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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什么了?”
薛父沉声道:“他说秦时越自那日回到侯府就病倒了,什么也不肯吃,只念叨着你的名字,什么大夫都看不好。”
“还说什么本是不好再多叨扰,但秦时越是他唯一的儿子。”
“你还是我唯一的女儿呢!”
他说至气头上,手中茶杯猛一拍在桌案上。
薛宜宁指着厅内那一排排华光满室箱子,震惊道:“那这是……”
薛父扫了一眼,道:“他们秦家送来的赔礼。”
“只求你能和秦时越在碎玉轩相见一面。”
“宜宁,去或不去,你自己决定吧。”
第10章
薛宜宁还是去了。
倒不是因为对秦时越余情未了。
而是秦家送来的那些赔礼,皆可以充作军饷,足够边关将士吃饱喝足很久。
代价只是去见秦时越一面。
去就去,反正她又不会少块肉。
完全不亏的买卖。
薛宜宁到碎玉轩时,被小二引进了一个雅间。
秦时越已经到了。
薛宜宁看到他的第一眼便知,他没装,确实是病了。
秦时越坐在桌案边,犹带病容,日光从花窗泄下,落在他如玉的脸庞,俏似病中美人。
他身形单薄憔悴,整个人仿佛一朵枯萎的桃花,失了生机。
秦时越抬眸朝她望来,那双无光的眼眸瞬间亮了亮,眼波如江心浸月。
薛宜宁强行稳定心神,尽力无视他的视线,面无波澜地走进去坐下。
桌上的菜已经上齐了,薛宜宁扫了一眼,发现这桌上的饭菜,几乎都是她喜欢的。
秦时越轻声道:“我托人打听了很久你的喜好,也不知这些,合不合你的胃口。”9
“若是不喜欢,我叫人再添几道。”
“不必了。”薛宜宁缓缓摇头。
其实秦时越但凡看过她曾经寄给他的信件,就会知道她其实早就有意无意地提到过,她平素喜欢哪道菜,不喜欢哪道菜。
薛宜宁淡淡道:“小侯爷想见我,究竟所为何事?”
“没记错的话,我与小侯爷应当是彼此两清了。”
薛宜宁的话音平淡疏离。
秦时越喉结滚了滚,满目颓败:“宜宁,当初那封退婚信,是我考虑不周,但我并非有意要在婚期将至时送去的,只是青州地远,送去的信晚了一月……”
“这几日,我没有一刻不在后悔……”
“是这退婚信送早送晚的问题吗?”
薛宜宁打断他:“秦时越,是你辜负我的真心,糟践我的心意。”
“是你从未想过,被你退婚后,我该怎么办。”
秦时越一怔,垂下了眼。
薛宜宁声音渐冷:“事到如今,我其实也已经想明白了。”
“除了贸然退婚和不喜欢我,你也没做错什么。”
她也不想再和秦时越在这件事上纠缠不清。
她正要起身就走。
秦时越便出声叫住了她:“宜宁。”
“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补偿你一切的机会?”
薛宜宁忽然有些看不懂他了。
“秦时越,我用这个身份戏弄了你,你不怨我吗?”
他静默了瞬,摇摇头道:“是我有负于你在先,无论你怎么对我,我都无不甘之处。”
他扯了扯唇角,眼底克制的情绪翻涌:“更何况,无论是霜月还是薛宜宁,都是你。”
“我心悦的人,自始至终也都是你。”
薛宜宁眼中并无多少波澜,她只是望着秦时越苍白的脸色,缓缓道:“别再作践自己的身体了。”
听到这句关切,秦时越倏然红了眼眶,怔然望向薛宜宁。
可她神色依旧淡漠,最后只说了句:“莫要辜负了我,还伤了老侯爷的心。”
从前秦时越轻描淡写地让她大可另觅良人,如今她也将这话奉还给他。
“我与你如今已无缘无分,将你此刻予我心,付予她人可。”
第11章
薛宜宁走出碎玉轩时,下起了雪。
点点雪花飞旋而下,她缓缓伸出手,雪花融化在掌心,浸入一丝冰凉。
她的心绪这才渐渐平复下来。
候在外面的丫鬟立马从马车里拿了件披风替薛宜宁拢上。
“小姐,回府吗?”
薛宜宁收回视线,点了点头。
秦时越静立在二楼窗边,看着薛宜宁上了马车,又目送那辆马车渐渐隐没入风雪,直到再也看不见。
……
“这会不会是送错了?”
薛宜宁坐在院中,看着手中的宴帖,惊疑道:“这里也不是明昭侯府啊?”
薛蘅淡定地抿了口茶:“公主府的侍人亲自送来的,焉能有假?”
薛宜宁将手中暗红云纹的宴帖看了又看,几乎快要看出个花来,上面写的名字也赫然是她薛宜宁。
自从她被秦时越提了退婚后,便再没收到过女眷的邀请和宴帖,她有了不好的名声,人人都对她避之不及。
嘉云公主怎么会特意邀请她呢?5
薛蘅见她犹豫,便问:“你可是担心,那宴席上又会有人对你出言不逊?”
他收敛了一点玩笑的神情,看向薛宜宁:“别怕,你自管去,有哥哥给你撑腰。”
他素日里爱作弄她,与她小打小闹,此刻唇角虽仍勾着似笑非笑地弧度,却是认真的。
薛宜宁摇摇头:“有些事,别人能帮我,但有些事,还是得我自己跨过去。”
“人生在世,未必事事圆满,我如今已经能够坦然接受了。”
她有如此疼爱自己的家人,有些路不顺,倒也正常,毕竟谁的人生会是完美无缺的呢?
薛蘅一听这话,却不笑了。
他痛心疾首地捂住心口,唉声叹道:“小妹长大了,不需要哥哥的保护了。”
“都怪哥哥没用……”
薛宜宁哑然:“……”
薛蘅又问:“宴席何时散场,要不要哥去接你?”
“不用了,我找得到回家的路。”薛宜宁笑了。
薛蘅心痛地起身走远,唉声叹气:“还是小时候粘人一点。”
嘉云公主办的是一场诗画社,场地也选在了城外的敬亭山,那里可以赏到最好的雪景。
这次来的人也并不多,全是京城里有名的世家子弟。
薛府的马车到后,薛宜宁一下马车,便有诸多视线投了过来。
“那就是被小侯爷退婚的薛二小姐吧,她怎么也来了?”
“公主的宴帖是不是发错了?怎么被退过婚的人也来了。”
“要不怎么是养在边陲的乡野女子,就是不懂规矩,她兄长定远将军薛蘅,传闻就是个只会动粗的武夫,果然什么样的兄长就有什么样的妹妹,一家子莽夫。”
薛宜宁本不想理会这些针对她的恶言恶语。
可唯独不能牵扯上她的家人。
就在她想要反唇相讥的那一刻,一道清冷的男声却先一步开了口。
“何等刻薄无礼之徒。”
秦时越一身白衣,静立雪中,苍白的病容反倒显得格外出尘拔俗。
倒真是青松难拟其姿,霜雪莫胜其神。
那双点漆的眸中便半点波纹也无,声音冰冷。
“若没有薛将军领兵退敌,薛家将士戍守边关,你们今日安能在此闲情逸致地谈论风月?”
第12章
秦时越话音落下,方才出言讥讽的世家子弟们纷纷悻悻地别过头。
他想要止住这些恶言恶语,不过一句话的事。
可曾经的秦时越厌恶那桩婚事,连带着也厌恶了她。
所以对于那些加诸在她身上的非议,不闻也不问。
秦时越目光克制地看向薛宜宁,低不可闻地说了句:“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