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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晚棠满脸遗憾地看着闻叔，声音中带着几许‘可惜之意’：

　　“我手上没那么多钱去搞批文，再说了买汽车的钱我也没有啊。哎~还是算了……”

　　听她这么一说，闻叔顿时扬声道：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这样吧，这笔钱我出了。等你把汽车转手卖掉以后，还我本金，再请你闻叔来喝茶怎么样？”

　　天呐~

　　这小老头也太好了吧……

　　要不是因为男女有别，孟晚棠真恨不得抱着闻叔油光锃亮的脑门亲上几下。

　　她将嘴里的虾饺囫囵吞下，正气凛然地说：

　　“那怎么行呢？闻叔，你既然愿意垫这笔钱，那咱们就是合作关系。我呢，把小汽车卖出去以后，纯利润咱们对半分，好不好？”

　　闻叔笑得合不拢嘴：

　　“乳臭未干的臭丫头，还跟我谈合作？你闻叔上年纪啦，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我上无父母，下无妻儿……挣这么多钱，留给谁？你跟轻轻只要不嫌弃我这个老人家，没事陪我喝喝茶，聊聊天。我呀，比什么都高兴。”

　　孟晚棠依旧坚持：

　　“闻叔，你已经很帮我了。钱的事儿，你就不要推脱啦……不然，我以后再有什么事情，就不好跟你张口了。”

　　两个女孩一再劝说对方，闻叔终于勉为其难地答应孟晚棠的条件。

　　三人吃饱喝足就往音像店走去，孟晚棠销售英文磁带的动力，比昨天更积极了。

　　闻叔也毫不含糊，当即就按孟晚棠的要求给身在海蓝的外甥打电话。

　　“对，对对对。那个批文我要，还有十辆德系小轿车，十辆美系小轿车。货款，我先给你打一半，等汽车出手了，另一半钱我再给你。好好好，嗯……就这样。”

　　竖起耳朵的孟晚棠，听到闻叔的电话，浑身充满了斗志。

　　几个客人走进音像店：

　　“柳轻轻小姐，你好。”

　　看着年轻小伙，柳轻轻挠了挠头，满脸疑惑地问：

　　“你好，请问……我们认识吗？”

　　几个客人相视一笑，对她说：

　　“你昨天在商场百货唱了一首光阴的故事，还有印象吗？”

　　柳轻轻脸一红，点点头问：

　　“你们是想买磁带吗？”

　　小伙子们热情爽朗地说：

　　“你在舞台上那么卖力地宣传‘我叫柳轻轻，是文汇路与科创路十字口老闻音像店的售货员~’不就是想让我们来买磁带么？”

　　他们说的柳轻轻都不好意思了。

　　几个小伙一人买了一盒罗大佑的磁带，跟柳轻轻打过招呼后，就离开了。

　　坐在柜台后面的闻叔，露出一脸姨父笑……

第26章 你呀，满脑子都是钱。

　　自从孟晚棠来过阿豪车行以后，祖茂荣心里就一直不踏实。

　　“你真打算替那个女人搞十辆小汽车吗？”

　　陆子豪在计算器上按下一连串数字，皱着眉头道：

　　“我帮她这个忙，她就欠我一份人情……”

　　祖茂荣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阿豪贪恋女色，但凡看上眼的女人，他都很舍得为对方花钱。

　　可孟晚棠不比那些胸大无脑，随便送点金银首饰，衣服包包就乐开花的庸脂俗粉。

　　“阿豪，你这么做，车行账上的流动资金就不够用了。”

　　祖茂荣替对方感到担心，汽车对于他们来说也算是个陌生领域。如果因为孟晚棠，影响到车行的正常运转，多少有些得不偿失啊。

　　陆子豪嘴里叼着烟，微眯着眼说：

　　“不会，等孟晚棠把汽车全部一出手，咱们至少能赚五六万块钱。这可是车行两三年才能挣到的利润。”

　　祖茂荣不赞同对方的话：

　　“你对她也太有信心了。一个内陆妹，才来深城几天，就能拉来客源？再说了，汽车不比摩托，购车的人首先得有驾驶证，其次还得有钱。不是谁想买，就能买的起。”

　　其实，阿荣的话也不无道理，陆子豪觉着自己确实考虑的不够周全。

　　“你说的也对。要不然……我就先订五辆，剩下的再看情况。”

　　祖茂荣见他听进去了自己的话，心里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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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一，孟晚棠按部就班走进国贸大厦。

　　她坐在打字机前，静下心来梳理一整天的工作内容，作为办公勤务员，孟晚棠需要帮业务部的同事做‘产品交易合同’，她利用职务之便将买方的单位名称，以及电话号码，一一记录在自己的手抄本上。

　　八十年代，买方与卖方之间谈合作，要么打对方的座机电话，要么就得亲自跑一趟，所以不存在什么私人号码，更不存在商业机密外泄这一说。

　　孟晚棠工作一天，抄了满满五页的电话号码。

　　她考虑到这个时代的公司，要想做大做强，就必须要大范围地开展自身业务，一辆代步车对于公司来说，既能代步又能展现实力，这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只要她每天能抓紧时间，积极联系到这些有需求的公司，就不愁那三十台小汽车无处销售。

　　还有一点，很多私营企业的上班时间，是不存在什么早九晚五，双休制。

　　她下班后，完全能够联系到买方，只要跟意向客户约好试车和签合同的时间就好。

　　有了想法，就得实打实的行动起来。

　　孟晚棠一下班没回光明街，而是直接去了装有座机电话的平价宾馆。

　　她关门上锁，坐在床边掏出手抄本。

　　“喂，你好！请问是聚财贸易五金公司吗？我是阿豪车行的业务员孟晚棠，车行现有日系、德系、美系汽车出售，请问贵公司有需要吗？”

　　电话那头换了个男人接电话，他呜哩哇啦说了一串粤语，孟晚棠用笔记下重点。

　　撂下话筒，她又拨通另一个号码：

　　“喂，你好！请问是诚诚装饰工程公司吗？……”

　　孟晚棠打了将近三个小时的电话，终于把这整整五页的电话打完了。

　　她看到手抄本上，有购买汽车意向的客户有十五人，意向明确的有八人。今天才第一天，照这么下去……

　　孟晚棠卖掉三十辆汽车，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收拾好东西，孟晚棠退掉房间，走出宾馆。

　　此时，街边摆满了小吃摊，她打了这么多通电话，喉咙早就干渴的冒烟了。

　　先去喝碗糖水润润嗓子。

　　孟晚棠挑了一处客人较多的摊位，要了一碗木瓜银耳糖水。

　　老板娘笑着说：

　　“靓女真会喝，我们家主打的招牌就是木瓜银耳糖水，女孩子喝了能养阴润肺，滋润皮肤，延缓衰老。”

　　她尝了一小口，味道确实不错，孟晚棠向老板娘竖起了大拇指。

　　忙碌了一天，她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光明街1399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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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轻轻早已洗漱完毕，她躺在床上够着脖子对刚进门的孟晚棠说：

　　“怎么回来这么晚，你到哪里去啦？”

　　孟晚棠将手包扔在床上，满脸疲惫地笑了笑：

　　“当然是想办法搞钱啊。”

　　好友一听，忍不住轻哼道：

　　“你呀，满脑子都是钱。”

　　孟晚棠笑了，她顺势倒在对方床上：

　　“你呢？难不成……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

　　柳轻轻眼睛一斜，‘切’地一声：

　　“你快拉倒吧。晚晚，你来深城这段日子，过得开心吗？”

　　对方枕在她的被子上：

　　“两个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