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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楼云瓷靠近谢景瑞，林芷清突地紧张的拍掉她的手：“别碰景瑞。”

　　“姐姐是在暗示我让景瑞装病吗？”

　　楼云瓷装作委屈的摸样：“妹妹，我从来没这样说过，你想多了。”

　　林芷清还想再说什么，却听魏九旻偏帮楼云瓷：“她没这样说，清儿你想多了。”

　　这时，丫鬟端着药上来：“大少爷该喝药了。”

　　楼云瓷见状，上前接过丫鬟手中的药：“给我吧。”

　　丫鬟一开始没松手，后来在魏九旻的默许下，才松开。

　　楼云瓷端着药来喂谢景瑞，体贴的将药吹凉，随后温柔地哄着谢景瑞：“景瑞，来，喝药了。”

　　这一幕，被魏九旻看在眼里。

　　可突然，谢景瑞一把将楼云瓷喂来的药推开：“我不喝，我不要你喂，贱女人。”

　　林芷清脸色一变。

　　果然便听魏九旻的呵斥声响起：“谢景瑞！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谢景瑞憋着一股气。

　　林芷清想要为谢景瑞辩解，楼云瓷却大度道：“夫君，不碍事的，孩子还小，需要耐心教。”

　　楼云瓷只当他任性，哄道：“景瑞，还记得吗，我是你母亲，你要喝了药才会好，不然会难受的。”

　　说着便又要喂药。

　　可谢景瑞却一把将她推开：“我不要喝，我根本就没病。”

　　“哐当！”

　　药碗一下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滚烫的水就这么淋在楼云瓷的手上，留下一片红痕。

第15章

　　楼云瓷更是一个踉跄往后倒去。

　　可意料中的疼痛并未到来，一只有力的手臂横过腰间，牢牢的稳住她的身形。

　　与此同时，魏九旻冰冷的声音传来：“谢景瑞，这就是你的教养，对长辈不敬。”

　　他一发怒，室内气温骤降。

　　顿时人心惶惶，下人全都跪了下来。

　　林芷清连忙上前：“景瑞只是因为生病了，不舒服才会这样的，而且他对我，对翠枝等人都不会这样，许是因为姐姐做了什么让他不舒服的事情。”

　　楼云瓷心底冷笑，林芷清陷害自己的手段，连说辞都一模一样。

　　估摸是她这五年过得太舒服了。

　　她开口：“夫君，姐姐说得对，我才刚回来，和景瑞还不熟，再加上我当年对妹妹做了不好的事，大约妹妹也没提过我，等往后我和景瑞熟起来就好了。”

　　楼云瓷也暗示魏九旻，定然是林芷清这五年和谢景瑞说了她许多坏话。

　　魏九旻见楼云瓷不计较，冷冷的抓过谢景瑞：“你到底有没有生病？”

　　谢景瑞面对魏九旻的气势，低着头，支支吾吾不敢认。

　　林芷清攥紧手，脸色苍白。2

　　魏九旻扫了一眼她的神色，神色更冷了：“你不说，我也有办法知道，只要我去找大夫来给你探脉，一下便知。”

　　林芷清手紧了紧，眼底闪过一抹坚定，她不能让景瑞失宠，只能自己承认。

　　“是我让景瑞装病的，姐姐回来，你昨夜便不曾来我这里歇息，妾身惶恐不安，才出此下策，夫君要怪就怪我吧。”

　　楼云瓷瞥了一眼魏九旻的神色开口道：“夫君，妹妹也不是故意的，她心有不安，也情有可原，可景瑞满口粗言，在生母影响下，又撒谎，我昨日问过，景瑞的成绩在学堂里也只是下等，再这样下去，要耽误了。”

　　“景瑞本来就记在我名下，不若让我教养他，让他明辨是非。”

　　林芷清却扯住魏九旻的袍子，苦苦哀求：“夫君，景瑞是我的亲生儿子，我也只有他一个，我不能失去他，我以后再也不做这样的事了。”

　　魏九旻默不作声走了出去。

　　会是这样的结果，楼云瓷本就不意外。

　　只是没想到如今五年过去了，魏九旻依旧如此疼爱林芷清。

　　他的心里更是容不得沙子和欺骗，可林芷清如此骗他，他却轻描淡写。

　　莫非他们是真爱？

　　两人并排走着。

　　魏九旻开口：“我们继续去祭拜奕儿。”

