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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这一刹那，苏凝筱收回九尾，闪身就要向他这边扑来。

谁知下一刻，长枪轻挑，竟直接拐了个弯向着苏凝筱的心口刺去！

褚胤算准时机，冲了上去，要为她挡下那致命的一击。

如他所愿，那枪深深地刺进了他的肩胛。

慌乱间，刺客如潮退去，马匹却在这一刻失控，开始横冲直撞起来。

竟直直地将褚胤撞飞了出去。

此时一头青狼猛地扑了出来，扑倒马匹的瞬间，

也让那马惊恐地在褚胤的身上反复践踏。

啊——

惨叫声乍起。

来不及喊出一句完整的句子，褚胤就晕死了过去。

顾慕宸下意识看向苏凝筱，四目相对。

她面容悲戚，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欢喜。

顾慕宸声音滞涩：“你……你变了。”

苏凝筱莞尔一笑，满身的血污丝毫藏不住她如今的妖异之美。

“我可是妖啊，太傅是不是将我想的太好了。”

趁着褚胤的护卫赶来之际，苏凝筱慌忙跑到了褚胤身边。

她满眼猩红，声嘶力竭地喊道：

“太子……太子！你醒醒啊！快找狐医来！快！”

她踉跄着起身，死死拉住一个护卫：“快去宫里把太医也请来，快去！”

趁着众人慌乱之际，她不着痕迹地狠狠压住了褚胤的胸腔。

药粉撒进伤口。

褚胤本来已经痛醒，经此一遭早，又痛苦地哀嚎了一声，再次昏厥。

她失魂地坐在地上，神情悲怮，仿佛真的失去了最珍爱的人一般。

任谁看了，都只会心疼她。

顾慕宸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整个人因害怕止不住地发抖，红了眼眶。

他明了了，苏凝筱才不是对褚胤回心转意，更不是爱。

而是深入骨髓，难以消除的恨意。

看着她痛苦的神情，顾慕宸难以压抑的心疼。

他上前将她从褚胤身边拉开，搂在怀里安抚：“不怕……不怕……”

这是苏凝筱第一次算计人，虽然褚胤的痛苦哀嚎令她心里痛快了些，

但她整个人已经快要被恨意逼疯了。

她现在日日夜夜想的都是前世褚胤对她的折磨凌辱。

和族人们在火中的凄厉哀嚎。

“有我在，别怕……”

耳边响起温柔的安抚声，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已经浸在浓郁的竹香中。

她猛地抱住顾慕宸，隐忍地痛哭起来。

“顾慕宸……”为什么你那么好，一直把我放心上，为我复仇，我却总是一次又一次伤你的心……

顾慕宸听着怀中压抑的呜咽，眼眸也是一阵酸涩。

却还是强压泪意，轻轻拍着她的背，不断地安抚着。

第二十三章

“太医，狐医爷爷，太子的伤如何了？”

苏凝筱焦灼地问着，手死死地攥着衣角。

太医看着床上昏迷的褚胤，几次叹气，却是沉默。

狐医将苏凝筱拉到一旁，轻声道：“肋骨都踩碎了，好不容易保住了性命，能不能醒……只能看造化了。”

太医终于开口：“是啊，老朽从未看过这样的伤，如万蚁啃噬，怕是得剔骨剜肉……那长枪怕是还淬了毒……”

苏凝筱瞬间如遭雷劈，就听太医又开口道。

“不似寻常毒物，倒、倒像是苗疆所有……”

苏凝筱身形摇晃，绝望的点头：“还请太医……救救太子。”

太医摇头叹息：“帝姬莫要过于伤怀，刀剑无眼。”

入夜，太医带着褚胤匆匆回宫。

苏凝筱又回到了湖边小屋，独自一人泡在湖水里喝酒。

她醉眼朦胧地看着月色，清冷美丽，像极了她心上的那个人。

顾慕宸来找她的时候，苏凝筱已经醉倒在湖边。

他心里泛起一阵苦涩，小心地避开她心口的伤，将她拦腰抱起。

就在想要将苏凝筱放在榻上的时候，狐尾却突然抬脚勾住了他的腰。

苏凝筱搂住他的脖颈，水眸氤氲，带着酒气的温热扑在他的耳畔。

“顾慕宸，你为何总是对我那么好，让我误以为你爱我、宠我，实则什么都没有……你这样……让我怎么舍得下我的心……”

