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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薇薇攥紧了他的衣服，哭诉着：“执故……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我们家破产了，爸爸被逼死了，妈妈和情人跑了，那些人来讨债……他们、他们说还不上就要把我卖去做小姐……”

“执故，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坚持下去了……”

汤薇薇如泣如诉，紧紧抱住了沈执故，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方鹿彤站在一旁，也听得皱紧了眉头。

张了张唇想要帮忙，却听沈执故先开了口：“需要多少，我帮你还。”

方鹿彤闭上了嘴，默默转身离开了。

这件事好像轮不上她管。

沈执故不会放着汤薇薇不管不顾的，只是方鹿彤感觉心里好像堵了一块巨石，闷闷的。

这天之后，方鹿彤很久都没再见到沈执故。

她虽有些疑惑，却也没有主动去找他，全身心地投入了学习之中，忙得不分昼夜。

这一忙就是一个月后了。

方鹿彤打扫房间时才想起来，那天沈执故给她的衣服还没有还回去。

她给沈执故发了消息：“你在学校吗？衣服我把衣服给你送过去。”

沈执故迟迟没有回复。

方鹿彤还是去了金融系上课的地方，打算碰碰运气，毕竟这个时候没还，下一次可能又不记得了。

下课铃声响起，教室里的学生陆陆续续往外走，方鹿彤在人群中搜寻沈执故的身影。

沈执故那般显眼的人一眼就能看见。

可沈执故不在，方鹿彤倒是听到他们在八卦沈执故。

“不知道是不是认错了，我昨天看到沈少又和汤薇薇走在一起。”

“汤薇薇？她不是转学走了吗？”

“应该没认错，因为我前几天也看见了，在商场里，沈执故给汤薇薇买东西，提着大包小包的。”

“他们不会在一起了吧？毕竟是青梅竹马，之前的事可能翻篇了？”

闻言，方鹿彤攥紧了袋子的提绳，转身离开了。

她心想：“算了，下次再给他吧，快到期末考了，沈执故总会来学校的。”

期末考这天，方鹿彤没有见到沈执故，却见到了汤薇薇。

她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看见方鹿彤后停下脚步，汤薇薇不再是那天那副狼狈的模样，她仍像过去那般美丽。

方鹿彤并不想与她交谈，侧身就要走去，却被她拉住了手臂。

“执故要和我一起去英国留学，我来替他办一下手续。”

方鹿彤心一紧，冷淡说：“我没问你，不用告诉我。”

汤薇薇却罔若未闻地笑了笑，继续说。

“对了，可以的话，下个月你也可以来参加我们的订婚宴。”

第22章

方鹿彤心狠狠一颤，无法言喻的酸涩充斥着心脏。

汤薇薇胜利者一般看着她，沾沾自喜：“方鹿彤，你还是斗不过我。”

“我在他心里的份量永远都比你重得多。”

方鹿彤一把甩开她的手，淡淡道：“汤薇薇，这种过家家的游戏只有你在乎罢了。”

“如果你要炫耀，可以去宣告全校，去微博上发，告诉所有人。”

“但我不在乎。”

语落，方鹿彤若无其事地离开了，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步伐有些微的僵硬。

汤薇薇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笑容僵在脸上，笑得表情有些狰狞。

她看着方鹿彤的背影冷哼一声，气得跺了跺脚，转身离开了。

方鹿彤离开教学楼后，漫步目的地往前走。

本来还艳阳高照的天气，却倏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方鹿彤猝不及防，被浇了个透。

恍惚之时，一脚踩空了台阶，狠狠地摔了一跤。

她抹了把被雨水打湿的脸，想站起身却发觉脚崴了，疼得厉害。

方鹿彤苦笑着喃喃道：“果然这倒霉劲过不去了……”

这时，一道阴影笼罩了下来，砸在身上的雨珠也停了下来。

方鹿彤愣了一下，抬头望去。

一颗又一颗豆大的雨珠砸在透明的雨伞上，又汇作小小的水流从弧形伞面上滑下。

是楚斯南为她撑了伞。

楚斯南将她扶起，把伞塞到她手里，蹲下身，将后背展露在她面前。

温声与她说：“小彤，我送你回家。”

方鹿彤一时有些恍惚。

小时候有一次，爸妈不在家，她任性跑出去玩，结果下了暴雨，方鹿彤被困在了儿童乐园里。

那天的雷声阵阵，伴随着闪电，像是敲锣打鼓一样。

不过五六岁的方鹿彤缩在滑梯里面瑟瑟发抖，每一次“轰隆”声的响起，她都狠狠一抖。

那时她和楚斯南才刚刚成为邻居，还不熟悉。

当男孩撑着雨伞走到她面前时，方鹿彤还紧紧闭着双眼，不敢往外看。

直直楚斯南伸出手戳了戳她的胳膊，说：“我们一起回家吧。”