　　“好……嘶……”楼云瓷忽然蹙起眉头。

　　“怎么了？”

　　魏九旻发现不对劲，朝她看去，便见她的手肿了。

　　他眉头一紧，一瞬间就明白过来：“是刚才景瑞烫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楼云瓷莞尔一笑：“景瑞也不是故意的，而且我见你方才那样生气……”

　　说到这，她便住了口，不再说。

　　魏九旻看着他，打量：“你真的变了很多。”

　　他牵着她的手，往书房走去：“跟我来，我帮你上药。”

　　可刚行至书房，锦衣卫便来人：“指挥使，近日一直抓捕的犯人出现了。”

　　楼云瓷抽回手：“你去吧。”

　　可谁知魏九旻却冷冷看向来人：“难道连这点小事都要我亲自去办吗？”

第16章

　　魏九旻将人赶走。

　　这是第一次，连公事都不能把魏九旻喊走。

　　两人进了书房。

　　“你等着，我去拿药。”

　　魏九旻转身去拿药，楼云瓷见他走远，便开始观察他书房的结构。

　　成婚十二年来，这还是楼云瓷第一次看这间书房的情况。

　　魏九旻的书房有许多案子的机密文件，再加上他深得当今皇上的信任，能接触许多秘辛。

　　或许这书房哪处，便藏着五年前楼家惨案的案卷。

　　这时，楼云瓷注意到，桌案上有一个案卷有些沉旧了，应当是有些年岁了，与桌面上新的文件格格不入。

　　她瞥了魏九旻一眼，见他没看过来，伸手将那份卷宗抽出来。

　　就在这时，魏九旻转过身来，她只能将这份卷宗藏进了宽大的衣袖里。

　　魏九旻拿了一瓶药过来：“这是皇上赏赐的冰肌膏，由天山雪莲制成，更重要的是，抹上去很冰冰凉凉的。”

　　他拿起楼云瓷的手，将冰肌膏抹在她手上。

　　果然药膏如同名字一般，冰冰凉凉，好似浸泡在雪水里，缓解了疼痛。

　　魏九旻看了她一眼，见她连眉头都不骤一下：“我记得你从前就算是被针刺一下手，都会大叫半天。”

　　楼云瓷像是回忆起了什么，随即一脸伤怀：“从前我有父兄宠着，即便操持谢府大小事务，也不曾做过粗活，但是在宁古塔，那里条件艰苦，什么都得自己做。”

　　她说得简单，并未说起在宁古塔受过些什么苦。

　　她虽是将军之女，却是家中唯一的女儿，父亲和三个哥哥都宠着她，没让她习武。

　　她自然不曾握过兵器，瞌着碰着自然就觉疼的天都要塌下来了。

　　可在宁古塔五年，她终究是变了。

　　话落，楼云瓷便对上魏九旻打量的目光，她心中咯噔一下，衣袖里的案卷仿佛滚烫。

　　可谁知，他却问：“你恨我吗？”

　　楼云瓷敛神：“恨过。”

　　因为爱，所以恨。

　　因为爱过，所以连带着恨意，都没有那么浓烈了，如若不是因为楼家，她不想再与他有任何交集。

　　不过这句话，端看魏九旻如何理解。

　　魏九旻忽地将她的手放下：“好了。”

　　楼云瓷收回手，起身：“那我先下去了。”

　　可刚走一步，她又听到一句意料之外的话：“从今日起，景瑞交给你抚养。”

　　楼云瓷一愣，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本以为此事还要些十日，毕竟自己才以来一日，没想到他竟忽然同意将谢景瑞交给自己抚养了。

　　她福身道：“多谢夫君，我定会将景瑞视如己出，好好抚养。”

　　魏九旻一挥手，楼云瓷便退出了书房。

　　她回到偏院，将房门关上，第一时间便是将藏在袖子里的卷宗拿出来查看。

　　楼云瓷将卷宗打开，却是一愣。

　　没想到那不是卷宗，而是一份陈情书。

　　皇上明鉴，楼将军通敌叛国一案，并未有明确证据，又是……战死沙场……将家眷放出……

　　楼云瓷拿着案卷的手颤抖，眼眶红润。

　　她想起当初自己跪下来向魏九旻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