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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顾衍宸北航集团是他的命根子,恨不得二十四小时工作,除了岑月的学校,没空去其他学校,能在哪里认识女大学生?
“校庆勾搭上的,对吗?”
岑月的五脏六腑几乎要炸碎了。
真是校庆发生的。
“禧儿的同学跟了京臣,你们之间有秘密了,所以关系亲近了。”周夫人胸有成竹。
顾衍宸原本绷直的脊背,彻底松懈了。
他又恢复那副骄矜不羁的模样,似是而非答了一句,“您猜。”
“华家眼中不揉沙子,菁菁的父亲虽然死了,大伯和舅舅还活着,在部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周淮康隐隐愠怒,威严发话,“你一向沉稳,我最后警告你,结了婚,该断的,了断干净。”
今夜的阵仗太悬了,顾衍宸一直没顾上喝水,声音略哑,“知道了。”
周淮康九点接到一个临时通知,下基层督办,他匆匆穿上外套赶去现场,周夫人不放心,也陪着去了。
保姆清理了茶几,在厨房炖燕窝。
顾衍宸上楼洗澡。
偌大的宅子清静下来,旷得人心头也空落落的。
他下午在办公室没尽兴,生生憋回了那股火。
趁着周淮康夫妇出门,百分百要折腾的。
她有些禁不住顾衍宸折腾,而且他有未婚妻了,越早悬崖勒马,对彼此越安全。
岑月简单收拾了洗漱用品,在宿舍熄灯前回学校了。
钟雯不在寝室,安然和另一个室友正在煮小火锅。
“外语系的女生不如艺术系的漂亮,但符合好嫁风,专门培养几年,嫁豪门,嫁官家子弟,她们专业也高级,会德语,日语,很唬人的。”
室友是学霸,大女人主义,瞧不惯图钱嫁人的,“凭什么自己不能追求真爱,然后共同奋斗?”
“咱们当然能追求真爱了,传统豪门是不允许的,花了家里的钱,享受了特权和资源,就要服从安排,家族前期的投资是为了换取后期的成果,那群公子哥和小姐继承了十亿、百亿的家产,联姻是责任,也是代价。”
岑月盯着空荡荡的书桌,默不作声。
投资。
成果。
周家在她身上投资了八年,财力,人力,精力,如今是收获成果的时候了。
“岑月是好嫁风哎!”安然趴在椅背上,晃悠着腿,“练舞蹈的身材好,皮肤又白,那种外表有缺陷的公子哥,瞄准了这类平民女孩改善基因。”
岑月回过神,“你嘴开光了?”
耿家娶她,一则是和周家攀亲,二则的确有改善基因的想法。
她是跳舞的,四肢柔韧,利索。
耿家的公子先天残疾。
一好一坏一调和,大概率孩子健全正常。
反正耿家夫妇是病急乱投医了。
岑月爬到上铺,“借我一床棉被。”
安然踮脚递给她,“你是周先生的干妹妹...是干妹妹吧?”
“不是。”
“青梅竹马的邻居妹妹啊?”
她接过被子,发呆了一秒,“也不是。”
岑月十岁第一次见顾衍宸,十二岁程家出事,周家接她一起生活,之后长达两年,顾衍宸和她是错过的。
白天,岑月上学,他上班;晚上,岑月睡得早,他凌晨才回家;周末她有艺术班、文化课补习,他加班,应酬。
直到岑月十四岁,顾衍宸搬出了老宅独居,每周末的家庭聚餐和春节,她有机会见他一面。
一个月不超过五次。
周家的家风严,她又小心翼翼讨好,不敢没规矩,初恋、初吻保留得完完整整。
程父之外,顾衍宸和周淮康是她最依赖、最熟悉的异性了。
爱上他,似乎是命数,亦是劫数。
第45章他毫不留恋
乔尔秘书部的实习生开展为期一周的培训,今天先清点人数,发工服、工牌,分配岗位内容,明天乘坐大巴出发,去外地集中培训。
寝室洗手间的水管坏了,管道不停喷水,岑月拎了水盆去一楼公共洗漱房洗头发。
洗漱房在室外,顶棚是水泥糊的,南、北有墙,东、西是出口和入口,搭建了一个长方形的筒子平房,最近气温低,水龙头冻了,水不热,岑月哆哆嗦嗦洗完的。
宿管阿姨拖了一个垃圾袋,经过洗漱房门口,“岑月!你哥哥!”
她弓着身拧发梢的水,“我哥哥?”
“大高个,你发烧送你回宿舍的!”
岑月马上直起腰,水珠沿着额头淌下,她用毛巾胡乱一擦。
顾衍宸靠着一棵歪脖子槐树,树后是结了冰的情侣河,他穿了白色大衣,系着深色的格子围巾,在打电话。
时不时瞥一眼这边。
阳光温暖,照得他英气刚毅的棱角也柔和了不少。
岑月继续擦头发。
他打完电话,手机揣兜里,走过来,“没看见我?”
“看见了。”
“宿舍楼下怎么没有你的车。”
顾衍宸那辆奥迪A6她一直没开过,还在4S店,催她去取车了,但周家这几天事情多,她没腾出空。
“我下周二取车,要出差。”
她端起塑料盆泼了水,盆立在墙根,转身要走。
顾衍宸拽住她,“为什么没住老宅?”
岑月小声,“周叔叔和周阿姨没在家。”
他微眯着眼,带点危险,“避嫌是吗。”
“再有出格的,被保姆撞见了...”她愈发小声了,“会向周阿姨汇报的。”
又一通电话打进来,顾衍宸直接摁掉。
“学校你最好也别来了。”岑月偷偷看他反应,又怕,又慌,“周阿姨怀疑是我班里的女生,万一她调查,查到我...”
男人神情不大好,阴森森的,不过他抑制住了,“耿世清提前回本市了。”
岑月所有没讲完的话哽在喉咙。
堵得她一阵懵怔。
“中午耿家夫妇到周家做客,我接你回去。”
她仿佛被几颗钉子钉在原地,血液一点点凉透,完全动弹不了。
顾衍宸神色依然是清清淡淡。
岑月的印象里,他贵公子的气度从没崩塌过,更没失态过,床上动情之际的粗犷狰狞不算数。
她调整了情绪,“你送我回去,那你进门吗?”
“没想好。”顾衍宸不给确切的答复,像是吊着她,逼她开口求他。
“岑月,我帮你请假吗?”安然从食堂出来,叼着包子,在入口没往里走,也没往里瞧。
“请假——”岑月欠了欠身,朝外喊。
“你再请一次市场营销就挂科了啊!”教学楼距离洗漱房很远,安然提醒完她,一路狂奔去上课。
岑月跟着顾衍宸走出学校。
红旗L9仍旧停在老地方。
特隐蔽。
像他们之间这场见不得光的情事。
既刺激,又背德。
岑月下意识望向后座,昨晚项链的盒子搁在座椅上,他下车没拿,这会儿没了。
“你从华家来吗。”
顾衍宸调头驶出大学城街,“嗯。”
果然是给华菁菁了。
千万天价拍下的项链,给名义上的未婚妻是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