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晋之好秦昭清(秦晋之好秦昭清)全文阅读-最火热点小说秦晋之好秦昭清最新更新
贵妈妈捧着几件刚取来的夏衫从外头走了进来,梧桐忙上前去接。
“近日他们两家的这个亲事,是京都里大伙儿谈论最多的事了。这谢家大姑娘,前头不是都在传,说她是要和襄王府的世子定亲的,怎得一转头,定了个晋家的二公子。”
梧桐将那夏衫一件件披挂在架子上。这些衣衫,料子用的都是时下京都最时兴的蝉翼丝,又通透又雅致。
贵妈妈拿着茶壶给秦昭清又添了点热的茶水进去,转身又从旁拿过绣了一半的鞋样子绣起来:“这高门大院里头的事,我们哪里知晓呢。我就是昨儿个去街面上的时候,碰上了我们园子里刘妈妈的三侄子,他是在那谢府里头当差的,和我饶舌了两句。说是那谢大姑娘并大不情愿,整日里在家闹腾呢。想来也是,这晋家虽说也是个侯tຊ府,但毕竟和这王府差了可不是一星半点。再者说了,那晋家这个侯爵,是个过了气的冷灶,也难怪这谢大姑娘要不乐意呢。”
秦昭清在一旁的软榻上,正半眯着眼睛,斜靠着看着书,听贵妈妈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不禁轻笑出声。
贵妈妈见秦昭清笑了,也跟着轻笑:“看来姑娘是笑话老婆子我说的不对呢!”
梧桐拿了个矮凳,坐在秦昭清跟前拨着新上的莲子:“姑娘且说说,也让我们听听鲜。”
秦昭清见她两缠得紧,无奈轻笑,随手将手中的书放在了一旁的小几上:“我原也不晓得什么内情,只是觉着,这选不选谁,也不全是因着谁官大,谁家世好,总还是得两情相悦,最最要紧。”
“那小姐的意思是,谢姑娘闹,是因为和晋二公子并非两情相悦?”
“想来是吧……”
秦昭清伸手接过了梧桐新剥的莲子,放在嘴里尝了一颗,倒挺清甜。
“但真论起来,这世间夫妻,哪有那么多的两情相悦,寻常人家都少有,更何况是高门大户里头的。这些权贵人家儿女的亲事,大多都是他们相互交好的手段和工具罢了。”
秦昭清似是有感而发,这话说得有些心灰意冷之感,梧桐和贵妈妈交换了一下眼神。
梧桐忙又递上了一小把剥好的莲子,笑问道:“那他们两个的定亲宴,小姐去吗?”
秦昭清接过莲子,放在手心里一颗一颗地摆弄着:“帖子是下给我了,但我有些不想去。我们和那谢家、晋家平日里都不太来往,那谢家,父亲在世时更是有些政见不合。是而去不去,都说得过去,到时候遣人送些贺仪过去,也不算失了礼数。”
“那老奴等伺候姑娘用过午膳后,便去备一些出来。”
贵妈妈应着。
秦昭清点点头:“倒也不急,这定亲宴且还有十数日呢,慢慢预备起来,来得及。倒是这府里的园子,是该请几个工匠好好整修整修了。我昨儿个看隔壁府二房他们养的那只巴儿狗,还跑到我们园子里来了,把磊儿吓了一大跳。我们和他们二房的,最好是弄得清清爽爽,泾渭分明,别让他们钻了空子。”
贵妈妈放下了手头的针线,沉吟着:“还是姑娘想的细,是这么个理。我让刘管家去寻摸几个办事妥帖的,过几日便将整个府里上上下下都查检一遍,定将那些个口子通通堵上。”
秦昭清点点头,拿起一旁的茉莉香片茶轻抿了一口:“大哥哥那边的那个锁儿,还妥帖吗?”
