些什么，就看到一个人忽得从拐角窜了出来，手上还提着东西，神情慌张，根本没注意台阶跟前还有个人。

　　“阿澜！”

　　司澜刚下了一个台阶就被冲过来的江亦安推得坐在地上，她本想把那人撞开，但她的力气实在太小，三个人这么碰上让她身形不稳，头直接栽了下去。

　　司澜抬头就看到江亦安顺着楼梯滚落，瞳孔猛地一缩。

　　“江亦安！”

　　他顾不上什么，好几步迈了三四个台阶往下跳着，但他的速度还是太慢了。

　　滚下去的江亦安只觉得浑身都痛得要命，今天穿的礼服还算厚，但后脑勺的剧痛让她眼前发黑，什么都看不清了。

　　司澜太过着急几乎是半跪到她跟前，刚要把她抱起来，手在碰到她发后时微微挪开，就看到手掌染上鲜艳而刺眼的红。

　　“你会没事的。”看着江亦安惨白的脸，司澜的心突突得跳，大脑一片空白，手心里冒着汗。

　　他抖着手拨打了医院的急救电话，红着眼眶张着口一遍又遍地叫着她的名字。

　　江亦安死死咬着下唇，能够感受到浑身的力气渐渐失去，她拼命地睁大了眼睛，想继续看着他。

　　“阿澜，你说，下辈子的话，我要是出生在你小说的世界该有多好。”

　　“你别乱说，你会没事的。”司澜声音颤抖，紧紧握住她柔弱冰凉的手，试图将自己的体温传到她的身上。

　　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两人的身上，江亦安感受到雪花温柔地点触着她的皮肤，缓慢地融化开来，她的眼皮越来越沉，嘴角却微微上扬着一些弧度。

　　说起来，这好像是她人生中第一天看到雪。

　　以前就听阿澜说过，下雪的时候很好看。

24

　　好在救护车来得及时，昏迷过去的江亦安并没有生命危险。

　　严重的脑震荡加身上两处骨折，其余都是一些外伤，从医生那拿到检查报告，司澜的眉头仍然拧得很紧。

　　此时的江亦安还处在昏迷状态，司澜看着她头上包裹的纱布，和身上那些已经上好药的伤口，眼里的情绪无比复杂。

　　他没想到江亦安会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他也从来没想让江亦安为他伤到这种程度。

　　好聚好散，是他一直给他们二人写好的结局，但现实往往事与愿违，他以前说要让她自私点，照顾好自己的话，江亦安从来都只是口上答应。

　　但如今他也说不出什么责怪的话来。

　　司澜坐在一旁没多久，司父司母很快从家里赶了过来，看到病床上的江亦安，司母被吓了一跳。

　　“不严重吧？”司母一向心软，更别提江亦安还是为了司澜才摔成这样的，眼神心疼得不行。

　　司父皱着眉头半晌，好半会才看向司澜，踌躇开口。

　　“给她父母打电话了吗？”

　　“打了。”司澜点点头。

　　电话里说的着急，江亦安父母什么都顾不上说，已经订了最近的一班机票，现下保不准在来的路上。

　　“这件事你自己处理，还是我来。”司父眉头锁得更紧了。

　　再怎么说这件事和自己儿子脱不了关系，连他和司母看到病床上的江亦安都心惊，更别提她的爸妈来之后会发生什么事了。

　　“先把那个撞我们的人找出来，去警局报警吧。”司澜缄默片刻，开口说道。

　　他当时只顾着江亦安，也没看清楚那人的模样，但那里有监控，找一个人并不难。

　　“好，那你和你爸先去报警，把人找出来，我现在医院看着这小姑娘。”

　　父子两很快去警局报了警，忙完了一番这才回到医院，这阵子司父司母特别忙，司澜也不忍心让他们一直在医院守着，就让他们回家先休息了。

　　司母放心不下，说傍晚给他带饭来，这才和司父离开。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江亦安一直都处在昏迷状态，甚至她的父母都来到医院，她还是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江母在看到自家闺女浑身是伤的样子时，险些晕厥过去。

　　“怎么会这样啊！她怎么会在夕城啊！”她浑身都在颤抖，想抱住江亦安，却连动都不敢动。

　　江父比起江母要冷静些，但仍旧僵着脸色，冷眼注视着司澜。

　　“到底是什么情况？”

　　司澜也没想到江亦安居然没把他们分手的事告诉江父江母，他只好将事实从头到尾全都叙述了一遍。

　　同他们两个来的还有江亦安的闺蜜，她惨白着小脸，一个劲向叔叔阿姨认错。

　　“她是为了救我才这样的，不管如何，我会负责。”司澜站在他们跟前，态度很是诚恳。

　　江父江母也知道自家闺女的脾性，但现在闺女还在昏迷，他们两个也很难对司澜抱有善意。

　　“等她醒来后，我们会带她离开。”江母看了一眼司澜，将眼眶的泪意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那个撞你的人，警察局那边有回复没有？”

　　江父提起那个人声音夹杂着怒火。

　　警察那边的调查速度很快，司澜同江父把事情处理好后，已经是几天后了，但江亦安还是没能醒来，江父和江母着急得很，结果一番检查过后被告知江亦安的身体恢复得很好。

　　医生说，有可能是病人潜意识里不想醒来。

　　江母满面愁容地坐在床跟前，紧紧拉着江亦安的手。

　　“都怪我们，从小到大太着急太忙了，只想着培养她，却没有给她更多的关心和照顾，让她的性子这么执拗。”

　　江母说着说着哭了起来，司家父母看着她伤心落泪的样子，想说什么却又无法开口。

　　“要不，你试试叫她？”江父已经没办法了，眼里敛着悲痛，看着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司澜。

　　看着江亦安那张没血色的脸，司澜还是走到了病床旁，哑着声音开口。

　　“江亦安。”

　　“亦安。”

　　几人敏锐地看到江亦安的指尖微微动了动，当即站直了身子，眼神中迸发着喜悦。

25

　　“江亦安。”

　　江亦安在睡梦中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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