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安阮清欢(相府主母摆烂日常)精选小说大结局阅读-抖音新书热荐鹤安阮清欢
如果他没记错,这个裴展还是他亲自下旨,安排到兵部去的。
几年前,裴家大房报丧,说是裴家大房父子相继因病过世,如今再看,他明显是受过重伤。
看来,当年的病逝另有隐情。
“鹤安说你是裴家一案的重要人证,你且说说看。”
裴展直起身子,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交给许公公:“回皇上,此物是下官在兵部当职时意外发现的证据,也正是因此物才险些丢了性命。”
许公公将证物呈到皇上面前,是被截断的长刀刀身。
从破口处看,有许多细小的裂口,可见是用了劣质生铁。
皇上目光越发深沉:“看徽记,的确出自兵器书,你是如何拿到此物的?”
“回皇上,当年下官主要负责查验兵器,有一日,裴冲顾意将我引开半个时辰,当时,我并未多想,可那晚夜里,我与其他官员调了班,便又往兵器库巡查了一遍,发现了异常。”
“那日送来的兵器足足有一千柄之多,当中有大半都是劣品,兵器属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而那日,除了运送兵器的士兵外,只有裴冲进去过。”
“也是他利用我的职务之便,干下的这事。”
皇上:“你如何确定,就是他干的?”
裴展痛苦摇头:“是他亲口承认的,而下官,也正是因为发现此事,害得父亲受牵连被裴冲害死,我也被打至重伤扔下京郊悬崖。”
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本子:“这是出事前,下官从裴冲书房偷出来的,全是他私挪官银和调换兵器的证据。”
对峙到此,太子微微闭眼,睁开后往辰王看了眼。
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故作镇定,但负于身后的手已经暴露了他的紧张。
看了本子上的记载,的确是一笔笔官银和兵器的去向,而这些银子,多数流入了卢城。
皇上不由联想起私兵一事。
当时鹤安搅获的兵器中,上面也的确有铸造属徽记。
皇上震怒,将帐册扔了出去:“彻查户部历年账目,还有铸造属兵器数量以及原料采购记录,朕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干出这样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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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启泰回京本是汇报卢城一事,哪知不过多待了些时日,便再走不了了。
与此同时,齐家也是鸡飞狗跳。
查办户部历年账目的事一出,齐家的宅子便被抄了,齐原昌一家正沉浸在女儿能嫁入江府的侥幸之中,哪曾想天降横祸,齐原昌被再次下了大狱,而齐家其余人等只能住在城郊的破庄子里。
齐府本是钱府,钱启泰离京后,皇上便将此宅赐给了齐家。
如今再迈进这门中,钱启泰心绪复杂。
倒是钱云夕高兴得很:“爹爹总想明哲保身,如今身不由己又回到京城,往后怕是只能迎难而上了。”
钱启泰叹气。
知道父亲担忧的是什么,钱云夕劝道:“爹爹,这么多年,卢城的百姓过的都是什么日子,您可都看在眼里,朝廷年年拨银子,可那些银子到了百姓手里还有多少?”
“官官相互,暗中猫腻多了去了,如今给您个机会重新来过,您是真的不想再做官,还是因为害怕?”
“两者皆有吧。”钱启泰心情沉重。
无论是户部还是兵器属的事,都和辰王脱不了关系,此事若细查起来,福祸难定啊。
143一起去齐州?
辰王回府后,怒火中烧,将书房中砸了个稀烂。
身处后院的辰王妃闻言,猜到定是早朝出了岔子,却不敢前来相劝。
因为搞砸了春日宴的事,她怕会被惹火上身。
辰王眼光嗜血,冷笑道:“看来太子早就对我有所防备,表面上却装出一副亲和大度的模样,竟在背地里算计本王。”
谋士们接连赶来,得知早朝的事后,都是一脸惊恐。
何震得知自己未能坐上户部侍郎的位置,比谁都更加担心:“王爷,齐州之事绝不能有纰漏,否则鹤安顺藤摸瓜,定会查到江南去。”
辰王又岂会不知。
江南是他最后的筹码,万一出了事,最坏的可能便是占据江南之地,与京中呈分庭抗礼之势。
所以,何家不能倒。
“何震,你在何家不过一个庶子,本王将你扶到如今地位,也到了你该为我所用的时候,明日,便以王妃探家为由回趟江南,若有万一,也不至于太被动。”、
“是。”
裴家谋逆一事,辰王没信心父皇还能再包庇他一次,所以他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辰王议事后,连夜入了宫,今日朝堂之事,母亲已经知晓,命人送信让他入宫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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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万一辰王事败,我们该当如何?”
“不要怕,我们还有何家做后盾,只要离了京,尚能寻得一线生机。”
辰王妃苦笑摇头:“这样的谎言骗骗千里之外的何家人也就罢了,我并非何家之女,你又不是不知道,万一真回去,岂不要穿帮?”
何震握住她的肩膀:“怕什么,你只需待在江南别苑,谁又敢去打扰你?”
“何月是何家长房嫡女,又是辰王妃,到了江南,没人敢僭越的。”
辰王妃还是心中没底:“王爷如今待我不似从前,万一再失了何家女的身份,只怕我们……”
“怕什么,等将来我成了何家之主,自会护你。”何震极力稳住她:“只要你尽快怀上辰王子嗣,还愁坐不稳王妃的位置?”
辰王妃:“他已经许久不在我这里过夜,小妾接连有孕,我却多年无所出,只怕,他早就做好了要弃我的打算。”
何震敛眉。
稍做思量后,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天色,此刻该是过了子时,外面安静得很。
辰王此刻身在宫中,稍做思量后像是做了决定:“我不会让你死的。”
说着便将辰王妃拥在怀中:“即是我将你带入京中,送进王府,那我也要将你完好的带出去,你我今生不能相守,但我对你的心意,你是知道的。”
辰王妃慌了片刻,但她深知除此之外,也再无他法了。
与其同辰王这么耗着,整日担心自己会随时成为弃子,不如多一项筹码更能让她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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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数月光景,齐贵妃苍老许多,卢城一事她的确不知情,搭上了两个侄子,母家彻底绝了后。
本想着此事过去,皇上念及父子之情,能给辰王一个机会,给他片封地度日就好。
不想辰王一意孤行,野心太大,不愿放弃争储之心呐。
如今闹出裴家谋反一事来,已经触到了皇上的逆鳞,就算是她想抽身,却已是骑虎难下的局面。
辰王坐了半个时辰,早没了耐心:“母妃,孩儿所谋之事走到今天,已经没有退路,还请母亲明示。”
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齐贵妃此刻内心平静如水。
那双曾让皇上动心的美丽眼眸中,再无柔情似水,满是决然:“你父皇最看重尊卑嫡庶,立太子的心意是不会变的,你真打算破釜沉舟吗?”
“孩儿还是那句话,已经走到此处,没有退路了。”
“身处京中,此事难成,你想办法去江南吧。”她早查出辰王在江南谋划之事,拿下京城难如登天,相比占领江南之地,与京城分庭抗礼要容易的多。
沉吟片刻,齐贵妃拿出密信:“这是本宫写与何氏家主的信,他看后,定会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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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户部彻查账目之后,朝中官员牵涉甚广,职位调动越发频繁。
除去职务变动外,不少牵连其中的官员被下狱问罪。
如此大刀阔斧的举措之下,拔除了不少辰王党羽。
就在一切顺利进行时,皇上突然下旨,命鹤安同辰王一起赶赴齐州,彻查屯粮一事,由季凌川带兵随行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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