贵妈妈将那针头在头皮上搓了搓,拿起鞋样子继续绣着:“那锁儿,倒是个老实的。话不多,性子柔,眼里有活,大公子刨木头她就帮着收刨花,大公子要放风筝她就帮忙扎风筝,大公子要吃果仁她就座那一下午剥上一大盘,是个会疼人的。”
“这样便好!届时寻个时机,我找我那二婶婶,将她的卖身契去要了来,不然终究是个隐患。”
秦昭清心头略宽了宽,自己大哥哥也算是寻着了一个可心的人,这二房三房,也算是歪打正着,坏心办了件好事。
前头园子矮门处,平儿和顺儿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一掀帘,平儿便神秘兮兮地凑近说道:“小姐,我刚刚给大公子送了果子回来,路过园子后门的时候,见到了清凉轩的绯儿在那鬼鬼祟祟地,我心下存了个疑影,便叫了顺儿一起去等着看。你们猜怎么着,果然被我们发现,她从后门偷偷放了个医士打扮的人进来,带着他径直往清凉轩去了。”
“医士打扮?那便是看病咯,看病干嘛鬼鬼祟祟的,不找一直照看我们的薛医士和顾医士,偏要找个不相熟的,还要从后门进来。”
贵妈妈眉头一紧,顿感此事不简单。
“近日他们清凉轩的怪事可不止这一桩。这都入夏了,别的园子里头都恨不得天天喝薄荷百合汤清火,偏他们园子里还天天叫总灶的良师傅给炖那热气的五红汤,我瞧着绯儿次次都是端着小炉子,滚烫滚烫地端到他们园子里头去的。”
平儿拧着秀眉,嘟着小嘴,一脸的费解。
秦昭清的嘴角却不觉漾开,纤指拨弄着掌心那三两颗莲子,轻声嗤笑:“秦昭丽,你这是要,置之死地而后生了吗!”
第52章 暗结
“姑娘,那么名贵的药材,给那小蹄子吃,真真是浪费!”
贵妈妈刚从总灶那急匆匆的回来,进了屋,见屋子里头只有秦昭清,忍不住开口抱怨道。
秦昭清扬扬眉,淡笑着,道:“只要她这胎,坐得稳稳的,这药材再名贵,都不算浪费。只盼着她争气些,万万别浪费了我这番苦心才好。”
“老婆子是真看不懂了,姑娘。她那肚子里头的,分明就是个孽畜!她如此寡廉鲜耻,不顾名节,与人苟合,整出来个孽种。姑娘你不说暗暗地将它了结了,还要用如此名贵的药材去喂它。她此事若被传扬出去,别说她万死难赎,就连大姑娘你和三姑娘,以后也难许人家了!姑娘你糊涂啊!”
贵妈妈是真真为她担忧,在这京都里,高门大户要立足,名节脸面是顶顶重要的。她们姑娘已经够苦了,断不能再叫那贱蹄子连累了,坏了名节。
秦昭清伸手拉过贵妈妈的衣袖,将她拉到身侧坐下:“所以此事,我才交给妈妈你悄悄的办啊。那良师傅,是妈妈你的同乡,与你一同在这府里二十来年了,自是信的过的。此事咱们就给捂严实了,将她那胎坐实了,你姑娘我,才能从那柳府脱身啊!”
秦昭清这话,贵妈妈虽仍是听得有些懵懂,但倒是听出了话头,看来此事还牵涉甚广。
“姑娘既这么说,那便放心交给老婆子。老婆子虽说不大懂这七弯八绕,但姑娘吩咐,老婆子定做的严丝合缝。此事,我绝不让第三人知晓!”
秦昭清歪身倚靠在贵妈妈的身侧,眼睛定定的盯着窗外。现下已是入夏时分了,直射在窗头的热光有些毒辣。
午膳后,秦昭清正在厢房的软榻上小憩,刘管家拿着一张邀帖走进园子来。
“刘管家,你且在这外屋略坐坐,小姐还在睡着,估摸着还要一会呢。”
守在外屋的平儿将他拦了下来,小声地嘱咐着。
秦昭清原也睡得不沉,听外屋有动静,便醒了。
“是谁在外头?”
平儿听了响动,便掀帘进来了:“是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