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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一起来的嘛，我看他护着小姨子可比护着自己媳妇儿紧。”

　　“小姨子勾搭姐夫，我呸，真不要脸。”

　　铁证如山，真相大白。

　　周围人你一言我一语，句句直戳林婉脊梁骨，她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下意识回头，去抓陆霖烽的裤腿，却被冷着脸的男人后退躲开。

　　他的目光落在林云悦身上，眼中满是震惊，紧抿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云悦走到陆霖烽面前，平静开口。

　　“陆霖烽，我已经和家里断绝了关系，现在，我们的关系也该断了。”

第9章

　　林云悦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陆霖烽心上。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嘴唇颤抖着，许久才说出一句：“你要……和我离婚？”

　　林云悦腰杆挺得笔直，神色坦然。

　　“是。”

　　撞进林云悦清冽的目光，陆霖烽心中一紧。

　　他眉头紧锁，沉下脸，只说了一句：“我不同意。”

　　留下这句话，陆霖烽逃也似地离开了。

　　公安带走了林婉，顺道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厥过去了的林母送去了医院。

　　一场闹剧悄然落幕。

　　虽然陆霖烽没有答应和林云悦离婚，但她做出决定就不会更改。

　　陆霖烽不是说他会对林婉好，照顾林婉吗，那就让他安安心心地等林婉改造出狱。

　　她抬手抹掉眼角的一滴泪，算是和过去彻底告别。

　　李总背着手走到她身边，语重心长道：“跟我回沿海，你的前途不可限量。”

　　做李总的养女，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步登天的事。

　　但林云悦面上却还是浮起一个得体的笑容，委婉拒绝了：“非常感谢您今天能为我出头，但我不能跟您回沿海。”

　　“相信我，就算没有您给我做后盾，做靠山，我也能成长。”1

　　“不出三年，我一定会去沿海见您！”

　　……

　　毒面料的事，林云悦因祸得福。

　　不仅服装店的小生意好了起来，就连之前失去的工厂订单也主动找了上来。

　　她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早就把陆霖烽忘到了脑后。

　　眼看着服装店的生意越做越大，她凭借上辈子的记忆，雇了几位踏实肯干、手脚麻利、头脑活络的婶子，又把周围几家门面给盘了下来。

　　陆霖烽出完任务回来，看到的就是林云悦笑容洋溢，热情招呼客人的模样。

　　他心底的弦被无声拨动，随后又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

　　知道她没有做李总的养女，知道她没有离开，他不知道多高兴。

　　可现在面对她，却有些不敢上前。

　　掌心的女士腕表和存折硌得他生疼，可他几不愿意松手，也没勇气上前。

　　陆霖烽就这样站在街角，一直等着……

　　直到日暮西斜，天边挂起一轮弯月，林云悦送走店里最后一位客人，他才深吸一口气，擦掉掌心的薄汗，从转角走出来。

　　陆霖烽走进店里。

　　林云悦正在规整摊开的服装，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面带笑容回头：“您看看需要点……”

　　看见来人是陆霖烽的那一刻，她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回过头继续整理衣架。

　　她的情绪变化落在陆霖烽眼中，刺得他胸口泛起一阵细密的痛。

　　犹豫许久，他终究还是摊开手掌，露出了那块精致的女士腕表。

　　“云悦，这是特意给你带的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

　　他语气中带着小心翼翼地讨好：“哦，还有存折，其实我一直想和你解释，这存折再我们领证结婚那天我就给你妈了，我那天出任务，托她取出聘礼钱，再把存折一起给你。”

　　“我没想到她会扣下，后面又发生那么多事……是我不好。”

　　“对不起，我以后——”

　　“不用道歉，我们没有以后了。”

　　要是放在从前，林云悦指不定会有多高兴，可现在，她只觉得讽刺。

　　她转过身，目光平静地望向陆霖烽。

　　“我已经提出离婚申请了，你以后不要再做这些多余的事。”

　　冷冰冰的一句拒绝，让陆霖烽悻悻收手。

　　“云悦，我们一定要离婚吗？我知道之前是我做得不对，我没有相信你，我现在已经知道错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机会？

　　林云悦冷笑一声：“我给你机会？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给你机会？”

第10章

　　陆霖烽怔愣一瞬。

　　他看想林云悦的目光有些慌乱：“云悦，之前是我误会你了，我知道错了……”

　　话没说完，就被林云悦挥手打断。

　　“你知道错了，还是不知道错了，以前怎么看我，现在怎么看我，都不重要，我要和你离婚，不管你说什么，我也一样要离婚。”

　　陆霖烽五指收紧，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双手却因用力过度而骨节发白，微微颤抖。

　　他盯着林云悦的双眼，一字一句问：“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听到这话，林云悦抚平手上衣服的褶皱，脚尖勾着一旁的椅子坐下。

　　“陆霖烽，你现在也知道了，当初下药的人不是我，我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不是你情我愿的，现在我不需要你对我负责，我也愿意放你自由。”

　　“我知道你和林婉一起长大，你们之间有很深的感情，和我离婚后，你大可以等她出狱，就像你说的，如果进去的人是我，你会等我改造好了来接我。”

　　林云悦穿着一袭火红的连衣裙。

　　她踮着脚尖，神色平静面带微笑，可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将陆霖烽推向更深的深渊。

　　“等离婚报告下来，我们就去把手续办了。”

　　最后的话一锤定音，算是给陆霖烽宣判了死刑。9

　　可他还是不死心地开口：“就算你要和我离婚，在我们领离婚证之前，我也还是你丈夫。”

　　说完，他把那块没送出去的女士手表揣进口袋，像从前一样帮林云悦收拾货架。

　　见他这副模样，林云悦只是微微一笑。

　　“陆霖烽，没必要。”

　　可陆霖烽就像没听见一样，手上动作不停。

　　像是在示弱和好，也像是在给自己找理由留下来。

　　店里的一切收拾整齐，大门落锁。

　　陆霖烽深吸一口气，对林云悦说：“走吧，我们回家。”

　　说完，他转身往前走了几步，

　　却又很快发现，林云悦并没有跟上来。

　　他回过头，就见林云悦静静站在店门口昏暗的灯光下，灯光从她头顶打下来，照得她整个人温暖又柔和，周身镀了一圈金黄的光晕，沉静、内敛。

　　林云悦看着陆霖烽的背影，不知怎么就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样子。

　　那时候，她还没有被林父林母认回去。

　　上游的河堤被冲垮，整个村子都被洪水淹没。

　　她抱着一棵树，又渴又饿，像汪洋里的孤舟，看不到一点希望。

　　直到解放军来了。

　　是陆霖烽救了她，她永远记得他那时的体温，对她来说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