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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里，你可以最真切地感受到，女人病态的恶意有多毒？
她们觉得她脸蛋漂亮，会勾引男人，就扇她耳光，把她打得鼻青脸肿。
她们觉得她头发漂亮，就一把一把地扯，最后干脆拿出剪刀，把她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剪掉，最短的时候，几乎变成寸头，然后笑她不男不女。
她们做了块牌子，写上“我是女表子”，挂在她脖子上，强迫她跪在地上，学着狗的样子，满屋子爬，给众人围观……

她们在笑，很大声地笑，在她听来，如同厉鬼哭嚎。

痛苦的回忆历历在目，俞笙握紧拳头，忘记手里还捏着一块玻璃碎片，尖锐的棱角嵌入皮肉，渗出鲜血，她却感觉不到痛。
我真的……又要再回去过那样的日子吗？
沈洵在看别处，并没有注意到她的手，而是阴阳怪气地说：“你是不是特别希望卓嘉年过来啊？”
他之前故意提到找卓嘉年给琳达打官司，就是为了看俞笙的反应。
可她却没有任何反应：“没想过。”
沈洵眼神晦暗不明，非要引她下套似的说：“他如果真的紧张你，应该会为你做无罪辩护。”

此刻她只想快点捡完那些碎片，一脸淡漠：“他与我非亲非故，我也没钱请得动他。”

沈洵回过头，笑比不笑更瘆人：“未必吧，你可以多陪他睡几晚。”
他总是这样，拿些毒话刺她伤她，她麻木地一笑：“我身子没那么值钱。”
远处过道里的司慕月和孟翔旦，就这么安静看着那两个人，一个蹲在地上捡玻璃，一个站旁边看她捡玻璃，听不清他们说些什么。
“沈少想把仙宫会所并入银雀度假村的项目里，他最近手里最重要就是这个项目。”司慕月给孟翔旦透了底，“你放心，沈少只作为幕后最大的股东，管理还是让你来，毕竟你有经验，分红自然少不了你。至于收购价格嘛，你爸那边应该会满意的。”
孟翔旦把心里的疑惑问出来：“老司，你老实告诉我，洵哥想从我这要走仙宫，是不是为了那谁？”
说着，他扭头冲那个保洁阿姨一瞥。
司慕月笑出一抹狡黠：“这我怎么知道？要是好奇，你自己去问他啊。”
孟翔旦脸色一变，这不摆明了坑他？这狗男人坏得很！
他直说：“我不敢。”
司慕月笑他：“怂什么？”
孟翔旦求生欲爆表：“不怂不行，他是阎王，我惹不起。”
一片一片，地上的碎片多到捡不完。
难得阎王有这么好的兴致，一直站在这里陪她聊天。
“除了卓嘉年，还有一种办法。”沈洵目光落在她身上，凉薄的唇轻启，“求我。”
俞笙仿佛没听清，怔愕着抬起头：“什么？”
他像傲视万物的神，高贵冷漠：“拿出一切你能有的手段，求我，或许我就会放过你。”
带着嘴角那丝阴冷笑意，他走了出去，开着他的迈巴赫离开会所。
他的车驶入海景别墅，正准备下车时，目光不经意瞄到后座。
座位上放着一只玩具小熊，是登登遗落下的。
他看着小熊，眼神凝滞了许久。
俞笙好不容易清理完地上的玻璃碎片，还要把溅洒在各处的红酒擦干净。
当她跪在地上擦拭展示柜时，登登眼尖地叫道：“麻麻，你的手在流血！”
俞笙摊开掌心，看了一眼又合上，冲孩子温柔地笑笑：“不要紧，一会就不流了。”
这时，一卷纱布和药膏递到了她面前。
俞笙抬头，没想到是司慕月。
他似乎话里有话：“让自己好得快一些吧，但愿你的血不白流。”
俞笙接过：“谢谢。”
司慕月耐人寻味地说：“有时候我真的很想看一看，沈洵后悔起来是什么样子，应该会像世界末日吧？”
俞笙奇怪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因为你很特别。”
“我特别？”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司慕月微笑着说：“人心之上特别的人，不是挚爱就是宿敌。”
俞笙专注地听他说，眸色加深了一层。
然后他又说道：“沈洵不认为你是前者，所以他无法容忍你的特别。”
俞笙假装沮丧地叹了口气，苦笑：“那我还真是不幸啊。”
司慕月给她神秘一笑，转身而去。
路上，他想起三年前的深秋，那个女孩拦下沈洵的车，却被沈洵推入凄风冷雨里。
当时司慕月就悄无声息地站在公司门口，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沈洵的车开走后，他曾撑伞走到她身后：“俞笙小姐，你快起来吧。”
他想扶她一把，但俞笙推开了他，强撑着一个人走，没说一句话。
司慕月望着她倔强的身影，那时便觉得，她很特别。
他说“人心之上特别的人，不是挚爱就是宿敌。”
沈洵不认为她是前者，这只是沈洵的想法。
沈洵不是神，只要是人，人的想法都会有错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