狐尾轻抚，顾慕宸的心里麻酥酥的。

他语气无奈：“喝不了酒还贪杯，傻狐狸。”

她嘟着红唇，声音中带着迷离的醉意：“我才没醉，我还能喝！”

下一刻，她却染上哭腔：“你回去找你的涂山清吧，不要管我，也不要再来招惹我，你已经伤了我的心，还要再伤另一个女子的吗……”

他心里彻底融化成了一滩水一般：我只是假意答应娶她，只是为了拿到褚胤勾结他们，还要栽赃到青丘的证据。”

苏凝筱却是松开搂住他的手，不满道：“我才不信，就让我嫁给褚胤好了，等我死在你面前，你就会知道后悔了！”

他脸上难得的温柔瞬间散去，一把将女人拉回怀中，冷声道，

“我绝对不会让你嫁给他，更不会看着你死在我面前！”

“好了好了，你好大声，别说话了，嘘……”

怀中的人猛地直起身子，朝他欺身而来。

冰凉的指尖触及到他的唇畔时，那张滚热的唇也凑了上来。

酒味与竹香缠绕，苏凝筱的脸就在他的鼻尖。

气息纠缠，顾慕宸只觉得她碰过的地方都变得滚烫起来。

手不自觉地去摸护心玉，却被苏凝筱一把按住。

她几乎是贴着他的唇说话，“太傅可曾对我动过心？”

顾慕宸喉结滚动，眼尾绯红：“何曾是动心……我爱你胜过爱菩提……你值得世间最好的儿郎，但褚胤不行，他会害死你的！”

苏凝筱眼中的醉意瞬间褪去，她泪眼朦胧地发问：“所以，你一直都爱我，从未爱过别人……你是不是已经知晓了前世发生的事？”

第二十四章

顾慕宸浑身僵硬，哑声道：“你……没醉？”

他想要拂去她眼角的泪，却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手还被她按着。

“别怕……这一次我会在。”

谁知，苏凝筱的泪意却更加汹涌。

她抬眸虔诚地凑近那张冰冷的唇，眼睫颤抖。

却是不敢。

几乎是同时，顾慕宸垂眸吻向了她，这一次，久久都没有分开。

喘息之间，她哑声道：“我没有醉，其实……我早已死过一次。”

话落，顾慕宸眼中欲色渐消，眸中闪着痛苦又心疼的情绪。

两者交织，逼红了他的眼。

他强忍住声音中的颤抖：“为什么不告诉我……”

话未说完，苏凝筱又抬眸吻住了他。

狐尾微一使力，两人便一同躺倒在了榻上。

顾慕宸回抱住她，恨不得将她揉弄进身体里去。

泪水很快浸湿了他胸膛的衣裳，也渗进了他的心。

苏凝筱哭的喘不上气，却还是结结巴巴地说着：“那你为何不告诉我，也不相信我，爱我却又一直把我推给褚胤！”

顾慕宸亦是红了眼，其实每每看见她，他都不忍心放她离开，却又逼着自己说那些推开他的话。

在找回记忆的那一刻，他也彻底认清了自己的心。

随之而来的便是深深的懊悔，恨自己为何误会了她，差点痛失所爱。

苏凝筱也是这么想，她恨自己识人不清，害了长老爷爷和族人，恨自己今生做的不够，不能光明正大手刃仇人。

顾慕宸双目猩红，无措地回吻着她，不停地低声认错。

“是我做错了，不该以为你对我好是为了褚胤，以后绝不会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爱你、护着你，哪怕折了我这条命！”

闻言，怀中的人儿哭得更凶了。

顾慕宸只能不停地为她擦拭着眼泪，亲吻着她的眼角。

良久，苏凝筱红着眼，抽抽搭搭的。

看着眼前