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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漠直白的话语像是一把刀刺在姜清月心头搅动。
　　她不爱他，更不信他。
　　姜清月怔愣一瞬，可反应过来时，战京隽已经上了车，离他远去了。
　　他看着那辆扬尘而去的车子渐渐消失在视野中，眸色沉沉，紧攥的指骨用力到发白。
　　战京隽坐在车里，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出神。
　　她本来也没奢望姜清月的回答，无论他的答案是什么，于她而言都已经不重要了。
　　季钰开着车，余光却注意着靠在车窗的战京隽，看她出神的模样，以为她还在想着姜清月的事，心底蓦然一空。
　　他紧绷着下颌，也始终没有说话，气氛就这样渐渐凝固。
　　之后几天，战京隽明显感觉到季钰似乎心事很重。
　　不论做什么事，总会有片刻的走神。
　　以至于不是饭菜放多了盐，就是偶尔修复古籍时被剪裁刀划伤手。
　　这天晚上，战停闷头喝了一口看起来清淡的鸡汤，眉头顿时皱成一团。
　　可到了嘴里的食物又不敢浪费，于是就这么咽了下去，然后急得找水喝。
　　季钰回过神来，连忙给他倒了杯水放到手上，立刻就被战停喝了个精光。
　　“很咸吗？”季钰奇怪道，不信邪地低头喝了一口，好看的长眉立刻皱了起来。
　　“真的很咸。”他终于信邪，评价了一句。
　　战京隽看着这两个人，顿时笑了起来。
　　季钰被她笑得耳根一热，登时起身就要把汤收走。
　　“这么咸怎么也不说一声，还是别吃了，我们去外面吃。”
　　战京隽按下他要收走碗的手：“没事，拌着米饭吃也刚刚好，你好不容易做的，别浪费了。”
　　季钰这才重新坐了下来，自我检讨似的说：“我下次注意。”
　　吃完饭，战京隽才忽然问他：“你最近有什么心事吗？”
　　季钰愣了一瞬，下意识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我能有什么心事，可能是最近……修书太累了。”
　　战京隽也不逼问：“那最近的饭菜，我来做吧，你多休息会儿。”
　　“不然战停真要咸坏了。”她压了压唇角，调侃道。
　　季钰好看的薄唇扬起一个轻微的笑，声音轻若无痕：“你笨。”
　　“你说什么？”战京隽看着他，刚要指责他不识好人心。
　　就见季钰笑着移开目光：“你应该多夸点我饭菜做得有多好吃。”
　　战京隽问：“为什么？”
　　季钰定定地看着她，一双含情眼如墨深邃：“你想啊，你一直夸我，我就会一直做，那你不就可以少做一点，少辛苦一点？”
　　战京隽一怔，这才明白他的用意。
　　他声音清冷，话音却像一股暖流，缓缓流淌进战京隽灰冷的心。
　　战京隽的心发烫，眼圈也跟着有些发烫。
　　她早已在潜移默化中习惯了替人付出，却从从没有人替她付出过什么。
　　甚至连几句关心都少有。
　　上辈子因为回国就和姜清月结了婚，后来又忙于生活的柴米油盐，基本和很多朋友都脱了轨，几乎再没了交集。
　　战京隽虽然沉默，但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在这一刻真正走近了些许。
　　今晚的月亮格外圆满。
　　战京隽坐在院中抬头望着，在未来，祖国的探月史也会填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身后响起轻缓的脚步声，战京隽偏头一看，战停乖乖在她身边坐下，同她一样看着天上的月亮，尝试着开口。
　　“阿妈，我以后想跟着季叔叔学文物修复，我们能不能就在这里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