方鹿彤才颤着睁开眼，呆呆地看着他，浓密的睫毛上挂着的水珠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她攥紧了小手，嗫嚅道：“我的鞋子很滑，很容易摔跤。”

她刚刚在爬进来之前就摔了一跤，浑身都被打湿了，衣服又湿又黏，风一吹就冷得发抖。

楚斯南就把伞递给她，在她面前蹲下，柔声说：“那我背你回去吧。”

方鹿彤小心翼翼地趴了上去，那是她能抓住的唯一温暖。

也就是这件事过后，方鹿彤就总是往楚家跑，两人才渐渐熟悉。

可是年少的温暖也会变质的。

谁能想到，那么亲密无间的两个人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就像是两个陌生人一般。

方鹿彤趴在楚斯南的背上，吸了吸鼻子，沙哑着声音问出了一直未曾问出口的问题。

“斯南哥，这么多年……你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我？”

楚斯南明显地僵了一瞬。

方鹿彤自嘲地笑了笑，答案他不是早就告诉她了吗？从那场《海的女儿》开始。

“抱歉，你就当我没说……”吧，都已经过去了。

方鹿彤的话还未说完，却被楚斯南打断了。

他说：“嗯，喜欢，如果还来得及的话。”

第23章

方鹿彤一时傻眼了。

过了好一阵，她才结结巴巴地开口：“你、你说……什么？”

她在怀疑，刚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或者这些都是她的幻觉？

否则，她怎么会听到楚斯南说喜欢她？

楚斯南的语气坚定：“小彤，我喜欢你。”

“但是，我好像明白得太迟了，你应该是不愿意接受我了。”

方鹿彤将头埋在他的背上，闷声说：“对不起……”

楚斯南叹息一声，笑得声音沙哑：“我知道，回不去了。”

以前他真的以为自己只是把方鹿彤当做是一个普通的邻家妹妹，他知道她喜欢他，但他不想戳破这一层纸，嫌麻烦。

楚斯南知道自己其实是个性格恶劣的人，所以他总用温柔来伪装自己。

装得久了，就连他自己都分不清，那些笑容之间，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在方鹿彤陷入危机之时，他选择了明哲保身，不管不问，不想污了自己的名声。

半晌，楚斯南轻声问：“小彤，你喜欢沈执故吗？”

他的声音十分轻柔，在方鹿彤看不到的地方，楚斯南镜框下的棕瞳却暗了暗，透露出几分危险的意味。

方鹿彤愣了愣，抿唇道。

“……不重要。”

他都要和汤薇薇订婚了，那自己喜不喜欢都是无所谓的结果。

她可没有夺人所好的爱好。

楚斯南也没有再问，只稳稳地背着她ɹp往校外走去。

走到学校大门边上时，楚斯南停下脚步，开口道：“是往这个方向走吗？”

方鹿彤回来后，除了偶然碰上的几回，都没有与他联系过，楚斯南也没去过她家。

话问出口后，却没有得到回应。

楚斯南轻声问：“小彤？”

耳边是平缓的呼吸声，手中的伞柄也不受控制地向一侧歪斜……

方鹿彤睡着了。

她昨夜本就熬得很晚才睡，今天又是考试，劳心费神，竟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睡着了。

楚斯南在接住伞和不打扰方鹿彤睡觉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索性雨小了不少，楚斯南便背着她去了停车场，将方鹿彤安稳地放在了副驾驶位上，系好了安全带。

方鹿彤还是没有醒，歪着头睡得很沉。

楚斯南伸手将她鬓边落下的碎发别至耳后，俯下身去，在她额上落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

接着，楚斯南快速坐上车，不再耽搁时间。

方鹿彤身上都湿透了，得赶紧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否则要感冒了。

车辆本想往左边拐弯的，却倏然转了个弯，转了个方向往另一侧开去。

楚斯南当然知道方鹿彤住在哪，只不过他本不该知道的，之前是装给她看的而已。

方鹿彤是被楚斯南喊醒的。

睁开眼时，是陌生的房间，和近在眼前的楚斯南。

“小彤，快去洗个热水澡，先把衣服换了。”

方鹿彤还有些怔愣，茫然地伸手接过他递来的浴袍，走进了浴室。

舒适的热水淋下来的一瞬间，方鹿彤满足地轻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