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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上又是血又是水，整个人狼狈得不行。

　　垂着头，低声说道：“以前，你从来都舍不得我受伤。”

第24章

　　赵初禾用力抹了一把自己的嘴，弯腰捡伞：“你也知道是以前了。”

　　她本来撑着伞转身就想走，可许闻聿现在太狼狈了，让她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订好酒店了没有？”

　　男人沉默地摇头。

　　赵初禾一哽，咬牙继续问道：“你下了飞机直接来的？”

　　他又沉默地点点头。

　　赵初禾觉得无奈，倒也不是心软，就是想着在异国他乡自己别和傻子计较。

　　她叹了口气，说：“算了，你上来吧。”

　　许闻聿跟在她身后，声音沙哑地问道：“你不怕我对你做什么吗？”

　　赵初禾加重了语气：“你现在有求于我，就别做这种假设，你要做这种事考虑考虑你的前程，许大律师，我们还没有发展到你死我活的关系。”

　　“我也不想你到时候生了病回去，把我俩的事闹得尽人皆知，那样很难看。”

　　说完，赵初禾没再管他，撑着伞自顾自地往前走。

　　如今她的态度叫许闻聿心里越发不好受。

　　可他又想，赵初禾还愿意关心自己，说明自己还有机会，不是吗？

　　两人一路沉默地上了楼。

　　赵初禾能听见自己隔壁传来热闹的喧哗声。

　　看来徐越川今天比自己潇洒很多，她之前还想着，今晚要是论文写不出来，便找他去取取经。

　　结果两人都有事情。

　　许闻聿也听到隔壁的动静，皱了皱眉头，问道：“你们这里隔音这么差吗？”

　　赵初禾拿钥匙开门，冷静地拿话堵他：“不用管，你只住一晚。”

　　门打开，屋内温馨的香气扑面而来。

　　许闻聿忽然有些难以抑制地鼻酸的感觉。

　　一年了，赵初禾的味道还被他记在心里，只是那间两人一同生活过的家里，再也没有了她的气味。

　　赵初禾从鞋柜里拿出男式的拖鞋，摆在门边。

　　“进来吧。”

　　许闻聿脸色顿时有点难看：“你拿别人穿过的拖鞋给我穿？”

　　赵初禾闻言无语，吐槽一句：“大少爷，真没生活常识，独居女性必备，少疑神疑鬼的。”

　　被她挖苦了，许闻聿竟然觉得没有什么。

　　他跟着赵初禾往里走。

　　家里被赵初禾布置得很温馨，暖黄的灯光，暖色调的装饰物，连铺着沙发的软布都是可爱的图案。

　　她的风格一直没变。

　　赵初禾注意到他的视线，眯起眼。

　　“你身上全是湿的，别坐沙发，坐椅子。”

　　许闻聿又一次清晰地意识到，她的态度的确什么都没变，可两人之间的关系却已经面目全非了。

　　他沉默地坐到了餐桌旁的椅子上。

　　赵初禾先去洗漱台前漱了个口，将嘴里那些血腥味全部吐出去后，她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她没管椅子上的许闻聿，径直进了房拿毛巾。

　　赵初禾先把自己身上的湿衣服脱了，又擦干了身体，换了件厚绒衣，才终于感觉暖和了点。

　　头发很湿，她取了条毛巾放头上。

　　客厅里，许闻聿闭上眼，身体疲惫，精神却是无比清醒的。

　　自己这二十多年，过得太过顺遂，家财、能力，天生便有，想要什么都是唾手可得。

　　婚姻却起于老辈的一个约定，他一开始并没什么想法。

　　赵初禾合家里心意，也足够贴心体己，却太过平淡温柔了。

第25章

　　后来他见到乔蓁蓁，觉得她生动、活泼，就像注入他平静生活中的新鲜血液。

　　他不惜和另一个男人，赵初禾最好的朋友，争抢同一个女人，也想要保留那种明媚。

　　可直到赵初禾消失在他的生活中，许闻聿才发现，她毫无保留的感情是多么难能可贵。

　　看似是赵初禾追着自己跑，其实是自己早就离不开她了。

　　除了她，谁也没有办法给他家的感觉。

　　后来他总回锦园那个什么也没有的空荡的家里。

　　许闻聿有时候一闭上眼，好像就能听见她在厨房里忙活的声音，砧板传来咚咚地切菜声，没多久，家里的洗衣机也运转起来，有轻轻的嗡鸣声。

　　再过一会儿，赵初禾便会切好水果，又用牙签插好，递到他嘴边。

　　她会说：“今天水果店的老板说桃子很甜，你试一下吧。”

　　赵初禾实在没有什么大小姐的架子，一心一意地对他好。

　　可他应声睁开眼后，又发现什么也没有，面对的还是那个空荡的家。

　　这种落差感简直要让他崩溃。

　　他也是头一次发现，想念竟然可以将一个人击垮。

　　分别快一年后的今天，他的生活变得一团糟。

　　他也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订了机票来找她。

　　赵初禾从房里已经从房间里翻出一条全新的毛巾，走到他身前，递给了他。

　　“去洗澡吧，待会帮你订一套男装。”

　　许闻聿没接过，愣了一会儿，将身前的赵初禾抱住了。

　　她的腰身很瘦，能被他一手紧紧揽着。

　　许闻聿用两只手抱住了她，头贴在她的小腹上，能够听见她清晰的心跳声。

　　面前的赵初禾却很平静，垂着眼皮看他，没有多少抗拒，也没有丝毫温情。

　　“许闻聿，抱够了就放开。”

　　赵初禾看着他，心里的感觉很淡。

　　一个人对于一段感情的抽离都有戒断反应，但她的已经结束许久了。

　　在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的时间点，就已经悄无声息地消失。

　　而许闻聿的似乎才刚刚开始。

　　她没有想法帮助他慢慢走出来。

　　再宽容，也没有大度到能对伤害过自己的人给予多少温情，都还是往日里没完全消失的情分罢了。

　　面前的许闻聿却答非所问，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眼尾都有些泛红。

　　“赵初禾，我嘴巴好痛，真的很想喝汤。”

　　他这样子好脆弱，赵初禾有些漠然地想，为什么人总要在失去之后，才会后悔呢？

　　许闻聿明明有那么多次机会可以修复两人之间的关系，却还是要走到无可挽回的那一步。

　　赵初禾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无奈地说道：“许闻聿，幼稚的事情少做，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就要学会承担自己行为的后果。”

　　“我不想和你计较，不代表你没做错，我们的婚约已经作废了，也不可能再回到以前。”

　　许闻聿声音低低的：“我真希望你能和我计较……”

　　赵初禾蹙眉。

　　她实在没有办法和他感同身受，也没有办法沉浸在他营造的悲伤氛围里。

　　她望向窗外，雨还在下，噼里啪啦地不成曲调，很吵。

　　“我今晚本来是要看文献研究论文的。”

　　“你是律师，也知道时间宝贵，以后就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第26章

　　赵初禾分明没说什么重话，语调也堪称平静。

　　可许闻聿却感觉自己整颗心被刺穿了。

　　赵初禾收回视线，垂眼看向许闻聿。

　　“以后，我这里不会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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